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jiejie捅人
十四岁那年我捅了个人，当时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一刀下去差点把他捅死…… 因为我那一刀，我爸散尽多年积蓄，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顿时雪上加霜，唯一剩下的只有家里那间破平房。 我爸为了我的事情求了很多人，一夜间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许多。 看着家里变成这样，我十分内疚，却并不后悔，因为我觉得被我捅的人是罪有应得，他那种人渣败类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要说这个事情，还得从jiejie来我家时说起。 我出生前一年，住在乡下的爷爷上山采药时捡到一个弃婴，当时我爷爷看她哭得极惨，可能已经饿了很久，心有不忍之下，爷爷把她带回了家还托村里有奶的少妇帮忙喂点奶。 好在村里民风淳朴，几个少妇看弃婴可怜就答应一直给奶水她喝，后来那个弃婴在爷爷他们的呵护下，终于活了下来。 后来我出生了，那个弃婴自然而然就成了我jiejie。 在我记忆里，从小我就向往去爷爷家住，因为爷爷家有个长得漂亮对我又好的小jiejie。 只要我去爷爷家玩，jiejie总会提前摘一些好吃的水果给我，我去了之后，她还会带我在野地里玩。 乡下的夏天，蚊虫特别多，有一次我去乡下玩，那儿连续下了一周的雨，蚊子就跟成了灾一样，整晚嗡嗡嗡的飞个不停，谁知村里的小卖部老板进城进货一直没回来，没有买到蚊香的jiejie怕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蚊虫叮咬，竟然用蒲扇给我扇了一晚上风，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困得趴在我身边了。 那天我亲眼看到她身上被叮的到处都是红的，却要给我扇风驱虫。 等jiejie醒后，她都没顾上自己身上的包，就找爷爷要了六十块钱，然后走山路去镇上买了三个蚊帐回来。 可等她回来打开包装袋之后，蚊帐不知怎的，竟然不是三个，只有一个。 爷爷知道她被人骗了，那种把戏很常见，都是镇上人欺负乡下人进镇不容易，人也老实，所以在包装东西的时候玩了手脚。 当时，爷爷说他人老了，蚊子不会叮他，就让我们两自己决定谁用。 jiejie当时就把蚊帐套在我床上了，说我来做客，不能让我受罪。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了蚊帐的我睡得特别舒服，直到半夜起夜撒尿，我才发现jiejie一直没睡着，她时不时的翻身，用蒲扇扇风。 撒尿之后，我觉得jiejie这样挺可怜的，当时没多想，就跟jiejie说让她上我床上来，进蚊帐一起睡就不用怕蚊子了。 jiejie当时有些不好意思，但后来实在经不住蚊子飞，还是过来了。 jiejie上来之后，我就闻到她身上的一股清香气，那种气味是很清淡的香味，不像我妈用的那种沐浴露，jiejie身上的味道很自然，就像荷花一样清新。 闻着jiejie身上的香味，我不自觉的抱住了她，jiejie起初还很害羞，但她发现我只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后，就没有扭捏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反而是我钻在jiejie怀里，jiejie蜷缩着把我的头抱在胸前…… 从那以后，我就更黏jiejie了，那个夏天我每晚都会喊jiejie上我的床陪我一起睡，也许是喜欢jiejie身上的香味，也许是因为jiejie对我好所以我对她产生了依赖，后来只要来爷爷家玩，我就跟jiejie一起睡，还要她抱着我。 直到十岁那年，爷爷突然中风，农村医疗条件差再加上交通不便，爷爷发病之后等人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就这样，爷爷留下乡下的房子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便撒手西去了。 虽然爷爷去世让我很伤心，但我想，没有了爷爷，爸妈就得把jiejie接到家里来了，可谁知他们安葬爷爷处理好后事，竟然打算把jiejie送去孤儿院。 那时我已经懂一些事情了，可爷爷还有爸妈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过jiejie不是亲生的，所以我当时就纳闷了，觉得他们把女儿留在乡下跟爷爷过已经很说不过去了，现在爷爷不在了，他们竟然要扔掉jiejie，这于情于理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在我一再哭求之下，爸妈又看到jiejie无辜的模样，心一软就让jiejie留下了，还把jiejie接到城里跟我们一起住。 jiejie住进来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家的破屋子很小是四合院侧面的一间，面积才五十几个平方，爸妈的房间跟我的房间都是用木板隔出来的，jiejie来了之后没有多的地方，所以只能跟我挤在一间房里，本来我爸是准备给jiejie在弄一张铺板床的，但我妈为了省钱，就跟我爸说我和jiejie都还小，睡在一起也没什么，等两年房子拆迁了再分开睡也不迟。 因为可以跟jiejie一起睡，我高兴惨了，每天晚上都钻到jiejie怀里让jiejie抱，后来养成了习惯，非要枕着jiejie柔软的手臂把头埋在jiejie胸前才能睡着…… 只是jiejie虽然跟我们一起住了，但爸妈却不给她报名上中学。 我问了很多次，他们为什么不让jiejie跟我一起去上学，他们只是敷衍我，说家里经济困难，女孩子读了小学就行了，书读多了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留在家里帮忙做做家务，以后也好嫁人。 