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赫尔辛基城的音乐
城里来了一个乐团，乐团里的人都俊朗貌美。人们纷纷出门围观。 他们在街边奏起歌曲，引得大家纷纷随歌起舞。在北欧，人们喜欢音乐。即使生活困难也离不开音乐。 即使是小镇，人们也都多多少少懂些音乐。 那声音像是自然的语言，以音乐的形式与人们展开对话。 丽莎在镜子前挽着头发，她怎么都不满意自己的发型，或者说，手里的发饰太过普通。 “丽莎，还没好吗？” 门外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海德，请等一下，我不能这样出去见人。今晚我必须是最美的。”丽莎匆忙的戴上发饰，然后打开衣柜一件一件衣服的挑选。 身后的老妇人慢悠悠的擦着家具，一边说：“丽莎，你再这样磨蹭就会错过晚会。” “我的好祖母，你别催，我这就好。”说着丽莎拿出一件蓝色小礼服。“怎么样？” 祖母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擦那些家具的边边角角。“我的孙女穿什么都好看。” “祖母你就会说好听的话。”丽莎甜甜一笑，忙换上这件小礼服。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丽莎，来不及了！” “知道啦！” 丽莎自己也知道时间紧迫，所以鞋子就随便穿上一双，匆匆离开。 祖母看着孙女没有收起来的杂乱物品摇了摇头，开始将那些收进抽屉。 街道上，丽莎和海德一路奔跑。 “丽莎，你跑那么慢！” “这个鞋子……”丽莎小心翼翼踮着脚尖，高跟鞋怎么可能跑的起来。 海德转过身，一把抱起她。“这样还能快一点。” “别这样，我又不是公主。”丽莎难为情的说。 “你当然不是公主，不然我们就不必这样在街上赶时间了。” 多亏海德，他们及时的赶到了晚会现场。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老头子指着两个人，一边骂一边快速走在前面，两个人低头跟着。 “我说丽莎，这可不是第一次迟到了！这次是什么场合？米歇尔夫人说要扣我们的钱！” “抱歉叔叔。”丽莎说。 “好了，快去吧，不要出什么差错！” 丽莎已经来到了后台，虽说是晚会，但是场地出奇的大，分散着几个小舞台分别用于表演、奏乐和发言。场地设计成一个圆形，是北欧第二大城市的特色会厅。 那些名流贵族在这里歌舞宴客，高吊顶的设计中间挂着一盏水晶灯。那是一盏不需要发电就会发光的灯。 丽莎即将登上的小舞台上面已经摆着一只竖琴，柔和的白光聚在小小的圆形舞台上，把竖琴照亮。这是丽莎的工作，演奏竖琴。 竖琴在北欧音乐上地位很高，平民买不起这样的琴，也很难欣赏到这样的琴曲，就连丽莎也没有自己的竖琴。这个竖琴是叔叔的乐团的，这个时代，贵族们以听竖琴演奏来强调自己的身份。在丽莎看来是在是愚蠢，音乐本不分地位高低，竟然被这些钱权利益者用来炫耀自己的荣华富贵。 她以演奏竖琴为生，赚得钱还算不少，但是她无法接受音乐被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她走上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看到了米歇尔夫人，那冷艳的贵妇人正投来期待的目光，期待中带着些许责备，好像是在说，会弹竖琴有什么了不起？敢让我出丑我就扣你的工钱。 所以，丽莎从来都不敢有丝毫失误。不然随时有可能会葬送了叔叔乐团的前途的可能。民间乐团很少能登得了大台面，宫廷乐团和贵族乐团越来越多。叔叔想要和贵族们拉拢关系把乐团打造成贵族专有乐团，要不了多久，他的愿望可能就实现了。 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办法给普通人演奏了。 她落座，双手抱住琴，手指拨动琴弦，就发出了好听的声音。 起初人们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几个音符出来之后，人们就发现这是竖琴的经典曲目《海之精灵》。 那些支撑着整个北欧的政客和富商们在这里举杯，男人们炫耀着自己的收藏，女人们炫耀着自己的宠物，以此来证明他们共同的立场。 有的时候一些男人在台下对她说些俏皮话，她装作没有听见只是拨琴。 手里拨着琴弦，思绪却早已飞得很远很远。 