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我心如铁,誓灭北冥
看着此幕,风笛等人重重吐了口气,还好,來的及,这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而就算日后北冥殿追查起來,也定然不会像放他们回去追查來的快。那自己这些人,便有着充足的时间准备跑路。 在几道安心和两道惶恐的目光中,东涯的大手眼见就要将人握住,突然,虚无的通道那头,一道恐怖的能量穿透了空间的界限,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赶在东涯手掌落下之前,爆射了过來。 “哼!敢杀我殿执事,尔等洗好脖子,等着受死!”在那恐怖能量爆发而來之时,一道缥缈的冷喝,也是突兀的响彻在风家上空,久久盘旋... “嘭!” 沉闷的撞击声,在东涯急剧收缩的瞳孔下,在他的胸膛响起,可怕的劲道,都是将东涯直接掀飞老远,撞在了院墙之上,院墙瞬间塌垮成一地废墟。 难以掩饰的痛苦,在东涯脸上乍开,强忍着胸中的一口老血,凝重的望向院中的通道,可是哪里还有什么痕迹可寻。 “噗...” 一口老血抑制不住的还是喷了出來,东涯脸色难看的从地上爬起,先前那道能量,竟然让他一个半只脚跨入灵皇的高手都是直接击成了重伤,可见对方的实力,是有多么可怕! “唉!这下麻烦了...”随手用袖袍将嘴角的血迹擦干,东涯疲惫的甩了甩脸颊,重重沉吟了一声,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担忧苦涩。 下了杀心,要将北冥殿的人全部杀死,这本就是一件需要很大决心和准备迎接死亡的事,杀归杀,可人跑了两个,这就更加让人心思沉重。 不是因为别的,他们将很快面临血与火的考验,那诡异的黑袍人影掌控的特殊能量,东涯也十分忌惮,这次來的是黑袍执事,但东涯明白,下次,便是灰袍,乃至青袍,而面对他们那较高级别的异修,已然被人重伤了的身体,似乎无法坦然招架。 他们需要逃走,需要离开幕风城,越快越好,跑路迫在眉睫。虽是如此,东涯那隐隐抽动的脸部肌rou,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决然,低垂着目光,用有些力道的手掌,轻轻摸索上被人击中的胸膛。那里,屡屡诡异的能量像讪动的黑色幽火,被东涯手指抚上之际,缥缈缭绕,却沒有被他抚散。 东涯脸上的古怪的凝重神色,越來越浓。胸膛之上除了隐隐作痛的伤势,残留的黑色诡异力量,竟然渗进体内几缕,虽然像是出手那人意外之下信手击來,威力不大,可东涯却知道,他对于残留下來的能量,束手无策,根本无法将它逼出体外。 它们像渗人的寄生虫般,死死钻入东涯体内,如同有着生命,可以嗅到美味的灵力源泉。在东涯经脉内稍稍流转,吞食了偶遇的几波甘美的火灵力,便是不再迟疑向着那迸发出力量的源泉迅游而去。 丹田气海,成了它们最美味的粮食,灵尊九阶的雄浑力量全被凝结成的那颗火红色朱丹,变成了这些诡异黑气最好的茁壮育床。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几缕细微的黑气在东涯的气海中,攀附上他的灵尊朱丹,如同跗骨之蛆,又似黑色的八爪之鱼,疯狂的开始着吞噬力量。对此,东涯当然不能让它得逞,朱丹开始迸发火焰,比起之前在外界弄出的恐怖高温还要更甚几倍。 好似对着发光发热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忌惮,自朱丹开始燃烧,黑气在发出一些古怪的滋滋之声后,迅速的离开了去,躲在气海边侧徘徊不敢靠近,却始终是在虎视眈眈。而东涯,吐出一口浊气,惊惧的神色,稍稍安定。不多时,想要火焰去烧,将它们逼走,最好排出体外,可是,这些诡异的东西,火焰袭來便精明的躲了开去,在体内游走的速度,让东涯根本无从聚堵。 东涯逼不出这些黑气,黑气想吞噬他的灵力,灵力就化作火焰去对抗,两者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终于,东涯无奈的妥协了,脸上自今日起,也隐晦的出现了心事重重的神色。想來,任谁被一个像毒刺般的东西扎进rou里,都不会爽快。 先前的百道火焰,已经将汇聚着积水鲜血的地面烤的干裂,像是经过了一场几十年的严重干旱,田地,哦,不,就连石板也被炙烤的酥了一般,轻轻一踩,便是沙沙声响起将它们化作一捧细沙。 风笛寒着小脸,一脸揪心的一拳砸在身侧台阶上,还好,东涯的道行很深,将百道火焰的能量炙烤范围掌控的很好,并沒有出现过犹不及的事情,所以,蕴含着超强力道的拳头,便又是将一块完好的青石砸的裂纹密布,清风稍稍一吹,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崩碎塌了下去。 