我以为jiejie会心有不甘，但jiejie并没有，她反而很懂事的在家里做饭，那时候她才十一岁，我们家四个人的饭菜全是她一个人做，但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甚至洗衣机坏了，她还主动帮我们全家洗衣服…… 除此之外，jiejie对我特别好，有时候出去买菜，她总会把五毛一块存下来，然后偷偷给我买好吃的，有一次我看中了一款溜溜球，jiejie为了给我买，竟然从买菜的钱里拿了十块给我买，后来回家，我妈看到青椒炒rou里面rou的分量特别少，发现了jiejie动买菜钱的事情，当场就打了jiejie，说她不听话，手脚不干净。 当时我吓傻了，没想到我妈打jiejie的时候，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就像jiejie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看到我妈下手那么狠，我怂了，jiejie闷声挨打，眼泪不停的流，朝我投来求救的目光，可我却软了，站在一旁连声都不敢吭，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jiejie被打以后，我以为jiejie会记恨我不帮她，谁知等她伤好了，她却依然对我很好，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让jiejie省钱给我买东西，总觉得自己亏欠了jiejie。 时间一天天过去，jiejie也从一个小女孩长大，我十四岁那年，jiejie长得比小时候更漂亮了，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明星一样，特别像江疏影。 那时候，我特别自豪自己有个漂亮的jiejie，还拿jiejie的照片做我手机桌面壁纸。 谁知我们班上的班长杨巍有一次看见了我手机上jiejie的照片，不久后他用入团的资格跟我换见jiejie一面。 我那时虽然知道杨巍是看上我jiejie了，但我不相信他能追上我jiejie，所以我就答应了让他见我jiejie一面，只是那次见面，却让我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那个杨巍，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还是校长的儿子，等我带他见到jiejie后，他吹了个口哨，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四五个刺头，那几个刺头上来就扯住了我。 杨巍见我被抓牢了，就调戏我jiejie，jiejie见他不是什么好人，便不理他还让他赶紧让人放开我，谁知杨巍听了只是笑笑，竟然提出无理要求，要我jiejie跟他接吻，不然他就不会放我，还要揍我。 jiejie从小就一直在乡下长大，人也比较保守，杨巍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当然不干，拒绝了杨巍无理要求之后，jiejie跑过来想带我走，可杨巍立刻就上去拉住了她，jiejie虽然比我大一岁，但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女孩，她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挣脱开了班长，却被另一个刺头给抓住了。 眼看杨巍向jiejie越走越近，嘴也要靠过去了，我急得跟他们拼命大骂杨巍人渣，可当时我太垃圾了，不仅没能阻止杨巍，反而被他们胖揍了一顿。 那个杨巍，他亲了我jiejie还不够，竟然还把我jiejie拖到旁边一家小公寓里去了。 等我再见到jiejie的时候，jiejie已经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jiejie哭得很惨，她告诉我杨巍带走她后想那个她，她不答应他们还打她，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jiejie从三楼跳了下去，这才进了医院，不仅两条腿都断了，肋骨还骨折了好几根。 看着jiejie被人欺负，第二天我就去找杨巍算账，后来就发生了我捅人的事情…… 我不后悔捅了杨巍，我只后悔没能把他捅死。 要是我把他捅死了，估计赔的钱比他没死还赔的少，他住院后每天要花一两千，这个费用全部算到我们家头上，一个月下来我爸就赔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后来去他家下跪，挨了一顿打，他们才没告我。 后来jiejie的伤好了，但腿却瘸了，从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孩，变成了瘸子，看着jiejie一天天消瘦，甚至变得沉默寡言，我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明明是杨巍先动我jiejie的，可为什么我们家却赔了那么多钱？难道就因为他爸是校长，在市里关系很硬我们家就只能忍气吞声吗！ 那段时间，我们全家就像生活在雾霾之中一样痛苦不堪，因为不公平，因为jiejie从一个开朗的女孩变得自闭，还因为我爸妈为我老了那么多，家里一贫如洗，我不知道我该如何讨回公道，我看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我很想就这么一死了之，那样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可就在去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的时候，jiejie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