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古怪神女
跪拜在地上的人们起身,大声祷告着,从神女身旁鱼贯经过。 神女望着这些被接引的人,目光怜悯慈祥。 荆风心中怦然而动,神女的眼神赫然与他心底埋藏最深的眼神重叠,是母亲那充满怜爱的和煦的目光。 神女冲着荆风的方向微笑点头,荆风知道她在望着自己,浑浑噩噩地走过去。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神女温和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竟和梦中母亲的声音别无二异。 荆风望着神女,眼眶中渐渐涌起了泪花。 神女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安慰道:“一切苦难都过去了,跟我走吧,去乐土,去没有争斗,没有杀戮的地方……” 荆风呆立,脑海中几乎空白。 神女将手伸向荆风腰间,“来,把刀给我,乐土不需要武器。” 就在神女的手摸上墨龙刀的那一瞬间,墨龙刀似乎发出了一声长鸣,荆风浑身一震,抬起头来。 神女望着他,慈爱的眼神中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放心吧,在乐土只有快乐,没有流血争斗。” 荆风一愣,缓缓取下了墨龙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长啸。“妖妇,看剑!荆兄弟,快走!” 荆风回头看去,只见半空中剑光闪烁,寒芒直直刺向神女。 “你是何人?!”神女闪身避过,厉声问道。 “妖女,你把我兄弟怎样了?!”来者声音急切中包含惊讶,正是南宫穆武。 荆风抬头望向南宫穆武,脸色很是茫然。 神女望向南宫穆武,神色诧异,“你不是喝过粥了么,怎会没事?!” 南宫穆武冷喝,“无耻伎俩,焉能长久!” 神女一声厉喝,右掌挥出,撒出一篇朦胧烟雾,雾气中一点寒光闪现,却是一柄长剑。 南宫穆武掌中长剑旋转,劲风荡开烟雾,紧接着剑尖斜劈,径直削中神女长剑。 嗤! 没有想象中的钢铁交击声,南宫穆武掌中神锋锐利无比,竟然轻易削断神女的长剑,紧接着刺向肺腑胸膛。 神女闷哼一声,没料到南宫穆武剑法不差,长剑更是神兵,一招便失了先机。 神兵在前,神女不敢直撄其锋,一闪身,竟然躲到了荆风身后。 “卑鄙!”南宫穆武见她竟以荆风为人rou靶子,不由得大怒,脚下一点,转到荆风身侧,剑招却不停歇,依旧刺向神女。 荆风站在两人中间,神色茫然,竟不知该帮谁。 神女连连闪避,与此同时,口中嘬声成哨,远远传出去。片刻之后,有五道身影自远方奔来。 “坛主,怎么回事?!” “杀了他!”神女指着南宫穆武厉声喝道。 五个大汉应声,手持钢刀扑上。 “坛主,这个小子呢?”为首的大汉见到懵懵懂懂的荆风挡在前面,急问道。 “留之无用,杀!” 大汉们得令,掌中长刀呼啸,对着荆风和南宫穆武疾斩。 南宫穆武急忙闪身到荆风身前,掌中长剑一转,只听得铛铛声响起,五把长刀尽数被削断! 大汉们都愣了,望着手中的半截长刀,呆若木鸡。 “一剑下去,兵刃尽毁,这还要怎么打?!”所有人都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倏!倏! 两道寒芒射来,一道对着南宫穆武,另一道却是朝着荆风。 南宫穆武挽出两朵剑花,将暗器拍落,一个跨步,已来到荆风身前,将其拽到身后,掌中长剑指向神女,“妖女,你是谁,却邪之下,不斩无名之辈!” 神女妖艳一笑,“我?我是北海神女。” “自封神女,胡吹一气。”南宫穆武嗤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东瀛忍者什么关系?!” 神女脸现诧异神色,“你怎么知道东瀛忍者?” “真当天下人都没有见识么!”南宫穆武摇头哂笑,指着地上打落的暗器,道,“这两个暗器不是中原之物,看形状正是东瀛忍者常用的手里剑。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神女冷冷一笑,“好,南宫家的人果然有见识。”
南宫穆武微皱眉头,“你何以认得我?“ 神女道,“南宫一族世居云州,大名威震北辰,天下谁人不识。却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为南宫八神锋之一的‘却邪宝剑’。” 南宫穆武一震却邪宝剑,道:“你知道得还不少。不错,此剑却邪正是要诛杀你们这种jian邪之人。” 神女蓦得大笑,“却邪果然神奇,我们的幻神汤竟然没起丝毫作用。南宫小弟,今日之事就算了,奉劝你以后少管闲事,堕了南宫世家的声名是小,害自己赔上性命就不值得了。” 神女说罢,转身纵起,如同御风而行的仙女,在树梢一点,几个起伏便消失在远处,剩下的五个大汉急忙尾随而去。 “母亲!“荆风伸出手,竟然想要挽留。 南宫穆武拍落荆风的手,无奈摇头苦笑,“母什么啊,荆兄弟,你醒醒!” 荆风不但没有醒,似乎还想追过去。南宫穆武急忙点xue,惊觉荆风内息深厚,且极为古怪,一指下去,先是有一股劲气冲击延缓指力,紧接着有劲气将指力卸往一旁,最后更有一股灼劲作势反扑,南宫穆武收指之后,尚可感受到指头上有种电击麻木的感觉。 “好古怪的内力。”南宫穆武急忙补上几记重指,这才勉强将荆风放倒。 此时小村冷冷清清,不仅昨天来的人全都不见了,就连原来居住的村民也都消失地无影无踪,耳朵里只能听到虫鸣风啸,全无半句人声。虽然已是天明,气温渐暖,但南宫穆武却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他们太过托大了,一进来就陷入了对方的陷阱中。 祭拜神女,看来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那些人极可能在晚上喝的粥中下了迷幻药物,因此才会导致人们对那个所谓神女的话言听计从。荆风武功不错,定力还好,若非如此,只怕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煽动去了什么“乐土”,到那里,恐怕生死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