这场动荡犹如还在眼前,而连绵不息的夜,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辰,草木吐着新绿,夜风抚着众人惊魂未定的心,吹散着风家还残留着的淡淡血腥。 不甘的拳头从地面上收回,因为沒有使用灵力加持,作为血rou之躯的少年,沒有出现鸡蛋砸完石头还完好无损的状况,干涸了的地面,便被那顺着拳头滴落下來的新鲜血迹,再次涂红。对此,风笛沒有丝毫注意。 气愤难平的喘息声,从风笛张着的口中吐了出來,风无痕被冥山逼死,再用诡异的手段摄走了灵魂,对此,却无可奈的任他宰割,而后,轻轻松松逃走。风笛的眼睛涌现的滔天杀意,沉寂了良久之后,猛然的在身体剧烈抖动中爆发了出來。 风笛一口铁牙咬的嘎嘣作响,淌血的拳头赫然猛握间,在此刻显得挺拔的身姿愤恨的猛然抬起不屈的头颅,漆黑的眼瞳泛着凶光直直瞪着无尽的苍天穹幕。一股澎湃的萧杀气场,也在此刻,豁的爆发了出去。周围还未消失的尘土,顿时被迸发的七零八落,尘埃漫空。 “北冥殿,我风笛以血起誓,此生不能将你连根拔除,便永世不再为人!”有些残忍的舔了舔嘴角,风笛目视着黑夜,垂散的黑发无风自动的在空中纷飞。而那拳上滴落的鲜血,在这道誓言发出之际,隐晦的闪烁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色泽。 这道低沉的誓言,犹如一道神谕,向着天际悠悠扩散,最后融入漆黑的天穹直上九霄。像是被远处天边还忽闪的几道闪电,携带着进入了天国誓坛。 此言,也是犹如刀刃加诸于泥范,字字句句,深深的雕刻在当场众人心头。 灵修的誓言与凡俗世人不同,好似冥冥之中有着天道监督,如果有违誓言,定会遭受应有的劫难。在龙灵大陆,这是路人皆知之事。所以,人们沒有十足的把握去完成某些事情,是万万不会随意开口对天起誓,尤其是像风笛这样的血誓! “有这份骨气...相当不错,不过...小家伙,现在还是赶紧准备准备,马上跑路吧。”轻轻呼出一口气,东涯抬起头來赞赏的望了一眼风笛,旋即又是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 北冥殿那种存在,沒人敢去捋它的虎须,风笛的话,到底还是有着一些年少轻狂的味道。 “怎么了老师?那北冥殿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何还会有那种开辟虚空通道的古怪手段?”听得老师语气中的忧色,风笛立马皱起眉头,口若悬河的问道。 “北冥殿...”对风笛诸多的不解,东涯若有所思的目光望了望漆黑的夜色,张口轻轻叹了一声,其中却有着很多难以言说的韵味。 “北冥殿不是咱们师徒俩可以惹的起的,它高高凌驾于龙灵大陆,无数势力臣服,唉...简单跟你说吧,凡是招惹过它的人,十死无生!”再次看向风笛,东涯平日里淡然平淡的眼神此时显得惘然脆弱无助。 “嘶...” 东涯话声淡淡的传入众人耳中,一片抽着凉气的声音赫然响起。身体全是不自觉的打起了寒颤。 那些黑袍人的背景,竟然这么恐怖!龙灵大陆辽阔无边,即便是那些一级城池中的超大势力也不敢说能够让无数势力臣服,而北冥殿竟然能凌驾于整个大陆之上,这得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庞然大物啊!想必就是人家的一个小小脚趾头都能将他们直接碾死。 倒吸完凉气,幸存的风家之人却是很默契的都把目光投到了刚才发出血誓的少年身上,不知为何,一股难言的信任,却是兀然压过了他们心中对北冥殿的深深畏惧。似乎,有那个少年在,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风笛在之前,已经用天资证明过了他的强大,就是九阶的异灵圣体,在他手上也是落得了惨败。 “十死无生么...” 狠狠的抽了口凉气的风笛,低下头嘀咕起來,看來,那北冥殿还真是个大问題,古今多少天资过人之辈,竟然凡是得罪过它的人,十死无生!那这种存在,真的得重新审度一下了。 在沉吟之余,风笛也是感觉到了此事的棘手,对于自己稀里糊涂得罪了如此之大的一个势力,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过,当抬起目光,黑眸中散发的坚定,却始终矢志不渝的停留在风笛眼中。 双拳紧握,对于老师透漏出的朦胧消息,风笛震惊之后,沉下心來,眸子里透发着深邃重重道:“今后的龙灵大陆,只要我还活着,它就必须去死!北冥有殿,枯骨亡魂?那我风笛就让它变成真正的枯骨亡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