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获救
“嗯？”孙凡精神一震，随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过这看去后他又是一愣，道，“是你？” 来人听见孙凡这两个字身形顿时一顿，随即便是没好气道，“什么是我？你就不能恭敬些称我声前辈吗？” 孙凡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听话的唤了声，“前辈。” “行了行了，一点而恭敬的意思都没有，别扭，还不如不叫。”谁知孙凡才叫完，那人又是摆了摆手嫌弃道。 孙凡虽然心中无奈，可是表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道，“那你为何会在这儿？” “喂喂，孙凡，什么叫我为何在这儿，我若是不在这儿你方才就人头落地了，真是，也不知我将那东西托付给你究竟是对是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孙凡才认识的中年男子。 孙凡听言顿时沉默，然后又忘了眼山匪老大，回过头向中年男子问道，“难道说这是你做的？” 中年男子听言顿时白了一眼孙凡，其意思不言而喻。 见此，孙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同时心底也是生出了一股暖流，对于中年男子强迫自己替他保管东西，也是没有那么讨厌了。 “倒是你，怎么伤的如此之重，我看这山匪头子想不是你的对手吧？”看了眼孙凡的狼狈样，中年男子一指山匪老大后道。 “嗯，不过一言难尽。”孙凡应了一声道。然后便是想要解释。 “行了行了，既然一言难尽，你便别解释了，烦心。”孙凡还没有开始解释，中年男子又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随即道。 孙凡心中顿时一阵暗恼，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是对上了中年男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于是到了口头的话又是生生吞了回去。 孙凡可是明白的，眼前这中年男子性格时冷时热，上一刻还在笑没准下一刻便立马阴沉了下来，什么时候把你抓起来打上一顿都有可能。 “不过你小子运气还真好，若是早些日子你来这遇上这事我可就救不了你了。”见孙凡不做声了，中年男子又是小声嘀咕道。 “什么？”孙凡抬眼看了眼中年男子问道。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你先好好休息一会，然后我们来谈谈这山匪头子该是如何个死法。” “你要杀他？”听言孙凡顿时愣住了。 “杀，怎么不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不过说完他又是面色古怪的看向孙凡道，“你不会是不想杀吧？” “这……”孙凡不说话了，说实话，他还真有些犹豫要不要杀。 虽然说孙凡也杀过妖兽什么的，可是这杀人他却是从来不敢想，妖兽那是异类，他自然是下的了手，也就当做杀鸡了。 可是人，这可是同类啊，怎么可能随便说杀，就杀了呢？ “非杀不可吗？”沉吟了一会孙凡面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小子，你怎么能够犹豫？这修炼一途尔虞我诈，你若是这般优柔寡断，现在或许没什么，将来定是会吃亏，甚至还会因此而丧命！甚至严重的还会连累亲近的人！”听到孙凡的话，中年男子神色一缓，随即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可是，他就算再恶，怎么说也是人啊！”面色难看的想了一会，孙凡弱声开口。 “人？”中年男子笑了，他拍了拍孙凡的肩膀随即问道，“孙凡，我问你，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下意识的孙凡便是回道。 “很好，那么方才他想杀你的时候，可不就是在杀人吗？”中年男子指了指山匪老大道。 “这……”孙凡语气一滞，然后也是随着中年男子所指看向了山匪老大。 此刻山匪老大早已因为难以忍受那剧烈的疼痛而昏了过去，早已没有了动静。只是在他的四周那一道道的黑剑将他围着，没有任何的死角。 “那……我若是选择放过他呢？”孙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是带着试探性的语气开口问道。 “当然，若是你选择放过他我自然是没有意见。”中年男子面无表情道。 “那就……” “只是，你先给我好好想想镇子上被那些山匪追杀惨死的人。”孙凡刚想说那就放过他吧，可是话还没出口中年男子便又是道。 孙凡听言一怔，随即想起了先前自己与虞琪看到的那些镇民惨死的一幕幕，那无比血腥的一幕，此刻回忆起来顿时让孙凡腹中一阵翻腾。 良久，孙凡缓过神来，抬起头时望向山匪头子已不再是怜悯，他的眼中所带着的，是最后的一丝不忍，自己出了那丝不忍之外所仅有的冰冷之色。 “杀吧。”摆了摆手，这两个字仿佛用完了孙凡的最后一丝力气，他缓缓瘫软在了地上。 孙凡明白，他或许拥有能够赦免山匪头子的能力，可是，他不能对不起镇上那些因为这些山匪而死的凡人。 中年男子笑了，他望了眼因为不忍而低下了头，可是却是决定杀掉山匪老大的孙凡，却是笑的很开心。 