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人一隔
千钧一发, 这把剑在仇千尘心脏的一公分位置,莫峰停住了。 莫峰回头望向仇凌月,眼神里充满了狡黠。 “姐...”整整三个月了,仇千尘再次见到亲姐仇凌月,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莫峰,不许伤害我弟!我说了,这场恩怨由我了结,放了他。”仇凌月眼含凶光道,一字一句,犹是决断。 莫峰收回了佩剑,道:“不杀,也可以,只要他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对众人宣布,是他自己没实力才败给了我,而不是像流言所说我陷害了他。对了,必须要额头出血才算数,否则磕到出血为止。” “欺人太甚!”仇凌月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 仇千尘听状,这是摆明的耻辱,士可杀不可辱! “要是觉得太欺负人的话,也有别的条件,就是,仇凌月你要做我的娘子!”莫峰依然挑衅道。从一个十六岁的莫峰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难免有人嗤之以鼻,苍白的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似乎定律是多余的。 在这三个月里,仇千尘和青鹤好几次想要营救凌月,奈何,这莫峰一直派着道行高深的强者罗血刹把守醉仙楼,每次都是满脸灰土地败退。 说来也奇怪,这个莫峰一直没有强迫凌月,而是只让凌月卖艺为生,暗中一直在疯狂地追求她,想要击溃她内心的不屈与家破仇恨,让其心甘情愿与他比翼双飞。 “满口胡言!我不想与你争论,我只想问最后一句,放还是不放!”仇凌月怒火中烧,在她心里,除了自己,仇千尘已经是仇家最后的希望,虽然已经无法不能修炼,但她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三个月了,你还是那么犟,今天就做个了断吧。他要么死,要么你就下嫁于我!”话罢,莫峰拔剑指向仇千尘的心脏位置。 仇凌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慌了,她并不喜欢莫峰,而且自己的父母也因为莫家而惨遭毒手,如今被迫沦为风尘女子卖艺,也是他一手策划的诡计。 扑哧,一声脆响,一把利刃破开胸襟,直戳心脏,鲜血飞溅。 被踩着地上的仇千尘选择了迎上莫峰的长剑。 “姐,不要为难,士可杀不可辱,我们仇家从来不会向任何一个人低头,弟弟先走一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仇千尘奄奄一息地说完这段话,便永远沉睡了... “不!!!”仇凌月声嘶力竭地呐喊,往仇千尘的位置狂奔,泪水涌出眼眶,洒落在空中。 “千尘!”青鹤道士使尽全身功力,震开了与之缠斗的罗血刹,冲向已经天人一隔的仇千尘。 这时的青鹤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莫峰脚下夺过仇千尘,紧接着把狂奔而至的仇凌月拦腰一抱,往另一边街道逃逸,只是眨眼功夫,便带着仇千尘和仇凌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周围的路人见到这血腥场面,赶忙陆续散场,愣是没有一个敢吱声。怕是惹了这少爷,到时祸从天降。 一脸遗憾的莫峰,望着青鹤道士离开的方向,拿着一张手帕擦拭着带血的佩剑,道:“看来,我们得换个方式,才能夺到他们仇家的祖传秘籍了。” “莫少爷,别心急,家主还是有精细打算的,只要仇家有一个人活着,这秘籍迟早都是莫家的。”站在一旁的罗血刹,躬身道。 “三个月了,凌月这臭婆娘,这贱骨头也是心够硬啊。”莫峰望向夜空,似乎,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莫非,他对凌月的追求,只不过是一场利益? 人间爱恨情仇,又何以言说... 翌日晌午,与落雁城相对临近的牯岭峰顶上。 仇凌月双膝跪地,在她的前面有一座简易的土墓,稍作雕琢的木牌上,刻着几个大字:“无名氏” “仇凌月姑娘,起来吧,你都跪了一上午了,节哀!”在她身旁的青鹤道长轻声道。 之所以写无名氏,他们担心莫峰会无意寻来此地,看到仇千尘的所葬之地,生起掘墓之心。 “jiejie...等我这次赢了比赛,得了第一,我们就一起去玄武门拜师学艺好不好?”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得道成仙,不过到时候你得把第一名赢来的紫雷宝剑送我喔!”
“一言为定。” “拉钩” 仇千尘与jiejie的约定,在仇凌月的心里划过三个月前的记忆,点点滴滴,尤为心酸,又是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想到此处,仇凌月心里有些泛酸,喃喃细语道:“没想到,弟弟你却死于紫雷宝剑下,当时我要是知道,就别让你掺这趟浑水了。” “凌月姑娘,这不能怪你,振作起来。”青鹤道长道,“你俩在联赛时都中了化功散,据我所知,玄武门的掌门不仅道行高深,而且医术精湛,对化功散或许有解救之法,我与他有些人情交集,应该会出手相助。” “真的吗?”仇凌月喜出望外道,“好,我这就赶去玄武门,这一路青鹤道长恐怕要劳烦你了。” 对凌月来说,只要能修炼,就能帮弟弟报仇,而且他们俩姐弟,都是天赋异禀之人! “仇家主对我恩重如山,当年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死于邪教手中。”话毕,稍作收拾,二人便离开了牯岭峰。 “千尘弟弟,jiejie走了,你且安息,仇家灭亡,还有你的大仇,我一定会让莫家人,十倍奉还!!!” 仇凌月默默许下誓言。 此时,一个莫名的空间。 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微风细雨,滋润着世间。 更令人胆颤的景象是,天空中竟然是日月共存,太阳在东,月亮在西,一边是白天,一边是黑夜,而在两者中间,却还有一个深邃无比的巨大黑洞,缓缓转动,也不见底。 “我这是在哪?我不是死了吗?” 只见一位瘦弱的少年躺在草原一角,望着天空,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也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他不饿不困,不喜不怒,他尝试过寻找出路,周围除了草原就是草原,安静得可怕,他就像一个失去rou体的灵魂般,虚无缥缈,漫无目的。 他便是死去的仇千尘,身穿灰色道袍,挽着道髻,小麦色的皮肤,五官清秀,显得颇有几分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