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劝婚

    四个人就把采好的包饺子的菜，和蘸饺子的野蒜拿了回去。到了熙和院，绮妍贵妃把这些东西交给了那个领挹娄和张广才他俩解救小宫女软风的那个大宫女。

    大宫女叫乞灵，是熙和院的管家。

    乞灵赶紧组织人摘菜、洗菜，剁rou馅儿，和面。rou是野猪rou，从大内御厨里拿来的，是腰盘正段，五花三层。这头野猪是从小崽儿时，就养在王宫，吃粮食吃的多些，因此，五花rou里的白rou就多些，瘦rou的丝子也不那么多。听说绮妍贵妃要吃饺子，现杀的，猪rou还没凉，就开始绞rou馅儿，用粗粗的两根树枝，在一个大盆里绞。

    张广才和嘎嘎谷进了熙和院就进了小西屋，去玩六博棋，挹娄没什么干的，就去了西下屋的南屋，看乞灵领着一帮小宫女在那里准备包饺子。

    看挹娄来了，乞灵上前施礼，说，“二公子，不去歇息，到这里来干什么？”

    乞灵这番看绮妍贵妃对挹娄和张广才的样子，视同嘎嘎谷，她也不敢造次，再不敢象解救软风那会儿用指尖儿戳他俩的额头了，变得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了。而且，按他们结义时的排位，来叫他们。当管家者，一般都是见风使舵，惯于阿谀奉承之徒。

    其实，乞灵给挹娄的印象不错，他不烦和乞灵这样的女子在一起。挹娄说，“我能干点儿啥？”

    一个翘嘴尖舌的宫女说，“没啥干的，那就绞rou馅吧。”

    “好，我来，”挹娄说，“怎么绞？教我。”

    乞灵赶忙说，“二公子歇歇吧，我们整就好了。”

    乞灵说着，转脸凶了一下那个多嘴宫女。那宫女立刻瘪了。

    看到此，挹娄更是积极争取了。

    无奈，乞灵只好把绞rou馅的活儿，交给他了。

    好挹娄，双手攥着两根粗树枝，拉开了马步，就大轮转地绞上了rou馅，不一会儿，就绞的他通身是汗。把几个小宫女逗得禁不住掩口吃吃地笑。乞灵劝他放下，他还不干，没办法，乞灵只好说绞的行了，他才放了手。

    乞灵找来一块手巾，来给挹娄拭汗，挹娄来夺手巾，要自己拭。乞灵被这憨憨的“野小子”感染了，她挺母亲地扒拉开挹娄夺手巾的手，坚持着为他拭汗。

    挹娄只好那么硬挺着。

    包饺子的宫女，都挺喜欢挹娄。

    把采来的荠菜摘完、洗好，用开水轻轻一焯，再用笊篱捞出来，放到凉水里拔一下，再攥去水分，放在案板上，乱刀剁碎，就和rou馅搅在一起，再放上苏子油，调料和盐再往一起搅。

    挹娄看一个宫女从一个牛耳小罐里舀出的盐，细细白白的，一点儿杂质也没有，就拿起那罐盐，舀出一勺盐，说，“你们这盐真白真细啊。”

    那个小宫女说，“这都是我们乞灵总管的办法，用水……”

    还没等小宫女说完，乞灵就呛住了她，“好生干活！谁家行边干活边唠嗑的，看一会儿我不拧你的脸蛋子！”

    挹娄感到，乞灵不是嫌她说话，而是怕她把什么秘密说出去。是什么秘密呢？那么怕人？

    要是怕人，不是怕别人，就是怕我。因为，就我一个外人，她们那些宫女可能都知道。我要想个什么法，问出来。

    这一定和水有关系，那个小宫女说个“水”吗？

    再往下，就不容挹娄想了，她们就擀皮包饺子了……

    包好，就煮饺子，煮完，绮妍贵妃就和他们小哥仨一起吃。

    挹娄吃的野猪rou无尽其数，野猪rou几乎就是他们的主食了，但他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野猪rou，野猪rou放在荠菜里边，再包在白面皮里一煮，那个好吃的劲儿，就甭提了。

    饺子馅儿登登一个rou蛋儿，紧撑还好嚼；饺子皮肖薄爽滑，有rou馅汁的滋润，面味又十足，真真，真是！

    绮妍贵妃问挹娄，“好不好吃？”

    挹娄说，“好吃好吃，咱们能天天都吃饺子吗？”

    “能啊，”绮妍贵妃说，“只要愿意，我就让他们天天给你包。”

    “行，‘真是好吃不如饺子’啊。”挹娄感叹着。

    “讷乌！”张广才斥责挹娄一句。

    “咋地？”挹娄问张广才。

    绮妍贵妃和嘎嘎谷都向张广才看去。张广才脸忽地红了，他有些吭哧地说，“多—麻—烦—哪……”

    绮妍贵妃赶忙说，“不麻烦不麻烦。天下没有比包饺子更省事的饭了。要不，还得七七八八地做许多菜。好，就给你天天包饺子！就这么定了。”

    挹娄偷瞟了张广才一眼，说，“姐说了，包饺子省事……”

    “省事，省事，真省事！”绮妍贵妃探过手来扒拉张广才一下，“你别老看他，你还管着他呢。再说了，往后也不用我去采菜了，咱们谁也不用，就擎等着吃就行了，养着一帮一帮的，让他们闲着干啥？”

    张广才一听这话，就不再说什么了。

    挹娄说，“姐，还有没有饺子了？”

    “有有，你没吃饱？”绮妍贵妃很是吃惊，她看着挹娄可是没少吃。

    “我是吃饱了，我寻思，”挹娄有些吭哧地说，“要是还有，就给软风拿回去一碗，让她也尝尝。”

    “啊？！”绮妍贵妃很惊异，紧跟着，又是大兴，“啊，有有，有！没有现包，现煮！一定满足……哎呀，你们肃慎的男人哪，这么知道掂心……你是不看上我们的软风了？”

    “没有。我就寻思让她尝尝咱们吃的饺子，这么好吃的饺子，她肯定没吃过……”挹娄说。

    绮妍贵妃拍一下手，嘴上啧啧生叹，说，“姐就给你安排，今天晚上，你就和软风合卺（jin）。”

    挹娄问，“什么叫合卺呀？”

    绮妍贵妃笑了，说，“这个词，可是汉族的，就是‘成婚’的意思。”

    “成婚？我才……”

    “十一，不是？”绮妍贵妃说，“不小了。上公子十二，宫里一个宫女娜儿已经怀上他孩子两个月了。肃慎族的男人雄健，汉族的上公子十二，你们肃慎族十一就行。我们夫余族，十岁就有结婚的，十一，都有孩子喊父亲的了。”

    “姐……”张广才试图说什么。

    绮妍贵妃说，“你也有看上眼的了？”

    “啊不不不不不不不。”张广才连忙说，“我讷乌也不是……”

    “你懂什么？”绮妍贵妃上来贵妃蛮横武断的劲儿了，“你要没有上眼的，就别管别人。看没看上，我还不知？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上心，那是什么？来求我放了软风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那个时候，光想着挹娄兄弟好玩儿了，就没往那上边想。”

    “姐呀？”挹娄赖了吧唧对绮妍贵妃说，“我都不知道成婚是咋回事……”

    “啊，这好办，”绮妍贵妃说，“我们的宫女，入宫之后，都进行兴教育，你不懂，没关系，她们都懂，软风也不例外，入夜，她会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