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雾瘴
晨,四处都散发着迷茫的气息,已经两天了,天阴山脉中每一寸的土地都笼罩在浓郁的迷雾中,仿佛置于幽深的沼泽一般。 秦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遇到族中老人常说的青雾迷瘴。秦轩很小的时候就听族中老人常讲起,天阴山脉中的各种雾瘴,一种是有形,而另一种则是无形,如浓雾或瘴如云霞,无形则是腥风扑鼻或异香袭人。 而秦轩现在所遇到的,瘴气氤氲的青雾迷瘴,也有族中老人称为青木瘴,多发为春末夏初交季之时,青木瘴最盛之时,可至人咫尺之间无法相视,而且天阴山脉中浓阴蔽日,雾瘴久经不散,需山风吹拂四五日方可自行散去。 秦轩口含‘清毒丸’,这是堡中老医配置的缓解瘴气的药丸,含在口中亦可除瘴,秦轩站在一株遮天大树粗壮茂盛的枝杆上。此时的天阴山脉,虽迷雾遮天,但雾瘴却不是昨天那般氤氲,已经可目视丈余之地。 无穷无尽的迷雾笼罩下的参天莽林,此刻死气沉沉,连平时喧闹虫鸣声,此时也是不闻声迹,偶尔传来一声鸟鸣和兽吼,便随即又恢复寂静。 好似现在整个山脉,给人一种原始洪荒的感觉,让人感觉身在那无尽的雾瘴中,不过沧海一粟,份外渺小,微不可提。 此时的秦轩正站在一根茂盛的枝杆上,四处打量着被迷雾笼罩的环境,随即又抬头往了往天高,目中也尽雾气蒙蒙。 秦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 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在雾瘴之中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并且在这天阴山脉的无尽荒林中,已经迷路了。 到处都是云雾渺渺,根本看不清楚,而且那雾瘴就好似被刀切出来的屏障一样,望眼过去,就仿佛周围尽是堆砌而起的云墙一般。 接连两日之内,秦轩就从来没有什么好心情,因为自己的周围,尽是无尽的迷雾,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只是感觉这雾瘴,仿佛当真是无穷无尽的。不管是上下,还是左右,秦轩都没有任何感觉,迷雾,尽是迷雾,无尽的迷雾。 秦轩并没有选择在迷雾中盲目而行,因为在这天阴山脉中,原本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都有可能随时都会发生,更不要说在这咫尺之间目不可视的雾瘴之中。 其实在天阴山脉,这种原始的无尽荒林中,初入者或者生疏之人,迷路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天阴山脉广袤无垠,连绵无际,不知几千万里,而且置身其中,人类不过是沧海之一粟,份外渺小,甚至微不可提。 看着眼前无尽的雾瘴,青木瘴这个只曾从族中老人口中听说可怕雾瘴,秦轩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自己从在山中遇到突起的雾瘴后,便在这株巨木上停了两天之久,因为咫尺之间不能而视的雾瘴,是绝不能盲目在其中乱走。 如果能找定一个方向,始终直行下去的话,也许最终能顺利走出天阴山脉。但是这天阴山脉,又岂是平坦大道那般安逸,山脉之中,危险重重,所以这浓厚的雾瘴正是某些高阶凶兽外出觅食的最佳时机。 哪怕是途中变向一个轻微的方向,都会与刚开始的定下来的终点差之千里!所以,秦轩选择了等待时机,等待雾瘴尽数散去,或者一个合适的时机。 秦轩曾听宗族中老人讲过,天阴山脉浓阴蔽日,致使烈日无法驱散雾瘴,只能依靠山风将雾瘴缓慢散去,但是时隔两天之后,秦轩发现虽然雾瘴中可视距离,已经达到丈余之地,但是这青木瘴却是并未减少消散,反而感到周身那股粘稠和湿漉的感觉越来越浓浊。 秦轩心中清楚,自己此时,是从一个困局走入另一个险地,至于最后能否脱困,可能就在他现在决定的一念间,但是最后将怎样都追究是未知之数。 秦轩默默计算了自己身上剩余的‘清毒丸’,而且这雾瘴那种粘稠感觉越来越浓,自己决计不能在待在原地,继续等待下去,如果身上的‘清毒丸’尽数消耗干净,雾瘴还未散去的话,那么自己到时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如果说这越来越粘稠的雾瘴没有毒的话,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更不要说生性谨慎的秦轩了。
仔细思量了一会,秦轩终于拿定主意,眼下雾瘴弥漫无法凭借经验辨别方向,只得依靠脑海中的记忆,推敲出一个大概的方向。没有办法,秦轩目前只能这么做,只有选定一条大致的方向,然后一直前行,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到哪里,但是,秦轩自信凭借着脑海中的印象,如果认准这个方位走下去的话,肯定会顺利穿行出去。 ……………。 秦轩取出一枚‘清毒丸’纳入口中,以免口中久含的那枚药效散尽,中了雾瘴的毒素,才继续行进。 一脚踏上一块碎岩之上,秦轩突然停下脚步,盯着碎岩右侧雾瘴中的一颗朱红色小草,用匕首将其小心的挖出,轻轻地除去根须上的泥土,然后单独放入身上一个包裹之中,自从秦轩直行的前进约莫一日后,秦轩便惊奇的发现了许多毒草,而且一路之上秦轩已经采集了十余株毒花毒草,可谓是收获甚丰,但唯一让秦轩疑惑的是,这一路之上,他并未遇到任何一头凶兽,甚至连山脉之中那些普通的低端动物也未发现。 虽然并未发现什么危险,但心中是微微感到有些不安,秦轩停留住脚步,跃至一株低垂巨木的枝杆上稍做休息,这是秦轩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如果心中感到不安的话,他习惯让自己安静下来,因为越是慌乱,越是迷茫,就越对自己的处境不利。 习惯性的停下脚步,秦轩仰头望天,见得参天古树如直入云霄一般,秦轩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不满有些郁闷,再也不想挪动一下脚步,便径自在枝杆上坐了下来,准备稍作休息,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