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乱起五仙
柳阳帆怔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父亲，这是为什么？大哥已经去世，为什么你还要我去云州？如果我走了，谁来继承五仙？” 一连三个疑问，柳阳帆心中的抑郁不吐不快。 柳恒安长叹，“从来就谈不上什么继承，五仙教原本便是挑选教主而非子承父业，现在不过是回归传统罢了。” 柳阳帆脸色变得铁青，“什么传统不过是一纸废言！百余年了，五仙教一直是我们柳家的，这是我们的基业根本。父亲，你看一看现在的五仙教，只是空撑着诺大的一副架子，哪里还有往昔的辉煌。只有我能够统领五仙，能够给五仙强盛的希望，我才是教主的不二人选！！”说到最后，他几乎要吼了起来。 “帆儿，你的执念太深了。”柳恒安伸手按住躁动的柳阳帆，按在他的肩膀上，“的确，以你的才能天赋，完全有能力给五仙一个美好的将来。可惜，这个天下不是只有一个五仙，而五仙强大的日子也不复存在了。形势再不同以往，风雨即将来临，江湖平稳的日子已经到头。” “父亲，你看我像是怕风险的人吗？”柳阳帆拨开肩上的手，“如果我害怕，在你说要我离开南疆前往云州时我早就欣然前往了；如果我害怕，我不会率领一众弟子挫败蛊神教在居黎寨的不轨图谋；如果我害怕，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表示我有统领五仙的能为！” 柳恒安拍了拍柳阳帆的手臂，“帆儿，你还年轻，不知道南疆之外的风险。罗酆兵部已经派人送过信来，五仙这次面临的危险是你难以想象的。” “没有什么雄图大业是建立在享乐和安逸上的，如果我们五仙强大起来，并不怕什么罗酆。”柳阳帆甩开柳恒安的手，朝门口走去，“父亲，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是错的，你会后悔的” 柳阳帆拉开门，正要离开，忽然一阵急促的钟声传来。 “警钟？！” 五仙警钟只在教内发生危险时才会鸣响，此时钟声阵阵，难道有什么急事发生？！ 柳恒安急匆匆来至司仙殿前，五仙三位长老中，除了护教长老楚罗离患病，已经到齐。而五位仙使中，灵蝎使卓灵儿和银蛇使尹奎傲也远远奔了过来。 “是谁敲响了警钟？！”柳恒安环顾周围，眉头紧皱。 “禀教主，是我！” 回答者正是五仙天蛛使，齐定云。 “齐使，你可知道这警钟的作用？” “知道。”齐定云昂首道，“若非五仙教面临危险境地，否则不可鸣响警钟，违者隔断手筋，永不起用。” 柳恒安点点头，“你记得倒还牢固，那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齐定云毫不胆怯，大声道：“教主，定天今次前来，正是为了少主被害之事指认凶手！” “凶手？！”柳恒安眉头一轩，“你已知道是何人所为？！” 齐定天大声道：“是！” “谁？！” 齐定天用力指向柳恒安身后，“杀害少主的，正是柳阳帆！” “放肆！”“胡说八道！”沈言行和何红焰同时暴喝。 “教他说完。”柳恒安止住了两位长老的呵斥，冷笑望着齐定天。 “柳阳帆觊觎教主之位，在圣湖夜祭之时，勾结外敌，杀害了少主。”齐定天大声说道。 “哈哈哈。”柳阳帆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齐定天脸庞涨得通红。 “谣言止于智者。”柳阳帆目光灼灼，毫不闪避，“齐使，有人造谣，你就偏听偏信，可辜负了五仙使这个名誉。” 齐定天大声吼道：“我有证人，他能够证明你下了毒手！” 柳阳帆眼眸瞬间缩紧，只见齐定天招招手，一个五仙教弟子快速跑过来，头都不敢抬，只是躬着身，一味行礼，“教主，长老，仙使……” 五仙教中等级森严，教主长老和仙使高高在上，地位卓然，五仙弟子等闲见不到一面，这个弟子也是头一会来司仙殿，如何不紧张。 “不要胆小，把你当日在圣湖旁看到的告诉大家。”齐定天不等那弟子行完礼，一把拽起来，大声吩咐道。 那弟子略有紧张地环顾四周，特别是在柳阳帆处，眼神都不敢停留一刻，飞速地瞟过。他清了清喉咙，将当日所见到的情形一一叙述一番。那个弟子的述说很细致，似乎真的是躲在暗处偷窥而见。 柳恒安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个弟子的嘴唇上，一动不动。 那名弟子说完了，柳恒安却发现他只是描述了两名黑衣杀手出现，击碎柳阳雄手脚的骨骼，以及自己亲手弑兄这三段场景，对于之前自己抢夺柳阳雄的火蚕蛊，挽月明和楚罗离对战柳阳雄却只字不提，甚至在他的叙述中，根本没有出现楚罗离和挽月明。 “难道这个弟子上来的时间稍早，这才只看到了我杀死柳阳雄。”柳阳帆的脑筋飞快地转动。 半晌之后，那名弟子讲完了，偷偷扫视众人，尤其是教主柳恒安的脸色。 “嘿。”冷笑声传来，正是发自柳阳帆之口。“小子，你可知道，诋毁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弟子听了柳阳帆这带着威胁意味的话，不禁吓得浑身发抖。 “柳阳帆，你不要出言恐吓，你敢说自己没有动手，你敢不敢对蛊神发誓？！”齐定天死死盯着柳阳帆。 以蛊神立誓，在南疆是各种誓言中最严格的，南疆百姓一直以为，一旦立誓者撒了谎，欺骗了蛊神，蛊神一定会收走他的灵魂，被毒虫猛兽撕咬啃噬，永世不可超生。 “好！”柳阳帆点点头，却没有立下誓言的表示。 “你不敢？！” 望着齐定天瞪大的双眼，柳阳帆沉沉说了一句，“我还是先前那一句，谣言止于智者。齐定天，你是我大哥的人，而我大哥和我不和，五仙教中几乎人人皆知，但这也不是你们随意诬蔑我的理由。我没有杀我大哥，我可以在蛊神面前立誓，若有半句谎言，死后永坠热火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