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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相对无言

    第一百八十七章相对无言

    送走了昭太妃,顾陵歌也累得紧,慢慢闭眼睛打算小憩一会。。。手机端m.但还没睡着,外面传着说卿睿凡来了。这皇帝也是,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这个时候要过来。外面天黑得一塌糊涂,也该是休息的时候。

    “阿陵,我听说你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啊,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怎么的?”卿睿凡走前来,轻轻的捏着顾陵歌的手,没什么温度不说,还苍白得让人心颤。他自己这两天因为朝堂的事情脱不开身,因为之前有人说皇后闲话的事情,他一直在叫人查,这两天都在跟那群老狐狸纠缠不清。

    顾陵歌眼神沉静,看着卿睿凡关怀备至的眼神,心里也说不来是怎么的,是有点闷闷的不开心。“无事。”连回复的语气都是有气无力,她现在是着实不想说话,也着实不想见卿睿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看着卿睿凡来气。他在自己难受的时候连人影都见不着,现在都差不多了知道过来放马后炮,这让顾陵歌很是不喜。她也知道是自己把卿睿凡看得太重了,才会一举一动都让自己那么在乎。但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这么想,毕竟是确实放在心里的人。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皇后不舒服都没人来跟朕禀报,是‘腿’断了还是没长脑子啊?”卿睿凡看顾陵歌没什么力气,以为她是真的太虚弱了,于是把气往璃夏身发。虽然说顾陵歌不喜欢太多人在自己身边,但这宫里的奴婢下下那么多人,还真没一个跟卿睿凡说顾陵歌不好,这让他很是窝火。

    “你少来冤枉我宫里的,病没病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顾陵歌这话说出来已经算是在赌气了,明显发冲的语气卿睿凡自然是听出来了的,看着顾陵歌倔强的样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杨怜儿是从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卿睿凡这么说话的,是赌气也没有这么严词厉‘色’,一点也不像顾陵歌。那一刻,卿睿凡突然觉得想走,这样的顾陵歌,始终还是让他无法适应。

    顾陵歌何等聪明,瞥他一眼把他看了个明明白白。一声冷哼都没有,直接让璃夏送客。这也恰巧是顾陵歌一直都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卿睿凡从始至终都在把杨怜儿和顾陵歌较,并且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说这是卿睿凡选了顾陵歌而不是杨怜儿的原因。

    但实际,不是这样的。顾陵歌不喜欢和别人做较,特别是一直为她所不齿的杨怜儿。在她从小到大的教育里,顾陵歌会活着是有特殊而且唯一的目的,这么一点来说,她和所有人不一样。

    卿睿凡看顾陵歌的表情不善,心里的烦闷累积的也更多了些,也没说什么转身走。蓝衣和璃夏都是‘欲’言又止,但都说不出话来。这两个主子都在气头,谁都劝不动也谁都劝不了。

    于是顾陵歌很如愿的睡觉去了,这一夜可能是她回来了之后睡的最好的一觉了。早起来的时候太阳暖洋洋的看着她,顾陵歌心情也好了很多。在例行的请安,顾陵歌也是难得和元妃刘贵人多聊了几句。

    “璃夏,收拾一下我们去慈安堂。”用完午膳,睡了一会后起来,顾陵歌伸个懒腰让璃夏准备。璃夏倒是之前听顾陵歌说要去给太后请安的,也大致猜得到是为了什么,所以一早准备好了给太后的礼物,这会子给顾陵歌梳洗一下可以走了。

    慈安堂。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福康健。”顾陵歌规矩的给太后行礼。太后也是刚刚才起来,手握着佛珠,神‘色’里还有些许的‘迷’‘惑’和不自在。顾陵歌倒没注意这个,眉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起来坐着吧,这大冬天的,地凉。”话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明白,顾陵歌眼睛里有什么闪过,但也没多加注意,自己站了起来,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下首。她看着面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尊贵‘女’人,不知怎的想起了母亲来。自己受过的那些苦,马要收到回报了,自己却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心。

    “皇后会这个时候过来倒是稀,可是有什么事?”也不怪太后这么说。因为顾陵歌最近身体不适,卿睿凡是特意跟太后说过免了她的请安的,而顾陵歌也是从善如流的不往慈安堂凑,所以现在好不容易见一次,太后自然是不大高兴的。以前先皇在的时候都没人敢跟她这么娇气这么横。

