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试验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裘衣察觉到不对，大声喊道。 凌逸一把拽起了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不想死的话，就快跑吧。” 裘衣看着怪叫着渐渐临近的“人们”，刚想迈腿跟着凌逸跑开，却是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脚腕处在先前撞击时已经青紫淤肿，根本无法用力。 凌逸回头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隐藏在墨镜下的双眼迅速闪过几道锐利的光芒。随即搀起了裘衣，将她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楼住她的细腰，朝着前方跑去。 “谢…谢谢”裘衣眼旁的景物飞速后退，她的双脚根本不用出力，整个身体就飞驰了起来。 前方又摇摇晃晃地站起几个“人”来，眼见凌逸朝着它们跑去，伸出了双手，张开大嘴想要咬向二人。 前路被堵，凌逸刚想绕开，就看到路边有一个门窗紧闭的二层楼餐馆。 窗户和门具都是卷帘铁门，此时仍然紧闭，看样是还未开门营业。凌逸心中一亮，转身携着裘衣朝着餐馆跑了过去。 来到餐馆门前，凌逸手中匕首翻转，朝着那拇指般粗细的铁锁柱切了下去，刃身接触如同割豆腐一般，竟是连丝毫火花都没有生起。 凌逸拉开卷帘门，转身入内，用匕首连同卷帘门的铁皮一起钉在了地上。 “砰…砰…”外面传来接连的撞击声，铁皮卷帘门一阵颤抖，却始终没有被攻破。 虽然现在正是白天，但是外面的光源都被阻挡住，使得房屋里面漆黑一片。凌逸在黑暗中找到电灯的开关，柔和的光芒从头顶洒了下来。 餐馆并不大，大厅里仅仅摆放了七八张木制餐桌，房顶吊着暖黄色的挂坠小灯，将整个房间里面照成一片暖色调。 通往二楼的楼梯竖在房屋中间，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在它的一旁就是漆黑一片的厨房。 裘衣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接连打了十几个求救电话却都是传来忙音，慌乱中看到自己远在另一城市的朋友号码，急急拨了过去。 “嘟…嘟……”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裘衣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求过别人接听自己的电话，就在拨号时间即将耗尽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裘衣神情一震，刚欲开口，却被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骇的一阵失神。“喂！是裘衣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的人都疯了！！见到人张嘴就咬！……”小玉在电话里的声音焦急中带着颤抖。 “怎么会这样……”裘衣微张着双唇，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十分僵硬。骤然遭遇这种事情，本来想打电话向好友求救，却没想到小玉远在另一城市，也遭遇到了跟自己一样的状况。 “啊！……砰……砰！……”电话那里传来嘈杂的声响，不时还响起几声凄厉地惨叫，令人听了身体都不由得涌出一股寒意。 裘衣深吸了几口气，连忙收拾心神，对着电话说道：“小玉你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千万不要被它们抓到！我这里也跟你一样，无论是110还是120都占线打不通！” “你们那里也这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们现在藏在车库里，刚才跟我在一起的同事被他们抓住，转眼就被咬成了一个血人……” 回想起自己刚才在公交车上经历的血腥，没想到此刻别的城市也正在上演着同样的一幕，裘衣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指。 “不好，它们闯进来了！…大家都在跑…我要挂电话了！你自己要小心啊！”话筒里响起房门被撞开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低沉的嘶吼，随后电话就被挂断。 凌逸没有理会愣在一旁的裘衣，检查完厨房后，缓步走上了楼梯，就在裘衣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楼上传来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声响。 走在楼梯上，空气中有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越是靠近楼梯顶部，血腥味越加浓烈，凌逸反手伸进背包中，赫然又抽出了一把造型简单而古朴的白色军刀。 餐馆的二楼都是包厢，一条红色的地毯平铺在走廊上，在它的尽头，却有着一滩汇聚而成更加鲜艳的红。 凌逸看着从拐角缓慢流来的细细血流，无声地走了过去。 与装修精美的餐馆包厢不同，这是一间由包厢改装而成的员工宿舍，简单而又陈旧，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半部分的空间。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卧倒在房门处，一只手伸出门外，双手爪状抓于地面，手指都磨出血来，似是想要爬出这里，最后却不甘的成为了一具尸体。 牙齿与骨rou的撕咬声不断从房间里传出，凌逸低头看着跪伏在尸体后面的另一个女人，只见她全身赤裸，一张脸上满是血迹，正手嘴并用的撕咬着尸体的下肢。 尸体的下身已无一处完整，整条大腿骨rou分离，森森的白骨沾着点点的血迹裸露在空气中。 