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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绝不上城墙

    606绝不上城墙

    “如果陈化元不派人来求援,就说明那边的情况,陈化元可以控制,我们就不派援兵去了。

    现在我们手上兵力也紧缺,我担心今晚闯贼不单单要袭击北城墙一处,万一这是闯贼的调虎离山之计。

    咱们派兵去了北城门,贼兵主力再猛攻我们南城门那边,咱们就被动了。”

    陈永福说完,众人不由得点点头,表示认可。

    “传令给刘元真和陈德,让他们集合所有兵力,严防闯贼进攻南城门。让城内休整的人马,也全部着甲,随时准备支援各方。”

    陈永福让士卒去传令。

    随即,陈永福转脸看向杨文岳以及丁启睿,开口说道:“丁督师,杨大人,接下来,必要时刻需要动用你们的骑兵守城,你们没异议吧。”

    这个时候,陈永福感受到压力,想将吕腾和戚威两支骑兵,必要时刻也用来守城。

    杨文岳看了丁启睿一眼,见对方点点头,便开口说道:“没问题,昨日我便说了,必要时刻,我可以同意让骑兵守城。”

    “那就好。”陈永福得到满意的回答,脸上露出笑意,说道。

    只不过,这个时候戚威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丁启睿,杨文岳和陈永福说道:“抱歉,几位大人,末将不同意让手下骑兵上城墙守城。”

    “你说什么!放肆!”

    陈永福听到戚威的话后,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不善的看着戚威,冷声说道。

    看到陈永福动怒,但戚威却毫无惧色,直视陈永福,依旧很坚决的说道:“我手下骑兵,只有在马上,才能发挥最强战力。

    他们从没接受过守城的训练,让他们上城墙守卫,他们发挥的作用也就堪比普通士卒,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浪费我们骑兵的战力。”

    “你小小一个偏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既然连丁督师和杨将军都同意了,你保留自己的意见就行,该服从命令的就服从命令。”

    面对戚威的诉说,陈永福丝毫没有听进去,他这个时候不允许有人反对他的意见,对着戚威冷声说道。

    这下子,陈永福的霸道,让戚威也瞬间火气涌上来,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不起,陈总兵,我再说一次。

    我拒绝这个命令,我绝不会让我手下骑兵,上城墙守城的。

    再者说了,我不是的你的下属,也不是丁督师,甚至不是杨将军的下属,我没有必要一定要服从你们的命令。

    而且还是这种愚蠢的命令,我要对我手下两千多名将士的生命负责。

    我们是骑兵,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倒在城墙上。”

    说这番的时候,戚威先是看着陈永福,然后目光又转向丁启睿和杨文岳两人,就是明确的提醒他们。

    你们别忘了,老子可不是你们的下属,你们可以拿自己手下士卒向陈永福妥协,但千万别带上我们。

    “还真是反了天了,区区一个偏将,敢质疑本将的命令,来人呢,将他们全给本官抓起来。”

