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洞xue遇险
当天忙活到大半夜,才算忙活个头绪出来。季步璐进屋,看到绮妍还在灯下绣战旗。 战旗也是和夫余的战旗一样,是白色的——因为白色的布好弄;二是,白色的旗帜,在蓝天、绿树之间特别的醒目。还有一点就是,白色衬底,绣什么图案都显眼。尤其是把季步璐脖颈子上红痦子的图案绣在上边,更是显眼。 季步璐脖颈子上的痦子是五颗,如果往七星图案上靠的话,那他少“勺”上的两颗。往上绣的时候,绮妍说,索性就绣上吧,少没少两颗,除了我,谁还知道?季步璐不干,绣上五颗,才是我季步璐的痦子,否则,就是别人的了。 绮妍笑了,她就喜欢季步璐这一诚实的品格。要是尉仇台,本来只有三个痦子,他也要绣上七颗;本来和七星的形状不搭边,他也要绣上七星呢。 库丽已经在绮妍身侧睡去了。库丽睡去之后,虽然看不见她的蓝色大眼睛,但她的眼睑,被她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也非常诱人。季步璐两只手支在炕沿上,俯下身子,去端详库丽。绮妍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说道,“别看,看到眼里扒拉不出来!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打库丽的主意!” “你说哪儿去了?”季步璐回道,“她是个孩子呢。” “你们男人,哼!还管那么许多?” ☆☆☆☆☆☆☆☆☆☆☆☆☆☆☆☆☆☆☆☆☆☆☆☆☆☆☆☆☆☆☆☆☆☆☆☆☆☆☆ 同样是孩子的挹娄,今夜没有往他阿米和额呢的炕上挤,而是回到了他们的拐把炕上。在艮莉和软风中间躺下了。 他上了炕,他额呢那边就把油灯吹灭了。可是,艮莉和软风都把身子转向了一侧。虽然如此,但她俩的小心脏还是“砰砰”敲击个不停。但是,不一会儿,挹娄的鼾声响了起来,她俩才把身子翻转过来…… 第二天,全屯分几伙人出去做事。 挹娄和小哥几个还是去北山坡,搞炼油厂地。这次,他们用朗·胡路起亚伢驮去一个长锅,两个小锅。亚大罕说,只要有人给他打下手,他就能做炉灶。挹娄他们说,那行啊,不就是当个小工吗?那简单,我们谁还不能做? 他们又绕到盐林,一看,额呢匣子和他的三个小熊崽子,在那里值班。 额呢匣子昨天到了挹娄他们屯里,入夜,挹娄就叫它回去了,说替替额其合(虎)。跟着,额呢匣子领着它的三个孩子就走了,也不知他们在这里何时交的班。 今天,没有唐十一的阻挠,挹娄他们来的就快一些,他们到,挹娄额呢她们还没到。挹娄就在林子周围看看,也没有别的人,就和小伙伴们说,夫余的兵和刮盐的人,都不会来吧?他们说,不会,他们的神(指熊)在这,他们敢来掺乎?那他们可是活腻歪了。 挹娄说,那好,咱们就去山洞吧。 一看往那边走,亿揽匣子又欢蹦乱跳地跟在后边,这回,它也不攀它的两个哥哥了,跟在挹娄身后,往他的腿上攀爬。挹娄知道它的意思,让奇拔在马上把亿揽匣子递给他,抱在怀里,等阔力落在朗·胡路起亚伢背上,他们就向北山坡的山洞走去。 走到那里,一看,山洞又住满了人! 哎哈!他娘的,昨天我们搓磨大胡子的时候,你们一个也没看见?你们咋敢以身试洞呢?指不定这里边还有大胡子的家人呢。 挹娄对嘎嘎谷说,“把昨天吓唬他们的话,再说一遍,把他们吓唬走。” 嘎嘎谷应声,就把昨天说放火的话,又重复一遍。 可是,没人听,他们该干啥,还干啥,一点儿不耽误。 挹娄骂道,“啊咦!丁苟儿的(肃慎脏话、口头语)!没人理了?!” “用弹丸!记住,往喧rou上弹,以吓他们为主!” 挹娄一听张广才这话,来了十二分精神,从兜里拿出一粒陶丸,逼在手指盖上,正好一个妇人从他身边走过,他说,“小红枣,往里倒!”说完,照着那妇人扭动的大皮鼓就弹了过去,那妇人哎呀一声,捂着皮鼓,扭头就往洞外跑。 奇拔、克罗地、久休、乌日启力牙也各自找到袭击的对象,都唱着“小红枣,往里倒!”“倒”字出口,弹丸出手。出手便击中,击中,就狼哇地叫唤。一时间,洞里唱声不断,哀嚎声也不断,好不热闹! 这些人挨到一击的和没挨到的,大都往洞的深处跑,也有跑出洞口的。 跑出洞口的,不往山下跑,而像大胡子似的,往洞两边跑。 他们都赤足,脚掌的附着力很强,即使是那么陡的坡,也像跑平地似的,嗖嗖嗖几步,就跑没影了。 挹娄他们不敢追,踏上斜坡,步都不敢迈,只好退回来。 张广才想想,吩咐道,“奇拔,克罗地,你二人守在洞口的两侧,斜坡没人露头还则罢了,要是有露头的,你们就……弹,弹吧,逮哪儿弹哪儿——这么远,弹到脑袋,也弹不死。”
“嗨呀,你还想那么多?”挹娄很不以为然,“这就相当于战事,管他死不死的?” “哎——不能这么说,‘相当于战事’,毕竟不是战事。况且,我们面对的是手无武备的老百姓,只能以吓跑为主,不能伤及他们的性命。” 张广才说的在理,挹娄无言以对,只好不吱声了。 除了洞口留下奇拔和克罗地以外,挹娄他们五人,就往洞里搜索探查。 大洞走进去百十步,又分叉成正南偏东和西南两条路。 他们五人分开:挹娄和乌日启力牙、阔力、亿揽匣子,向正南偏东那条路;张广才、嘎嘎谷和久休,向西南这条路。 挹娄他们走的这条路,两边都透亮,这边,是洞口;那边是个什么去处,不知道,反正也透露进来光亮。 这样,这条路两边的一个个xue居小洞,就看很清楚了:这些小洞显然是人为凿成的——洞口都相距那么远,都一般大小。或许是肃慎的祖先留下的,或许是沃沮人进驻后,开凿成的。总之,挺适于人居住的:冬天,在洞里生一堆火,取暖也没问题。到夏天,洞里还森森的凉爽。而这个温度,蚊虫很少进来。 只是在山顶上,出入,取水等生活方面,不是很方便。 xue居洞里,基本上都没人了,想是大洞中的一阵哀嚎把xue居洞里的人,都吓跑了。 只是走到第四个洞的时候,看到有个女人半倚在洞壁上,有些压抑地呻吟着。她的身边还有两个不大的小孩子。 挹娄拔出宝剑,走近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她确实是无能为力。女人说,“别别,别……” 挹娄用夫余话问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她是谁?” “……我额呢……”孩子说。 “父、母”,夫余和肃慎是相通的。那么,沃沮和肃慎在这两个词上,也是相通的。 “你额呢怎么了?”挹娄又问。 孩子说,“她要生孩子……” 挹娄吐出一口气,“那你就在这好好生吧,生完了,你们就得走。” 挹娄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这时听到阔力“噶噶”地叫两声,张开翅膀扑向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