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法术纵横(上)
尤其是面对着江湖术士们心目里真正的神仙——明王这种压力就更加巨大了。 要知道正因为江湖术士们知道骗人的各种诀窍,才会对李归充满了敬畏,反而那些本就无知的民众怕的还没有江湖术士们那么厉害。 实际上现在在所有的江湖术士心目里,李归的地位是最高的,和南华同列,早已经到了陆地神仙的境地。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前面装相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现在既然已经成功到手再装那自己离死就不远了。 但是刘雄鸣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段宁事后也怀疑的对李归道:“这人就是个骗子吧?岂能以天师这样的职位相托付?” 李归笑道:“教中现在还就真却缺这样一个骗子,有能力想往上爬却又没有太大的野心,这样的人才也是很难得的。” 随即他正色道:“我派李翔查过他,结果你都想不到。你觉得这刘雄鸣的武艺怎么样?” 段宁想了想,说道:“他脚步轻浮,身形僵硬,好在还算高大硬朗,应该会些粗浅的武艺吧。” 李归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这个人还既胆小又爱占小便宜。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曾经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子力斗悍匪而失去了一根手指。” “董卓之乱时他散尽积蓄引导蓝田民众进山避难,因此而得以保全的居然有千余家,单凭这一点他就配得上一个天师的称号了。” “何况他身怀道术,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没有一点恶事传出来,在这浑浊人世也算是极为难得的了。” 段宁闻言顿时肃然起敬,因为她知道在这样的年代这样一个出身卑微、仕途无望的人能这样克制自己的欲望确实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事。 至少她自己就做不到,在遇到李归前为了生存坏事自己可没少做,可说是两手都是血腥。 杜畿的能力是极强的,没几天斗法大会的一切准备工作就已经就绪了。 地点就安排在长安城外的铜人原,正面是李归等军政大员的三级竹台,上面还有带着青翠绿叶的竹棚。 九丈见方的巨大比赛台就在竹台下方,而其他三面则是近五千吧长竹凳,紧急铺垫的斜坡使得李归有一种置身于巨大阶梯教室里的错觉。 八月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在一个明媚的良辰吉日,斗法大赛开始了。 随着一阵沉闷的号角声,打扮的更加飘逸脱俗的刘雄鸣昂首缓步走上比赛台,大声道:“此次较技,只为解决各家纷争以平息争端,避免无谓的伤亡而已。” “规则很简单,每一对对手各自展示自己的绝活,能识破对手的技艺而自己的技艺未被识破的就为胜,平手的再比第二项绝活。” “道术者,道也,凡是有那假借道术之名骗人钱财、谋财害命之徒,定斩不赦。” 说吧,刘雄鸣退到了一边,两个大桌子也被抬到了比赛台中央。 第一组参赛的两名道人走上了比赛台,一个是神情严峻的中年道人,另一个则是一脸沧桑的白胡子老道。 那中年道人抽到的是先手签,施了一个礼后他掏出一个杯子,像周围展示了一遍以表示里面并无机关。 然后他要来沸水一杯,倒入杯中,随后盖上盖子,运功须臾,大喝一声掀开盖子,顿时白气上腾,化作白云一朵冉冉上升,久之始散。 这一手耍的实在是漂亮,周围的观众立刻震天价般喝起彩来。 段宁见状也笑道:“没想到这第一个上来的就是一个有真本事的,倒是个好彩头。” 李归笑道:“这个不算什么,我也会耍,回头给你演示演示。” 段宁笑道:“这个自然,你又何必和这些凡人计较?” 李归心里顿时一阵无语,只好干笑了两声,解释道:“这其实并不是法术,不过是在衣袖里暗藏了朴硝粉末,合盖之时撒了进去而已。” 边上李蓉两眼都是小星星,说道:“大哥原来你真的什么都懂啊!那你以前怎么不去骗点大钱非要当什么猎户?” 李归懒得理她,板着脸对着徐晃道:“你是她的丈夫,可万万不能放纵了她,要教她些规矩才好。”
徐晃苦笑了一下,也不答话,李蓉呸了一声,说道:“好了不起吗?” 场中那个老道人却识不破这里面的奥妙,而他的滚油里取铜钱被中年道人直接叫破了根底,只得羞惭而退。 此后的法术也是尽多精彩,但是却令李归很失望。 虽然不是每个法术他都能明白其中原理,但是却也知道不过是些魔术手法而已。 快到傍晚场上一名道人表演了一个空中斩鬼的道术,惹得全场一片惊叹。 突然刘雄鸣快步来到台前,大声喝问道:“你可是道号青丘生?” 那道人连忙恭敬的答道:“正是在下。” 刘雄鸣突然仰天大笑,而后才阴测测的对着那道人道:“原来就是你坏了黄家小姑的名誉,害的她一家家破人亡,今天遇到我你还想活命吗?” 他劈手夺过对方的宝剑,随手劈出也是一道嫣红,不屑的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真是可笑。” 说罢回首道:“来人,速将这妖道拿下。” 那道人见状不妙突然跃身而起,脚一蹬居然就窜上了边上的一棵小树,一个悠荡就到了另一颗树上,这道人居然还是个罕见的飞檐走壁的好手。 眼见他就要逃之夭夭,段宁回手拉开永不离身的角弓,一个弓步长箭离弦而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道人应声而落。 周围士兵围上,却见长箭穿喉而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尸体抬到台上后,面对有些慌乱的群众,刘雄鸣大声道:“这个妖道以捉鬼之名祸害了好多无辜的女子,今日死在夫人的箭下乃是罪有应得,与斗法一事无关。” 李归也站起身来到台中,大声道:“除非证据确凿的作jian犯科之徒,否则一概不必忧虑,有我在此绝不会让大家受到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