    陈永福这下子是真的怒了,想将戚威抓起来。

    他看中了戚威手下那两千多骑兵,早就想将其掌控在手里。

    这次闯贼发动夜袭,给了陈永福绝佳的借口。

    杨文岳那只骑兵是摆平了,只要杨文岳下达命令,吕腾是不会抗命的。

    但让陈永福没想到的是,戚威这个小小的偏将,竟然态度如此强硬,敢抗命不尊。

    自从进了开封城之后,戚威就一直和吕腾一样,跟着丁启睿和杨文岳身后,不怎么说话。

    让陈永福一直误以为,戚威和吕腾一样,都是杨文岳的手下将领。

    只要摆平了丁启睿和杨文岳,这两支骑兵就算到手了,他手里的守城力量,便更强了。

    可是现在,陈永福听戚威刚才话中的意思,似乎他并不是杨文岳的手下,甚至坚决表示不会同意让骑兵上城墙守城。

    这严重干扰了陈永福的计划,甚至损害了陈永福此时在开封说一不二的权威,陈永福怎么可能饶过戚威呢。

    越是在这种危急时刻,陈永福就更要保证自己在城内的权威,他的命令任何人都必须执行。

    没看到丁启睿身为督师,官职可比陈永福还大,现在在开封城内都不主持事务,全让陈永福说了算的。

    现在戚威既然敢抗命,陈永福便立即下令,让府衙内的侍卫,将其抓起来。

    陈永福想着,抓住了戚威,到时候再派人,去统帅他手下那支骑兵,不就行了。

    可是,陈永福这次可想错了,戚威怎么可能甘愿束手就擒呢,再者说,飞羽营骑兵,可不是随便派个明将,就能掌控得了的。

    哗啦啦!

    结果,随着陈永福的下令,从府衙外立即冲进来两队士卒,挺着长枪,就将戚威及其带着的两名侍卫,给围住了。

    “陈总兵,你这是干什么。”

    看到陈永福要让士卒抓戚威,杨文岳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阻止道。

    “杨大人,此人竟然敢公然抗命,不服从的本官的安排,要知道本官现在全权负责开封防务的。

    还有,此人到底是不是你的下属,如果是你的下属,那么今天本官就卖杨大人一个面子,此人交给杨大人自己处置。

    如果此人不是杨大人的下属,那杨大人就别管这件事了,此人本官抓定了。”

    陈永福看到杨文岳出面阻止自己,也给了杨文岳一点面子,开口说道。

    “这……”陈永福的话,让杨文岳有些难以回答,因为戚威真不是他的手下。

    杨文岳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另一边的丁启睿,向丁启睿求援。

    “好了,陈总兵,现在贼兵正在城外强攻,咱们现在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既然戚威将军不同意让骑兵上城墙守卫,那就听听他有什么想法,集思广益嘛,一切都为了守住开封。”

    丁启睿也不想看到他们内部先发生内讧,此时站出来做和事佬,说道。

    “哼,那就听他说说,他有什么好对敌之策,说不出去,那就老老实实服从本官的命令。”

    陈永福看到丁启睿站出来了,怎么也不能不给丁启睿面子,冷哼一声摆摆手,示意冲进来明军士卒,暂时退下,不善的望向戚威,开口说道。

    直到这个时候,戚威依旧是面不改色,面对陈永福要抓他,并没有感到畏惧。

    单单就这份镇定自若的模样,就让旁边的丁启睿和杨文岳对戚威是更加欣赏了。

    其实此时戚威心里,怎么会不紧张呢!

    他也担心自己真的要是被陈永福扣押了,以他的性命为要挟,逼飞羽营将士上城墙给他卖命,那就糟糕了。

    所以,在刚才陈永福手下士卒冲进来,要抓他的时候,戚威就悄悄对旁边一个亲信做了手势。

    那个手势的意思,就是让他给此时驻扎在开封城,一处军营中的飞羽营将士发令箭,通知他们杀出开封城。

    戚威的亲信怀中,时刻都带着几支令箭,就是为了与飞羽营将士保持联系的。

    其中一种令箭,会发出三声尖锐的呼啸声,升上天空然后炸开,那是飞羽营最紧急的令号。

    一旦他们收到这个令号,则代表着戚威已经遇害。

    飞羽营中的副将,便会立即接任戚威的指挥,他们要在第一时间冲出开封,寻找李子霄汇合。

    要不是杨文岳及时站出来,戚威的那个亲信就已经将这支令箭拿出来,放出去了。

    到那时候,陈永福就会绝望的发现,他们城内多出了一支根本不听他们命令的‘同袍骑兵’。

    那时候的飞羽营骑兵,甚至会将明军当成敌人,但凡有明军敢阻拦他们,他们一样会杀过去。

    那就等于,变相的让城内多出来一支强大而精锐的‘敌军’,和城外的李自成闯军联手了。

    那时候,估计开封城是真的会保不住。

    陈永福不知道的是,他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那末将可就直言不讳了。”

    此时的戚威没有任何畏惧,直接站出来,讲述自己的观点:“我认为,既然是骑兵,就要发挥骑兵的优势。

    我们飞羽营完全可以杀出城外,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这种情况下,闯军怎么也不会料到,我们还敢派骑兵对他们进行反击,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还是那句话,与其让骑兵放弃自己的优势,上城墙守城。

    末将更希望陈总兵可以打开城门,让末将带人杀出去,杀闯贼一个措手不及。”

    “这就是你的办法!打开城门,让你们骑兵杀出去,杀闯贼一个措手不及,真不知你是无知,还是狂妄!

