第1649章:集结众神之力(Ⅱ)
“但是除了你刚才所到的那种情况,还存在另一种可能性——他们可以私下结盟,联合起来向我们提出更多的股权要求。”安德烈神色严峻,提出一种最坏的可能性,“如果他们这样做了,我们除了被迫让步别无选择,否则升级法术网络的计划将成为泡影。” “您尽管放心,现实中不太可能出现您所担心的那种情况。”罗兰露出自信地笑容,“我会在写给他们的信中做出说明,如果某人不参与此事,本该此人享有的股权将由其它参与者均分。我们假设那五位受邀者私下达成攻守同盟,以集体缺席为武器威胁我们让出更多股份,考虑到参与者会因缺席者而受益,你猜有谁会遵守攻守同盟,真的缺席这场盛会?” 安德烈无愧为传奇大法师,刹那间就醒悟罗兰运用了一个巧妙的博弈策略,在那五位受邀者之间制造利益冲突,破坏他们的结盟基础。 这就好比“囚徒困境”,从集体利益出发,大家都保持沉默才是最佳决策,但是从个人利益出发,每个人都会争相告发同党,以求得到减刑机会。 安德烈凝眉思索,忽然转身面向罗兰:“按照你的策略推演下去,我们完全可以进一步压缩那五家的股权,比如削减到每家4%,他们最终还是会接受,毕竟少拿一点总比什么都得不到强。” 罗兰摇头苦笑:“分给他们每人%股份还算合情合理,4%就不是寻求合作,而是近乎侮辱了,安德烈先生,人不是机器,理性总是有限度的,谈判不是解方程式,不能仅仅考虑理想状态下的博弈策略,还要把握复杂的人性。” 世上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有纯粹的理性人。行为经济学家就“最后通牒博弈”所做的大量重复性实验表明人类并不是总是那么理性,一个人在被激怒的状态下有可能做出非理性行为,宁可自己得不到好处——甚至甘愿蒙受一些损失——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让触怒他的人受到惩罚,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底线”。 罗兰如愿成为法术网络的大股东,接下来就可以发挥一下主人翁意识,对法术网络的升级前景提出自己的构想。 “安德烈先生,瓦雷斯世界当前存在的法术网络为数不少,其中也不乏覆盖全天宇的网络,比如亚珊帝国的‘神术网络’,还有斐真王室创立的‘奥术网络’,我们的法术网络即便顺利完成升级,与上述网络相比也没有什么竞争优势,尤其是考虑到网络服务具有外部性,先发优势非常显著,同一类型的服务总会出现强者愈强、赢家通吃的现象,后来的竞争者先天处于不利地位,倘若缺乏特色,将很难在激烈的竞争中立足。” 安德烈认同罗兰的看法,但是他升级网络的初衷只是为现有的用户提供更周到的服务,本来就没打算与其它法术网络竞争,因此也不怎么在意前景。然而法术网络已经不再由灯塔山独家掌控,他必须尊重罗兰这个大股东的意见。 “你所说的‘特色’,具体是指什么?” 罗兰竖起四根手指,从容不迫道出自己的期望。 “首先,升级后的法术网络至少要覆盖整个瓦雷斯天宇,这是最基本的服务保障,不需要多说。” “其次,升级后的法术网络可以传输魔导广播,使远东各地乃至瓦雷斯全境都能收听到我们制作的广播节目,这是为网络用户提供的特色服务,同时也有利于我们抢占宣传阵地。” “第三点,我希望拿出一套办法,使那些不具备施法能力的人也可以接触法术网络。与那些占据领先地位、用户规模庞大的法术网络相比,我们是籍籍无名的小字辈,很难跟寡头争夺用户,然而施法者大多并不是天生的,现在无法施法的人将来也有可能通过学习或信仰获得施法能力,我们从普通人入手,全面撒网培养潜在用户,总有一天将获得巨大的回报,甚至大有机会反超那些无视普通人群的业界巨头。”
“最后一点,可能也是最重要的,我希望升级后的法术网络不再是单纯的‘奥术网络’,能够同时加载奥术、神术、机关术和心灵异能,将所有奥术施法者、神术施法者、机关术士以及灵能者都纳入用户范畴,我们的法术网络将以‘综合性’和‘普适性’作为最大特色,无疑比单一的‘奥术网络’或者’神术网络’更具竞争力!” 畅谈自己对法术网络的理想过后,罗兰不得不回归现实,满怀期待问安德烈:“在您看来,我列举出的这些想法有可能实现吗?” “首先我得承认,你的想法非常精彩,令人激动,至于可行性嘛……”安德烈摸了摸胡子,慎重地说,“我们还是逐条来分析一下吧。” “第一条不用说,本来就是法术网络的升级目标,第二条也容易实现,基于法术网络的魔导广播不存在技术难关,只要稍微控制一下成本即可;至于你所说的第三条特色,使非施法者联网其实也不难,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魔导联网卡’吗?本来我打算借助这项发明使普通人可以收听魔导广播,既然可以收听广播,当然就能连接法术网络,甚至可以像真正的施法者那样建立自己的法术位账户,进行存提款和转账交易。” “说得好,这正是我想要的功能!”罗兰面露喜色。 安德烈对罗兰表现出来的异常激动感到费解,但是没有深究,思维很快就转移到下一个问题。 “你刚才说的最后一条特色,反而是最难实现的,首先来说最常见的奥法网络和神术网络,其实奥术与神术大同小异,完全可以并网流通,现实中的‘魔网’不就是这样吗?之所以分裂开来,主要不在技术障碍,而是政治和宗教因素。”安德烈唇角浮现一抹讥诮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