从挂在墙壁上的衣服上可以看出，这两个女人都是餐馆的服务员…… “唔…吼……”女人狠狠咬下了一口尸体臀部的rou块，抬头低声嘶吼着。突然，她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抬头看向了门外，赫然发现了凌逸的身影。 女人丢下手中已经啃咬了一半的rou块，嗬嗬地叫着朝凌逸扑来，速度之快，竟是眨眼间便抓住了凌逸的肩膀。 肩膀处被像是被一双铁手抓住，很难想象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凌逸眉头微皱，双手反握住女人的手臂，肩膀撞向女人的上身，身体瞬间发力，借势狠狠将赤裸着的女人肩摔在了地上。 女人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嘶吼着继续向着凌逸扑去，势头没有丝毫减弱。 凌逸右脚飞踢向女人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女人的几节肋骨应声而断。她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口中冒出一阵血沫，竟又不管不顾的朝着凌逸扑来。 “很强的抗击打能力。”凌逸思索着，他知道自己踢出去的力度，更是明白自己已经踢断了女人的好几节肋骨，常人在这种打击下，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战斗力。 看着女人的血嘴即将咬向自己，凌逸身形一闪，躲过女人抓来的双手，右手军刀如同飞蛇般在空中划出扭曲的轨迹，噗的一声插进了女人的左胸，只留下刃尖从女人的后背冒出。 “嗬…嗬”女人的身形骤顿，嘴中冒出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口的双峰上，流淌过没入体内的刃身，复又蜿蜒向下滑去。 本以为就此结束，凌逸刚刚松开手，女人的双手却猛然加速，朝着面前的凌逸抓了过去。 凌逸双瞳一跳，抽身急退，军刀从女人体内拔出，只留下女人胸部一个空洞的深口，还在泊泊得流出血液。 看到女人并没有失去行动能力，还在锲而不舍的朝着自己扑击。凌逸眉头紧皱，军刀在手中飞舞，女人的两只手掌瞬间掉落在了地上，切口处平整而又光滑。 凌逸脚步微动，身体一沉，随着他手中军刀的再次飞闪，女人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扑倒在了地面，双腿自脚腕处被齐齐斩断。 “嗬…嗬……”失去双手双脚的女人用鲜血如柱的四肢怕打着地面，不断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凌逸一脚踩在了后背上，将她身体重重的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我很好奇，现在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凌逸缓缓蹲下，自言自语道。“受这么重的伤，行动还没有影响，不知道是脑部反应神经受到损伤还是麻木了？” 他伸手沾了女人流出的血水道：“血液的粘稠度倒是增加了不少。” 女人对他的话语毫无反应，粗重的气息从鼻孔中不断喷出，她奋力的想要起身，但踩在她后背的那只脚却仿佛重若千钧，将她踏得纹丝不动。 凌逸的手在女人的后背轻轻滑过，最终在她的脊背处停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凌逸手中的军刀，朝着女人的脊柱笔直的刺了下去。 不断挥舞着肢体的女人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四肢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 外面的撞击已经停了下来，裘衣放下手中的电话，环顾四周，却发现凌逸的身影早已不见，空荡的大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瘫坐在地。 她扶着椅子慢慢站起身来，脚腕传来的疼痛却差点又让她跌坐了下去，她倒吸着冷气，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黑红的血滩积在二楼的地板上，裘衣的心狠狠地抽动了几次，她屏住了呼吸，费力的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赤着脚悄声朝着血流传来的地方走去。 凌逸的军刀在飞舞着，一块块的肌体组织被他分离出来，女人从胸口到小腹的肌肤已经被全部剖开，各色的内脏完全的暴露在了外面。 此时如果有精通人体解剖的专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感叹于凌逸手法的专业。他的手如同精密的机器般沉稳精确，每一块肌rou都被沿着纹理切割，最大程度的完整保留了原本肌体的形状，哪怕是细若发丝的血管与筋脉也都无一损伤。就算是浸于此道多年的解剖专家也做不到只凭一把小刀，就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女人大部分的肌体都被凌逸分离，只剩下白色的骨头还勉强连接在一起。 “嗬……嗬”低沉的声音从女人的嘴中发出，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嘴唇还在微张，发出地嘶吼声却无比的虚弱。 “肌rou仟维的韧性与硬度都有所增强，爆发力惊人，嗅觉、视觉与听力都增加不少，只有痛觉完全消失掉了，随之失去的还有理智。”凌逸的手指握着一块解剖下来的肌rou，微微用力的感受着。 看到女人仍旧做出试图撕咬的动作，凌逸微微皱眉，右手扬起，军刀稳稳插入了她的眉心，终于让女人彻底沉寂了下来。 “头部，看来依然是致命点。”凌逸轻轻甩了甩军刀上的血迹，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门外那张早已没有一点血色，惨白如纸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