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黑白
这四人气势汹汹，但赵初一毫不畏惧。 他站起身，不卑不亢地指着脚下的药篓，道：“这位警官，恐怕你弄错了吧，我没有卖过药材，这几样药，都是我刚从街上买来的。” “哼，我弄错？谁说这些烂草根了，我说的是这个。” 那胖子警察横一眼赵初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上前一步，抓起茶桌上的白布袋，打开，冷笑一声，扔到赵初一的身上，喝骂道：“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清了，这是什么？人赃俱获，你还敢诡辩，这些罂粟壳不是非法药材是什么？” 布袋砸在赵初一的胸口，掉到地上。 一个个黄灰色的罂粟壳仿佛弹珠一般，从袋子里面滚落出来。 胖子后面冲出一个年轻的警察，捡起布袋，掂了掂，说道：“所长，这袋子里的罂粟壳得有四五十斤重，这家伙已经犯法了，是不是得铐起来啊？” “当然啊，赶紧的。” 胖子一声令下，那警察立刻拿出一副手铐，逼向赵初一。 赵初一气极而笑。 “你他妈笑什么？” “我笑你们真是急不可耐，没有任何证据就栽赃我，连调查论证也没有，就迫不及待地给我上手铐，你们着急什么啊？” 赵初一越说越气，攥起拳头，冲着茶桌一拳砸下。 砰！ 坚固的实木茶桌就跟纸糊的似的，瞬间碎成一地。 那胖子警察事已经听闻过赵初一的神力，现在一见，吓得身上的肥rou一哆嗦，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他想到不能坠了自己威风，硬着头皮叫嚣道：“你，你要干什么？你想暴力抗法吗？” “我不想暴力抗法，我只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 “你们进门连看都没看就说我兜售非法药材，证据呢？凭什么诬赖我？” “证据？这就是证据。”胖子一指地上的布袋，口死牙硬道。 “就凭它？那这样我也可以说是他非法兜售给我的。”赵初一伸手一指站在柜台后面看热闹的大黄牙，冷笑道。 “你别他妈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我们可都是见证人，就是你提着这一袋罂粟壳来我们店里兜售的。我们可都是奉公守法的正经生意人，当然不会要这东西，所以才报警找来张所长处理。” 大黄牙不慌不忙，将事先想好的说词说出，冷冷地望向赵初一，一脸的嘲弄。 小子，别以为有身力气就天下无敌了，想和我们斗，你还嫩着呢。 敢打伤我表弟，还敢和我的好兄弟争地，你这不是找死吗？ 原来这大黄牙是夏志清的表哥，夏志清在村里当二道贩子收购药材，就是替他收购的。 昨天他左等右等不见夏志清来送货，正着急呢，没想到杨怀志亲自开着三轮车拉着夏志清来找他了。 看着表弟被砸断的伤腿，再听着拜把兄弟的委屈，大黄牙简直快气炸肚皮了。 这赵初一，简直是蹲在他们头顶拉屎呀。 这个仇，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报，否则，岂不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当时天已经晚了，他和杨怀志把夏志清送到医院住下，两人商量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出合适的法子。 今早出来吃早餐，没成想竟看见赵初一在街上买药。 他们二人计上心头，立刻想出这么个栽赃的方法。 虽然法子简单粗暴，处处都是漏洞，但他们上头有人啊。 派出所的张副所长就是他最大的靠山，在他这药行里还占着干股，他把这事一说，张军果然是满口答应。 不就是教训个退伍兵吗？简直是小菜一碟。 赵初一虽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委，但自从那胖子警察栽赃他，他心里就已经跟明镜似的。 如今见大黄牙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就更明白了。 “那照你这么说，是你报的警了？”赵初一问大黄牙道。 “是用怎么样？张所长，您别和他磨叽，先带回所里揍上一顿再说，到时他肯定会亲口承认的。”大黄牙想到表弟的伤腿，恨得真是牙痒痒，咬牙切齿地建议道。 “对，黄老板说的对，小刘，拷上他。”张军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指挥那年轻的警察道。 那年轻警察被赵初一刚才那一拳吓得不轻，虽然手里拿着手铐，但还是有些哆哆嗦嗦，迟迟不敢上前去。 赵初一哂笑一声，冲那警察道：“哥们，你别害怕，咱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不犯我，我自不会犯你。” 他说着，目光盯向大黄牙。 大黄牙本来还得意洋洋呢，正想着一会去医院向夏志清和杨怀志显摆。 现在被赵初一这么一瞅，就仿佛浑身浇了一桶冰水，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他想也不想，本能地就往里屋躲去。 但赵初一岂会让他跑走。 他双手撑在柜台上，轻轻一跃，就跳了过去。 “挡住他，快挡住他！” 大黄牙可是知道赵初一的厉害，忙躲到那两名伙计的身后，尖着嗓子大喊道。 那两人下意识地伸拳打向赵初一。 赵初一不躲反进，两只大手，一手抓住一人的手腕，口中低喝一声，往后一甩，两个彪形大汉立刻跟两个破沙袋一般，直接被他丢出柜台，直直地摔落在地上。 本来还要上前帮忙的张军几人一见，立刻往后躲去。 黄大牙则吓得腿肚子都抽抽了，他一边求救地望向张军，一边颤声道：“你，你，你别过来，你已经有案在身，再打人，可要罪加一等。” “你他妈是人吗？还想诬赖我，我打得你说不出话来，看你还怎么黑白颠倒，指鹿为马？” 赵初一说着，抡起拳头，冲着大黄牙的嘴巴就是一拳。 大黄牙痛叫一声，满口黄牙立刻掉了个七七八八。 “张所长，救命啊！”大黄牙哪是赵初一的对手，抱着头哇哇求救。 张军面色铁青。 这赵初一实在太嚣张，简直就是打他的脸啊。 他冲身后一挥手道：“都是饭桶吗，还不赶紧上去救人！” 但他的话说出来就跟放屁一样，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他那三个手下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的。 张军气得浑身哆嗦。 但要他自己上，他也不敢，只能站在那儿虚张声势地喊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打了，你这是目无法纪，你……” “闭嘴，再聒噪，老子连你也一起打。” 赵初一瞪他一眼，直起身，拍了拍手，又踹了一脚烂泥一般的大黄牙后，哼道：“妈的，这回看你还赖不赖人？张所长，我举报这家伙非法向我兜售违禁药材，这是物证，我是人证。” 他提起布袋，扔到大黄牙身上，一脸无畏地看向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