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挹娄之鹰图腾在线阅读 - 第182章. 谁?!

第182章. 谁?!

    挹娄他们要去山的北坡,亿揽匣子要跟着去,挹娄说,“你要跟我,你们全家子都得跟着,这边就剩一个额其合了,哪能行?那帮夫余兵吃了大亏,那根肠子说不上拧多少个劲儿呢,说不上想着什么法儿,来报复呢,你还是在这里呆着吧,有时间我再来和你玩儿。”

    可是,亿揽匣子就是不放松,和挹娄黏上了。

    张广才劝挹娄,“你就带上它吧,反正傍晚咱回家,也得路过这里,再把它送回来。”

    “可是,咱们走,额呢匣子能不能跟着啊?”挹娄真正犯愁的是这个事。

    “你好好跟额呢匣子说说——我看它也能听懂你的话。”张广才说。

    听张广才这么一说,挹娄来了精神,他来到额呢匣子跟前,对额呢匣子一字一板地说,“你看,额呢匣子,我们……”挹娄把亿揽匣子想跟他们去,他决定带它去,它们不用去,到晚上他们回来,再把亿揽匣子给它捎回来云云,详细掰扯着说给额呢匣子。

    ——额呢匣子真的很认真地听挹娄的话。挹娄说完,它想了想,才“哽”地应了一声。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了似的。

    大伙几乎都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都笑了。

    挹娄又对亿揽匣子说,“好了,你额呢同意你去了,走吧。”

    亿揽匣子高兴了,连滚带爬地跟在挹娄的后边走了起来。

    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往回跑,跑到额木(一)匣子和竹鲁(二)匣子跟前“呜呜”叫了一阵,两个乖乖仔,紧着看它们的额呢,意思可能是,亿揽匣子让它们连吧双儿兄弟也跟它去。两个连吧双儿说那得问问额呢,它让不让去啊!?

    而额呢匣子“哽”了一声,一下子否决了。亿揽匣子讪不搭的“呜呜”两声,无果,只好又去追挹娄他们。

    及礼芝和挹娄他们两边的人,谁也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忍不住“哄”地笑起来。

    挹娄蹲下身一把抱起亿揽匣子。

    亿揽匣子不大倒是真的,可是,挹娄也不算很大,他抱着亿揽匣子,很费劲的样子。

    奇拔这时说,“挹娄,我接着,你抱着亿揽匣子坐朗·胡路起亚伢吧,还有挺老远的路呢,这么抱着,不累死你呀?”

    挹娄有点为难,“我坐着,你们在地上走,有点儿不好意思。”

    奇拔说,“我们也上马。这块往北山坡上饶,不陡,马能走。”

    听奇拔这一说,挹娄马上说,“那敢情好了,我正累得直呼哧呢。”

    说完,奇拔先上了马,挹娄就把怀里的亿揽匣子给了骑上马背的奇拔了,他跐着朗·胡路起亚伢鼻面,上到朗·胡路起亚伢脖颈子窝处,再探下身,接过奇拔送上来的亿揽匣子,把亿揽匣子抱在怀中。

    在这么高的朗·胡路起亚伢身上,亿揽匣子有点儿不适应,开始,它甚至有点儿哆嗦,挹娄拍拍它,走了几步,才算好了。

    他们这一伙人由奇拔带路。

    奇拔已经和他的阿米进了五、六趟山了。

    挹娄和张广才逃难之后,在家里的玩伴就玩儿不起来了,他就嚷着要和他阿米上山打猎。他们打猎,基本都围着临近的一座山。奇拔和他的阿米奇索诸就围着大秃顶子山行猎,十来天,他们把这座山走了一个遍。

    这次出来,听说还要去山北坡,奇拔就自告奋勇,自然而然就当起了向导。

    有个向导是好,就不会出现挹娄和张广才在山林麻荡(转向)的事情了。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方。向上看去,只见一溜上山的小径,通向一个很大的石洞。

    奇拔指给挹娄和大伙,“你们看,那里怎么样?”

    挹娄说,“行啊,只是高了一点儿。”

    奇拔说,“我们觉得高,别人也会觉得高。为主是,这条小径,真像姥爷说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三五个人拿着弓箭在这守着,就是多少人,也别想冲上去。万一夫余人要来攻,咱们用陶丸,就能挡住他两队三队的。”

    那时,包括夫余的军队,都是分队建制的。奇拔说的“队”,一般指的是小队。一个小队六十多人——那也不错,凭他们几个能挡住几百个人,那就很不行了!

    挹娄一听,向上看了看,点头说道,“行,就上那个山洞。”

    于是,挹娄和亿揽匣子都下了朗·胡路起亚伢,另外几个人也都下了马。把朗·胡路起亚伢和马交给了亚大罕,他们几个就往上攀爬。

    足有百十个石阶,加之天气有些热,爬到顶端,每个人差不多都出汗了。

    还好,进了石洞里就有一股沙沙的凉气,令人为之一爽。

    石洞里有几个女人和孩子。

    挹娄大声地说,“你们离开这里,回你们北沃沮去,我们肃慎族要用这里!”

    女人和孩子装傻充愣,怔呵呵地看着挹娄。

    挹娄问嘎嘎谷,“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亿揽讷乌你给他们学一学。”

    嘎嘎谷问道,“他们听得懂夫余语?”

    挹娄解释道,“什么听得懂啊,他们就是你们夫余人!”

    “啊?!”嘎嘎谷惊奇,“那,他们怎么叫……”

    “哎呀,你就别问了,没人能搞得清。快喊,让他们麻溜地走吧。耽误耽误,又是一天。”挹娄有些不耐烦。

    嘎嘎谷看挹娄着急了,就喊。看三三两两,拖拖踏踏的,还是不利索,嘎嘎谷就用夫余语加了一句,“再不走,我们就放火了!”

    这句话管用,从石洞的深处,突突啦啦,又走出十来个人。

    其中一个人,披头散发,脏唧唧的,身上一股馊哄哄的味儿,身上、头上还沾着饭粒,有几个地方,还蠕动白白的蛆虫。

    那个人走过来,挹娄和张广才非常嫌弃地看着他,那人也瞟了挹娄和张广才二人一眼,匆匆从嘎嘎谷身边走过。

    嘎嘎谷一凛,他赶忙走向挹娄和张广才,凛凛地问,“你们俩认识此人?”

    挹娄和张广才摇摇头,都说不认识。

    嘎嘎谷说,“那他可认识你俩。”

    “啊??!!”挹娄和张广才同时吃一惊,“他认识我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