    “儿臣自知失礼,还请太后责罚。”顾陵歌倒也直接。太后无非是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去下不来,自己也本来有错。有错认,责任承担一向是顾陵歌的准则,也是那么多年里被顾淮刁钻的手法还出来的迫不得已。

    有的时候顾陵歌很难说清楚到底顾淮是成了自己还是毁了自己,这也不是简单两个字能够概括得了的。

    “责罚也罢了,这小身板的‘弄’出个什么来倒是哀家的不是,还是说说有什么事吧。皇后事务繁忙,哀家可耽误不起。”太后本身对顾陵歌有些忌惮,当时的芝锦让她揣测了很久顾陵歌的身份,后来卿睿凡为了她一次又一次跟自己杠,这其种种可是让太后火得很。

    顾陵歌不知道太后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怪了。她在思考的时候表情变得有些‘迷’茫,这倒让太后以为自己的话对顾陵歌起了作用,心里冷笑一声。

    “禀母后。”顾陵歌楞神了刹那接着话头说下去了,现在正事要紧。她今天出来的时候裹得跟头熊一样,但纵然如此她仍旧觉得冷,当务之急是赶快‘弄’完回宫躺着,“母后寿宴的事情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现下想来请示母后,问问还有什么需要加的。”

    太后一听顾陵歌这语气,知道已经‘弄’完了。“既然已经都安排好了,那按照皇后的意思来吧。哀家老了,这么着吧。”太后说话的声音缓缓慢慢,像是揭开老旧的竹简,带着苍老的厚重感。

    顾陵歌鲜少有这么没脾气的时候。太后却不吃这一套,摆了摆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于是璃夏开始一步一步的说。可直到说完太后都没什么表示,只是在最后说了句“哀家乏了,跪安吧”的话,让人不知道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顾陵歌走出慈安堂的时候看了看高高悬挂的匾额,黑底金漆,笔锋圆润,远远一看倒还真的是好的修身养‘性’之所。“走吧。”顾陵歌手扶着璃夏,她感觉不到任何从璃夏身传来的热度,只是觉得冷,如同被埋在冰窟窿里一样的冷。

    “娘娘,我们回去吧。”璃夏本以为顾陵歌看完太后会回宫的,但是她却拐着进了御‘花’园。站在亭子边的树下不挪窝了。璃夏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也不好意思打扰她,只能安安静静的守着,搀扶着她往自己身靠靠。

    但也实在太久了,顾陵歌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刻钟,却也还是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这两天很冷,都已经开始下霜起雾了,风也很大,顾陵歌本来身体不好,在这呆久了对她百害无利。

    “璃夏,明儿让内务监来人把这棵树砍了。”顾陵歌最后看了一眼这棵枝繁叶茂的古树,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她缓缓的往回走,昂首‘挺’‘胸’,不管不顾。璃夏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默默的跟着,心里好像也在计较什么。

    太后看着顾陵歌走出去,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身子抖得宛如筛糠。端夏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太后顺气,看她好些了倒一杯参茶给太后拿着。太后喝完也还是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她看着面‘色’平静的端夏,眼睛里透着探究。

    “端夏,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很多人都觉得怪,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照理说应该是嬷嬷才对,端夏实在是年轻过头了,这让大家都不解。太后也算是看着端夏长大的,知道这是个好闺‘女’。

    突然提起这么一茬,端夏很是‘摸’不着头脑,她不清楚太后在想什么,所以只能试探着出声:“回太后,端夏年纪还轻着呢,等过了年才二十。”端夏的年纪在她同时的宫‘女’不算大。汉秦的规定宫‘女’要二十三放出宫,端夏现在还根本没考虑过这件事呢。

    “这样啊。”太后说了这两字再说话,闭眼睛,嘴里轻轻的念着佛号。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卿睿凡听到蓝衣说顾陵歌要砍树的时候正在‘春’兰殿,杨怜儿坐在一边看着卿睿凡写字,脸都是幸福和愉悦,卿睿凡倒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砍,那棵树放那儿‘挺’好的。”卿睿凡本不管这件事,但蓝衣既然说了他也想起来了——顾陵歌进宫的那几天找不到地方住,所以住在那棵树,现在说要砍也不过是气‘性’来了而已。

    蓝衣默了一脸,悄悄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