    你知道城外有多么贼兵嘛?就凭你那区区两千来骑兵,能杀多少贼兵?”

    陈永福听完戚威这段话后,忍不住冷笑,说道。

    “呵呵,我家将军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攻不克的堡垒,一味的防守,只会被动挨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不得不说,陈总兵,你的指挥能力和我家将军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既然双方已经撕开脸皮了,戚威也毫不客气的,对陈永福冷嘲热讽道。

    “你……,放肆!你家将军到底是谁?”陈永福怒喝道。

    “陈总兵,你听好了,我家将军乃是击败过闯贼,鏖战过建奴,领兵攻入关外,杀进过建奴盛京城,俘虏过鞑子皇妃的江北巡阅使,镇国将军李子霄!”

    戚威铿锵有力的说道。

    “镇国将军李子霄,你是他的属下?”

    陈永福听到戚威说出李子霄的名号后,也是一阵惊愕,显然有些忌惮了。

    主要是,最近李子霄的名头,在大明传播的是沸沸扬扬,如日中天。

    特别是去年有传言,说李子霄带兵杀到关外,救回了十几万百姓,斩杀上万鞑子,还杀进过盛京城。

    至今依旧派人占据着金州,光是这些战绩,就足以让人难以追赶,白蛇军的能征善战,也是名扬大江南北。

    本来这次,陈永福还指望李子霄能带兵救援开封,毕竟江北距离开封并不远。

    但不知为什么,圣上指派的数路救援大军当中,就是没有李子霄的人马,这让陈永福很无奈。

    现在戚威提起李子霄的名号后,多少让陈永福有些忌惮,但也仅仅是忌惮而已。

    “老陈,消消气。”

    这个时候,开封知府高名衡走到陈永福跟前,对其低声说了几句话。

    高名衡的话很简单,就是告诉陈永福,万不可杀了戚威,不然就等于了李子霄结仇了。

    真要是那样,这一战最后就算他们打退闯贼,战后也要面临李子霄的追究。

    而且,传言李子霄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要是到时候真引得李子霄兵临开封城下,那局面可就控制不了了。

    听完高名衡的话后,陈永福的脸色阴晴不定。

    但他知道,高名衡说的没错,戚威这次他是杀不了了,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眼前这个戚威摆明是不会听他命令,上城墙守城的。

    “报,启禀总兵大人,北城陈将军派人求援。”这个时候,一名侍卫冲进来,汇报道。

    “派来的人呢?”

    很快,一名年轻士卒就被带了进来。

    陈永福看着他,开口问道:“北城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闯贼来了多少人马?可否杀上城墙了?”

    “回禀总兵大人,闯贼偷袭我们北城门,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属下来的时候,陈将军已经率领兄弟们,在城墙上抵御贼兵了。

    贼兵暂时还没能杀上城墙,不过陈将军说,这次夜袭的贼兵数量太多,初步判断不会少于八九千人。

    陈将军认为,这么多贼兵夜袭强攻,他们能顶住一时,恐怕难一直顶住,才让卑职前来求援的。

    还请总兵大人派一支援兵,随卑职返回北城门,抵御贼兵,我们一定不让贼兵杀进城内。”

    那名从北城门回来的明军士卒,仔仔细细的对陈永福汇报道。

    “贼兵们没杀进来就好,陈化元做的很好。”

    陈永福听到闯贼没杀进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陈永福的眼睛扫了戚威一眼,脑中冒出一个阴险的想法。

    “反正戚威这支李子霄麾下骑兵,也不受老子控制,继续待在这里还碍老子的眼。

    你们不是不上城墙守城,想要杀出城外嘛,那老子这次就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