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衣人
后面的治疗当然是苦不堪言,扎错位置,又要重新扎别的部位,重新去体会新的痛苦。也许是隔的时间长了,重新再扎时,当天夜里,又再次发烧,全身无力,发热,头晕。被子里都是那种药物的味道。一种粘稠的黑色药膏。有的时候药会渗透胶布蔓延出来,污染衣服,而且,普通的清洗方法,根本无法清除这种膏药,必须使用酒精才能彻底清洗干净。后边几次的痛苦折磨,就不再详述了。肱股处,又白白扎了两个口子。疼痛感袭来。而后,又是患上了感冒。口干舌燥,鼻子不时有清水流出,头痛,发热。更倒霉的,在腰部长出了一种东西,当地的土话称之为苗头钉。症状为皮肤内有异物导致突起,突起部位皮rou紧绷,按下有硬物感,并且未熟透前只要轻轻一经触碰,疼痛感立即出现,生疼不已。更有严重者,经过触碰后,突起部位极速水肿,必须到医院吊盐水方能平复。经几日,熟透后,触碰导致的疼痛感大减,去突起部位顶头死皮,脓血流出,其内伴随一种黄色或乳白色物质,即为病根所在,若无法清除完其内此种物质,则此病将会多次复发而无法痊愈。用活塞之物将内病根物质全数吸出,则肿胀感仍在,硬物感也仍在。吸出大量如水稀释的鲜血。几日后,肿胀感减弱,硬物感范围逐渐缩小,皮肤突起部位平复,但仍有硬物感于内,伤口处不时有血样清水流出,需调理一段时日方能平复。更倒霉的是,这个腰部的苗头钉刚刚不疼了,臀部及鄂下又长出来两个。以医理所言,则是虚火上浮所致。 总之后面承受的折磨不少,幸运的是妻子一直在旁照顾,所谓祸福同至,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倚,我这也能算是因祸得福吧。 回想那些年所受的苦痛,至今仍心有余悸。好在后面的日子一直有妻子相伴,日子也算是过得快乐。只是那个神秘的老人及那个军官,则是再也没有见过了。老人的那句话也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她在,也不在。她是她,也不是她。 晚餐吃过妻子做的西红柿蛋炒饭,正准备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看看今天的报纸时,刚刚“哗”的打开报纸,门铃“叮”的一声响了。我朝正在看电视的妻子忘去,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 我放下手中的报纸,徐徐来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并没有人。我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的确是没人。难道是有人恶作剧?我嘟囔着有些不满的回到了沙发旁。 刚准备坐下,“叮”的一声,门铃再次响起。我立刻跑过去打开了门,门外还是一个人也没有。这回我也有些怒意了,谁这么无聊?让我抓到定狠狠教训一番。但如何才能抓到?每次门铃响我过去打开门都看不到人,更别提抓人了。我摇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前后矛盾,有些好笑,只得苦笑着走进来,朝妻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难道是门铃坏了?虽然可能性极低,但也不代表没有。 妻子悄悄的走上前来,坏笑着,指了指门。我点点头。妻子的意思是她埋伏在门旁,门铃一响她立刻打开门,这样肯定能够抓住那个恶作剧的人。 我转念一想,万一他不再来了呢?不过我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我感觉他一定还会再来。当然我无法得知对方是男是女,所以暂时以他作为代替吧。 妻子侧身站在门旁,手早已紧握住转动式的门把,只要门铃一响,她立刻转动门把打开门,那人肯定跑不了。 然而直到我坐在沙发上,打开报纸,门铃也没有响过。难道是对方放弃了?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叮”的一声,门铃的响声直触我们心底,终于是盼到了。 门铃响起的第一时间,妻子立刻打开了门,并迈了几步出去。然而结果和我上一次的表情完全一致,妻子做了个无奈兼奇怪的表情。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没人的?门铃一响,妻子立刻打开了门。如果真的有人在外边恶作剧按下门铃,如此短的时间他绝不可能跑得无影无踪,他即便跑得再快去躲起来,起码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才对。一秒不到的时间,人真的可以从门口处消失到别处?这需要怎样的速度?对方不是人?是人的话也绝不会是个普通人?或者门铃真的坏了? 我缓缓走到门前,看了看妻子。妻子点点头,按下了门铃。 “叮”的一声,声音清脆。也就是说,门铃并没有出现故障。真的有人按下了门铃然后不见了。 妻子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明白了。关上门。立于门旁。 几秒钟后,门铃“叮”的一声响起。我立刻打开门,伸出头左右张望。看到转角处妻子的身影。 妻子和我一起返回屋内,相对的,都陷入了沉默。 “难道那人的速度在我之上?我自认速度已经很快了。”妻子首先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补充道:“或许是这样。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排除掉门铃故障。就只剩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对方是个极厉害的高手。还有我将要说的那一种可能性。” “你是说对方不是人,是鬼?”妻子皱眉说道。 “我只能说对方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能让我们看不到他,或者是他能够立刻从原地消失。”我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啪啪啪……”声音从后方发出,楼上有人!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全身包裹着黑布的人,出现在楼梯处,正一边下楼一边鼓掌。 “推测得不错,合情合理。”他说着,转眼间已经由楼梯处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果真是极速之极! “不知道你是属于哪一种可能呢?”我看着他隐藏在黑布中的眼睛问道。此人全身被黑布包裹着,只能看到他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头上自然也是包裹着黑布,这人看上去简直就是个躺在医院的重伤病人从医院里偷跑出来,不同的只是他穿的并不是白色的绷带衣服,而是一片片黑色的布块拼凑在一起。 “或许,两种都是呢。”他有点飘忽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也让人无从猜测他说话的真伪。 “我能问一下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为何会出现在我家里吗?”妻子笑着说道。 此人竟无礼之极,未经主人同意就直接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之上,同时嘴里吐出了这样的话:“让客人一直站着可不太好,我就跳过你让我坐下的环节直接坐下了。” 我和妻子都有点哭笑不得,面对这样的一个无赖,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正在我们不知道该怎样发问时,他倒先开了口:“而且我,并不是不请自来啊,我可是有按过门铃的。按了三次也没人呐,你们夫妻这待客之道看来需要重新学习了。” 果然是他!刚刚从他下楼梯的速度就可以知道,这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速度。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准备给眼前这个恶作剧的家伙一点苦头,当然我们也知道我们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自知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况且我今天来,并不想和你们动手。”他那漆黑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我们的想法,一字一顿的说道。
被看穿了举动这让我有些尴尬,同时也因为他擅自闯入我的屋子而有些生气,所以我说话也没什么好气:“那你来做什么?” 突然手背一阵剧痛,原来妻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坐下,并且狠狠的在我手背掐了一下。当然我看向她时她还是面带微笑的。 “老人家别见怪,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您别见怪。请喝茶。待客不周还请见谅。”妻子给那人倒了杯茶。 那人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些许赞许的深色,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而后说道:“还是女娃子懂事。不错,好茶。” 我正想为妻子的吃里扒外瞪她一眼,居然不和我联合对付外人,反而和我对着干。不过转念一想,她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呢?难道她看出了什么?但我一直和她一起,她看出来的我应该也能看出来才对,但为何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前面的话回顾在我的脑海中。她刚刚好像说了“老人家”?眼前这黑布里包裹着的人是个老人家?妻子凭什么下的判断?她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看黑衣人的反应,妻子明显是说对了的。难道我真的变得迟钝了吗? “刚才的三次门铃响,都是您按的吧?”妻子问道,问完后她看向了我。 “不错,是我。”黑衣人答道。 门铃响,人消失,还有刚刚他下楼的速度,很明显他绝非普通人,至少也身负高强的武功。身负高强的武功?! 我眼前一亮,一拍额头,没错,就是这一点! “嗯…虽然反应慢了一点,但还是想到了,算及格了。”黑衣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看向妻子,她也正望着我,我将手伸过去,放在她的手背上。 没错,一个身负高强武功的人,如果没有经过数十年的苦练,是绝无可能有这般功力的。而眼前的黑衣人所拥有的功力,明显超过四十年,甚至在六十年以上才能有这样的功力。妻子自幼习武,功力已然不弱,可还是及不上他,可见他的武龄远在妻子之上,甚至超出她许多。 想到了这些,自然可以知道眼前被黑布包裹住的黑衣人是一个年逾古稀的习武老人。 “我今天来,是为了给二位讲述一个故事。不知二位是否有兴趣听听?”黑衣人说道。 我一听,赶紧立刻为他斟上了一杯茶。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人看着我说道。 我正想问问他的身份,老人家已经开口:“至于我是什么人,最后你们自会知道。”说完看了我一眼。妻子则是拍了我的手背一下。 我立刻坐正起来,舒展着身子,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下,准备洗耳恭听老人家的这个故事。 “故事发生的时间,可以不必追究,我们只说事情本身,以及经过……”老人家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小口,放下了茶杯,缓缓的述说着这个离奇的故事…… 那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具体有多久,已不可拷。 有四个年轻人,因假期觉得无聊,就提议来到其中一个同学的祖屋里,而这个同学,祖上的家业传到他这一代,还是颇为丰厚,别墅什么的早已经腻了,后来知道有一栋祖屋在深山里边,而年轻人多喜欢刺激冒险,自然四人都同意来这个破旧的祖屋玩玩。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