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堕虚幻
葡萄酒液的水幕球里，四处飘逸着醉人的葡萄酒香味，这香味不是来自普通的葡萄酒，而是酒神狄俄尼索斯亲手创制的佳酿！ 这其中蕴含的单宁比例，比最好的波尔多产区里的酒庄出产的葡萄酒还要完美！ 而最美妙无比的，是吸上一口，便会陷入令人不愿清醒的幻觉之中。 你会看到你最希望看到的幻觉，连神仙都无法抗拒！ 楚阳常常喜欢说自己是人。 神仙都会中招的幻境，他没什么幸免的道理。 在末法世界外面那方世界，有许多个世界漂浮空中。 正如佛经所说，有恒河沙数那么多的世界。 在这些世界中，有一个世界是特殊的。它不在海上，也不在海底，而是在无垠海的海水中。 一圈圆形的天幕隔开海水，这是一个天圆地方的世界。 美丽的姑娘正在采撷一捧金黄色的油菜花，然后向楚阳奔跑过来。 风吹过油菜花田，姑娘来到楚阳身前，羞涩地伸出她的手，去拉楚阳的手—— 她甜甜地开口唤道： “大哥！” 突然，天地变色，浓郁的葡萄酒香四散开来，一道金炎破开天幕，姑娘、油菜花田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阳用手按着额头，看起来有些摇摇晃晃，但酒神狄俄尼索斯则是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还真是我的弱点……”楚阳说话声音都有点含糊了，“凡酒还可以，这种神仙酒我确实容易醉……比起那个一百只手的大块头，你……还是厉害一点……” 狄俄尼索斯面色苍白，他这个葡萄酒的牢笼，是和他元神本体相连，楚阳破开这酒球，就已经让他受伤不轻。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已经投入了。” 狄俄尼索斯沉声问道，他这个幻境虽然不敢说完美无缺，强大的神中也肯定有能破这幻境的，但是楚阳破开幻境的速度太快，而且他非常确定楚阳投入了，因为这个幻境还有一个共情的效果。 他清晰的感受到楚阳在幻境中产生了真实的欢喜、心跳加速的感觉，但是只有一瞬，而没等他抓住这一瞬的机会，对方便已经用金炎打破了酒的幻境。 “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人。”楚阳祭出的法器再次变成了一杆长枪，“人是很奇怪的，他们中有的可以为了苟活或者享受，而选择堕落；也有人会宁可面对不好的现实，也不愿沉浸在美妙的梦境，这是一种可笑的，名为自尊心的情绪在作祟。而我……凑巧是喜欢真实的人。” 说完楚阳挥枪而上，一枪疾出！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关系，楚阳一枪疾出还带着点摇晃，狄俄尼索斯举起他的手杖，架住了这一枪。 楚阳干脆手一抖，让法器便会原状，直接对狄俄尼索斯挥拳击出。 这招数太过质朴，狄俄尼索斯一愣，很快便认定这是自己的机会，一跃向后飞起，地上的葡萄藤纷纷缠向楚阳，楚阳一挥法器，法器化作长枪，在原地舞了起来。 他看起来真的醉了，一套枪法舞得凌乱不堪，但是凌乱中又似有章法可循，而且他一路挑断打烂那些葡萄藤，之后那些葡萄藤便枯萎消失。 不多时，整个域中的葡萄被清理掉了百分之八十，狄俄尼索斯的脸色更是苍白，他祭起法杖，一指法杖上顶端的松球，那球便膨胀开来。 狄俄尼索斯将杯中的酒倒入松球之中，域中仅剩的葡萄藤便疯狂地生长起来，凝结纠缠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条巨蛇。 “等的就是你！”楚阳道，“看我醉打长蛇……” 蛇张大巨口，向楚阳咬来，楚阳手中长枪一抖，直接跳到巨蛇口中，浑身冒起金色的火焰，对着蛇的喉咙直接挥出一拳，挥拳同时转身一甩，长枪一划，将那蛇信生生划断！ 狄俄尼索斯朝着法杖注入元神之力，那巨蛇上下颚之间的咬力蓦然陡增，蛇口合上，狄俄尼索斯不敢放松，不断对着法杖注入自己的元神本源力量。 而蛇身之中，不断有地方鼓起又恢复原状，最后蛇头顶上突然有金光冲出，狄俄尼索斯手一挥，法杖转了一圈，向着这域的域壁冲撞而去！ 狄俄尼索斯全身都蒸腾起深红色的雾气，看起来像是将全身的血液都逼出了体外化作雾气一般，配上他苍白的肤色，令这个俊美的酒神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狰狞。 “轰！” 狄俄尼索斯撞碎了域壁，元神化作一道流光脱出，楚阳从域中跨出，伸手一收，域便化作一团金火回到他的元神之内。 “解决了？” 桑吉坚赞的声音响起，楚阳抬眼一看，地上全是酒神的随从，桑吉坚赞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 “其他人呢？”楚阳问道。 “回去看亚平宁人跟百臂巨人的战斗去了，墨无名最后觉得不能眼看着百臂巨人把那些亚平宁人全吃了，齐二组长愤怒教育无果，为了避免墨无名把自己填进去，跟着他们走了。 他们觉得我比较强，万一你被酒神打残了，我可以在边上补刀，就让我留下来等你。怎么样，你被打残没？” “是受了点小伤，还被灌了两口酒。”楚阳说到这里又按了按太阳xue，“不愧是酒神，这酒后劲好大，我现在看你都是重影的。” “那现在怎么搞？回去援助下亚平宁人？” “你那个摩托车，弄出来，我们去围魏救赵。”楚阳实在头晕，“就是我们来到小界那个光秃秃的怪山，法柱就藏在那里。百臂巨人是负责看守法柱的，这法柱跟他的元神相连，我们去破那法柱，就不信他不来。” “好办。”桑吉坚赞丢出九宝禅杖，禅杖落地化出乌金色的摩托车。这禅杖其实变化也不是无所不能，它所能变化的形态，必须是桑吉坚赞对全部构造形态都了解的东西，而且材质在形态变化后不会改变。 而这乌金摩托车，燃烧的当然不是油，而是桑吉坚赞体内流动的元气和修成的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