看了一眼早已晕了过去的山匪老大，中年男子面上不带任何的神情，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波动，伸出一只手指向山匪老大，接着食指轻轻一点。 “咻！” 一瞬间，那近百道黑剑同一时间飞出，然后在瞬间穿过了山匪老大的身体。 只是一眼看去，山匪老大的身体并没有任何被利器切过的样子，甚至于他连头发都没有掉一根。 只是，这一切，在下一刻轰然破灭，山匪老大的身体，消失了。没有在这个世界遗留哪怕一滴鲜血，一口气息。 山匪老大的存在，在那一刹那，被那近百道长剑抹去了存在。而接着，一把黑剑掉落在了地上， 之后，场面陷入了沉浸，中年男子不再有动作，而孙凡也是一直沉默着，这一切都是寂静无声…… 良久，中年男子忽然出声道，“你那小女人过来了，我便先走了。” 说完，中年男子也不顾孙凡的反应，身子开始慢慢的变淡起来。 “等等，我问你，你为何不救那些被山匪追杀的镇民？若是，若是有你的话想是一个人都不会死吧？”孙凡抬起头与中年男子互相对视。 中年男子身子一顿，原来变淡的情况也是停了下来，他望着孙凡，沉默了一会然后悠悠道，“因为因果。” “因果？”孙凡两眼一眯，神色微微有些不善起来，“就因为这个，你任凭那些镇民被山匪追杀惨死？” “因果，现在的你还不明白，如那山匪头子作恶，他做了，便是因，而现在，他死了便是果。而你，因为挺身而出与山匪头子相抗衡，这是因，而若是我没来，那么死，才是你的果。 所以我介入了因果，这对于我来说有着很大的负担。而对于镇上那些镇民也是一样，因果，你可以把这看做为一条绳子，而我救了你，就等于闯入了你的因果，那么便是等于我的绳子与你的绳子缠在了一起，如此，我便有了负担。因果会束缚我，至于结果，便是会让你更难突破。”中年男子道。 “那为何我就没有任何的感觉？”孙凡反问道。 他的目光落在孙凡的身上又是道，“你如今修为尚低，所沾染的因果对你的影响不大，甚至这小小的阻碍还能够使你比之别人突破后各方面来的强些，可是，强加因果终是个负担，你日后会明白的。” 说完，中年男子的身影便是渐渐淡去，最后整个人都是失去了踪影。 孙凡默默望着中年男子消失的方向，整个人再没有了力气，平躺在地上，盯着天空，两眼微微眯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很快的，远处一道快速跑来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 “殷依，我在这儿！”见到来人，孙凡一招手高声道。 殷依听到孙凡的声音先是一愣，不过接着速度便是又快的一分，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便是来到了孙凡的身前。 “孙凡，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见到躺在地上满身都是伤的孙凡，殷依连忙将他扶起，也不避讳，就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接着也没有管孙凡的反应，殷依又是从怀中拿出了一瓶丹药。拔开塞子，殷依小心翼翼的到处一粒然后塞入了孙凡的口中。 “那两个山匪呢？”一面引动药力开始疗伤，一面孙凡又是向殷依问道。 “带着被你打晕的那名四道气旋的山匪跑了。”殷依答道。 “这样啊，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儿的？”轻轻点了点头，孙凡又是向殷依问道。 “使用了寻人灵符，然后一路寻着你的气息找过来的。”殷依回道，同时指了指不远处漂浮着的一道蓝色小符，不过接着她又是问道，“你不是一路被那山匪追过来的吗，他人呢？” “死了。”听到殷依的问题，孙凡想到先前的那一幕，脸色又是一白然后摇了摇头。 “死了？”听到孙凡的回答殷依也是一怔，然后小脸也是一白问道，“你杀的？” “不是，不过到底是谁杀得，我不能告诉你。”孙凡摇了摇头道，只是并没有像殷依坦白杀了山匪老大的人到底是谁。 首先，他就算是把中年男子给说了出来，殷依也并不认识，而且早在之前他们还在中年男子的院子里时，中年男子便交代了绝对不能与别人说，而这人也包括了殷依。 所以，处于这层关系孙凡是绝对不会把中年男子说出来的，不是出于中年男子要他保管棺材，给了报酬的关系，而是因为中年男子刚救了他，他就把别人给拱了出来，那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些，孙凡可不是那样的人。 而孙凡既然这么说了，殷依自然也是明白他想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也就不再询问。 “我们现在怎么办？”看了眼渐渐暗下的天色殷依问道。 他们自从下午便是与那四名山匪开打，直至现在，天色已经赤红，太阳也是开始落山。而现在孙凡还受着伤。 虽然说殷依暂时用丹药稳定住了孙凡的伤势，且也恢复了一小部分伤势，但是这拖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没准会留下暗疾也不一定。 “先就地恢复些伤势吧，等我有些力气能够走了，我们便回去，你去帮我把那儿的黑剑拿来吧。”孙凡计划道，然后又指了指远处还在地上的黑剑对殷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