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气环绕

    似乎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里面充斥各种他这个年纪看不懂的画面，从清政府时期的长辫子军队到民国革命，从拄着拐杖的英国上流绅士到拿着锄头闹革命的底层群众，从玄之又玄的八卦图到普通的测字算命，这一场梦，让常平经历了华夏国一个近代社会的变迁，而这场梦结束的一幕则是落在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老人面孔上。

    “爸，他醒了！”

    这声音是张清雅的，常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张清秀的带着担忧的美丽脸庞。

    “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张清雅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

    常平动了动嘴唇，很干，但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双眼处传来的阵阵肿痛。

    “这里是我家，你突然在路上晕倒了，正巧我爸开车来接我然后就把你带到我家里来了。放心，我爸也是医生，不比那些医院里的医生差。”

    正说着话，张清雅的老爸推门而入。

    原来是他。

    无巧不成书。常平记得那天刚出手术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给自己做手术的人，他叫张志森，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张清雅的父亲。

    张清雅乖巧地让开位置，让父亲坐到床边给常平诊断病情，看到常平脸上疑惑的表情，张志森微微一笑，“看来是认出我来了，呵呵，你的眼睛恢复的不错，不用担心。这次晕倒可能是过度劳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那我以后还会晕倒吗？”

    常平明知故问，当时在公交车上一连串地说出钱包里的东西，外人看着拉风，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过度地损耗这双眼睛只会增加自己身体的负担，不晕倒才怪。

    “根据你出院时候的记录，你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不错的，听你母亲说你从小就练武术？”

    常平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父亲和我爷爷都是当兵的，所以就跟着他们练了一些军体拳，并不是什么武术。”

    “哦，是这样。”张志森对常平的解释并不关心：“天色不早了，今天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天上午我送你和清雅一起去学校。”

    常平连忙从床上直起身，“这怎么好意思……”

    “听我的。好了，现在来吃饭吧。清雅，过来帮忙收拾一下。”

    看到张医生态度坚决，常平也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做了，这顿晚饭吃的很简单，因为常平身体虚弱的原因，张医生只是熬了一些粥，切了点咸菜丝，另外煎了一盘玉米糕。虽不丰盛，却是香气四溢，让常平胃口大开。甚至忘了这是在别人家里，一连喝了两碗粥。张志森因为晚上要在医院值班，所以早早地就走了，只留下了常平和张清雅两个人在家里。

    吃过晚饭，张清雅执意不让常平帮忙自己收拾桌子，后者便在屋子里参观起来。出身农村的他虽然没有一般农村孩子常见的拘束和自卑，但是看到小区住宅的房子，好奇心自然是少不了的，特别是当他看到张志森书房里那两大书架的书籍的时候，更是惊奇不已。

    但真正吸引住他的目光的是书桌后方墙壁上悬挂的那一把古朴造型的短刀。这把短刀皮革裹身，刀鞘上是棕色的丝带，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但是常平看到的却不仅仅是这些，因为在他眼中，这柄悬挂在墙上的刀竟然通身包裹着一层黑气，黑气指向的方向竟然是书桌前方的位置，那里坐着的应该就是张志森了。

    “朴刀恶煞，伤时，伤运，积郁长久，实乃不吉之兆。”

    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把刀有什么蹊跷？常平心里疑惑不已，自己脑袋里这番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是我爸的朋友送他的，据说好像是什么镇宅之宝。我爸爸不信这个，就是图个好看，才挂在那儿。”

    张清雅端着一盘水果走进了书房，看到常平盯着那把刀发呆，以为他是在好奇，就随口解释了一下。

    朋友？常平注意到张清雅说道这个所谓的“朋友”的时候语气并不怎么好。

    “呵呵，那你爸爸的这个朋友人挺好的。”

    “切，好什么好，要不是因为他那个当主任的姐夫，他能怎么可能评上副教授，现在他那个主任姐夫马上就要卸任了，他和我爸爸是直接竞争对手。依他的为人，肯定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我爸爸挤掉呢。哼！”

    原来如此，莫非是这个人想要借助这把古刀的煞气来影响张志森的运程？

    “张清雅同学，张医生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正在吃苹果的张清雅认真想了一下才开口：“我爸身体一向都挺好的，最近好像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要说反常的地方，就是人看上去明显不如以前那么有精神了，可能是工作太累的缘故吧。你问这个干嘛？”

    常平笑着摇了摇头，“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听人说这种古刀挂在经常出入的地方对人的身体好像不是太好，所以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把刀放在这里。”

    张清雅咬了一口苹果，不以为然的笑笑，“想不到你还信这个，你忘了我爸是干什么的了他可是医学副教授啊，呵呵。”

    常平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随口说说。”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学校里的事情，然后各自回房睡了，可是常平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在常平眼里，张志森不光是他的主治大夫那么简单，那天在手术台上的话，他其实都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他不忍心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医生受到小人的算计，因此他一定要要想出一个办法帮助张医生，但是张志森是医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如果直接跟他说那把刀有煞气而且对他的身体有伤害，不但张志森不会相信，很可能还会会达到相反的效果。

    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让常平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