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浮出水面
新花果山，孙国华的黑板已经写得写不下了，从前的鱼骨图又多加了许多名字，在名字的两边布满了别人看不懂的公式与圈点符号，地上的纸张堆积如山，黑板上各式各样的箭头弯弯曲曲对准陈思伟的名字，而在“弼马温”三个字上画了重重的圈。 罗耐来到聚集会神盯着黑板思考的孙国华身后，“华将，你几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孙国华皱着眉头在思考，没有答话，已经习以为常的罗耐耸耸肩，无奈准备离去。 “罗经理。”孙国华忽然叫住他，“我想问你，你是做过商人的，商人做生意一定是为了钱吗？” 罗耐道：“看他是否感情用事，有些人做的生意不乏是为了情怀或意气用事的。” “这样的人多吗？” “不算少，所以我以前常会和部下强调商业的本质。”罗耐想起孙悟空刚找到自己时正在教训一个部下的话。 孙国华再次皱起眉头，罗耐道：“华将，你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不是想说：人做什么事一定有目的？” “难道不是吗？即使是个神经病，他做看起来不可理喻的事其实不也为了开心吗？” “有一种情况例外。” “哪种？” “什么都有的人。” “但没人能拥有一切。” 罗耐拿起笔，在昊天上帝的名字上重重划个圈。孙国华眼前一亮，“罗经理，你让我很有启发。” “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佛道两家对大圣和陈思伟的作为不闻不问。难道真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陈思伟是雷神的传承，认为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也可能是暗中有所作为，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可他们做了什么？大圣和陈思伟一天天在强大，他们真的无动于衷？” 罗耐反问：“你觉得什么原因？” 孙国华做个请坐的手势，两人坐下后孙国华道：“我把事情疏理一下，当初大圣逃出地府，玉帝与如来并不是没有能力来抓他，当时都很积极，只是考虑到谁主动出击就便宜了另一方才都不动手，不过他们一直监视着陈思伟，之后阴差阳错成就了陈思伟的法力，更重要的是陈思伟做的许多事都是佛道两家无法容忍的，比如烧毁地府、杀死舍脂，以及与帝释天决斗，尤其是最后一件，几乎是公开了他与大圣为伍的立场。所以这难道正常吗？” 罗耐道：“根据陈大人的话，如来在很早前就不再监视他了，玉帝在太上老君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拉拢他，而陈大人与帝释天决斗后太上老君表明了不再管他的立场，也就是说太上老君与如来共同放弃监视的时间间隔并不长，都是在陈思伟被玉帝封为天霆元帅以后。” 孙国华道：“这一点我早察觉了，其实并不是被封官后，应该是被玉帝赏了十万功德以后。” 罗耐恍然大悟，“没错，他被赏功德，肯定有人去功德薄给他记载……” “从而发现他有着天生的超大功德。”孙国华点点头，“假设是因为陈思伟是雷神传承才被置之不理，也说不太通，因为太上老君好像还在干些什么。” “不管干了什么，但时间间隔总是不长。所以……华将你是怀疑……” “我怀疑如来和老君得到什么消息，只是传到他们耳中一前一后，所以才有了短暂的时间间隔。” “会是什么消息会让他们对一个可能变得强大的敌人置之不理？” “有两个可能，一是会有另外的人来收拾这个敌人；另外，也可能……他根本不是敌人。” 罗耐一怔，“但陈大人对大圣的忠心不容置疑。” “不是忠心的问题，我一直有个疑问，大圣的升级这么快，在神界已经是个另类，但陈哥的升级更快，就算是雷神的传承还是快得过份了。为什么这么巧？两个另类会这么巧凑到一块？” 罗耐耸耸肩，“缘份？同类相吸？天意……” “或者是人为地安排。” 罗耐想了想道：“陈思伟是因为六耳才与大圣结缘，看不出有安排的痕迹。” “当初大圣西行取经也看不出安排的痕迹，谁知道其中有内幕？” “可内幕也只是猜测，即使大圣自己也未能证实。” “如来和玉帝都要杀他就已经证实了。” “可为了什么呢？大圣爷的功德？” 孙国华还是摇头，“取经归来后，整个西行计划可以说完美谢幕，大圣也已成为如来的信徒，如果有功德那时就该得手了。” “那你的意思……” “还记得我说过功德是昊天的标签吗？” “听斌将说过。” “我怀疑的是，他们收服了大圣爷，结果发现他一点功德也没有，反而是个祸害。” “这世上有没有功德的人或物吗？” “可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孙国华沉声道：“要杀大圣的不是如来或玉帝，而是昊天。” 罗耐倒吸一口凉气，“你有证据吗？” 孙国华摇头，“我假设，声明只是假设——上古大神有没有可能想灭掉佛道两家？” “他为什么要灭掉自己的信徒？” “谁知道？也许他根本不在乎，就像上古时代他多次降灾三界，那时不管是不是他的信徒不都吃了大灾难的大锅饭吗？也许对他来说佛道两家只是弱小得可以忽略的存在。而且就办事能力来说，佛道两家也不算多强，人族发展到科技社会，经济社会，对神的敬仰越来越少——对昊天来说，整个三界之内就像他的一张画作，他觉得画得不好，决定擦掉重来，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可你又说昊天不再管三界之事？” “我只是猜测，总而言之有无数种可能导致三界被毁，也不一定是昊天，来个上古大妖都够了。又或者昊天觉得这个世界佛道两家管理得不行，派个大神或大妖下来管理？” 罗耐道：“总之你说这一切没有证据，叫我怎么相信呢？” “我有。就是这个。”孙国华拿起笔在“弼马温”三字下重重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