她这个幸福的人，还在为以后担心。她要为这些人拨一辈子琴弦吗？音乐到底是什么呢？是反复演奏同一首经典，还是不断创作出好听的旋律？是唱给所有人听，还是唱给一个人听。 这时，她隐约听到了远方另一种乐器的声音穿透墙壁，钻进耳朵。 她细细倾听，那应该是一只吉他，但是声音为什么会这么动听？听着听着，她手里的曲子也跟着变了节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她擅自换了曲目。 但是好在，那些贵族们没有在意她的背景音乐，她立即又变了回去。 等她再听，那个声音已经不见了。 正当她有点失望的时候，那个吉他的声音又想起了，竟然跟着她舒缓的节奏一起演奏《海之精灵》。这首曲目她已经演奏腻了，就是闭上眼睛也能演奏出来，但是这个吉他的加入，让她觉得无比新奇。 就好像在她焦急的寻找一个出口的时候，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她欣喜不已，开始强烈的想知道是谁在外面演奏同样的曲目。 如果音符能说话，她强烈的祈求，能告诉那个人，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他！ 这时，“呜——”的一声鸣响，刺激了所有人的耳膜。 大家愤怒的看向舞台，上面多了一个挺拔的小提琴手。 他舞动琴弓，与竖琴演奏着同一首曲目。小提琴的声音洪亮而高雅，把晚会的节奏推上了高潮。 客人们认为这是既定环节，便继续自己的话题。 米歇尔夫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台上，后台的老头子急得直跺脚。 “海德，你出来捣什么乱。”丽莎小声的责备。 “我看是外面有人捣乱，我倒是要知道那是谁。”说着快速拉动琴弓。 “你真是太胡来了！这是独奏曲目！” “既然知道是独奏曲目，那么外面那个家伙是要干什么？有人要搞垮你叔叔？” “海德！” 丽莎知道海德突如其来的怒火，这也是她不喜欢海德的地方，他总会计较一些奇怪的事情。外面的那个人，无疑是一个出色的乐者。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乐曲，其中有多少乐器一时分不清，只是那声音震荡着整个城市，淹没了她和海德的音乐。那音乐就是《海之精灵》的变体。 米歇尔夫人脸色大变，宾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说道：“夫人竟然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于是所有人都在巴结米歇尔夫人。 米歇尔夫人难看的笑着，然后匆匆走到后台。 丽莎和海德悄悄从台上退下，便看到后台米歇尔夫人怒不可遏的数落她的叔叔。 “这里隔音效果那么好！为什么会有音乐声传进来！” “夫人，这个您该问工匠们……” “一定是你的对手做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们民间乐团暗中较量，但是怎么可以在我的晚会上这么放肆。还有他！不是独奏吗？怎么这小子会突然跑到台上？”她看到海德便指着海德质问了起来。 “夫人，这个恐怕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冲着夫人您。”海德说道。 “冲着我？” “您的对手也很多，您这么无凭无据的指责我们真的很失礼。”海德说。 “你！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说我失礼？滚出去！我不需要乐队了！你们给我滚出赫尔辛基！” “哎哟，夫人，您别发这么大脾气，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捣乱，赶走他们不就是了，千万别砸我的饭碗。这小子胡说八道，您别和他置气。”说着踹了海德一脚。 丽莎的叔叔气呼呼的带着一行人出了会厅，结果令人惊讶的是，街道上行人稀少，根本没有谁在演奏。可是那声音却还是近在耳边的感觉。 “该死，见鬼了！”他们循着那个声音方向前进，一口气走出十几条街，直到城郊。那里有一片小湖泊，几乎没有什么灯光。借着月光，他们发现了那些漂亮的演奏家。 那高雅的气质仿若天使一般，甚至让人忘记了怎么生气。 “你们是何人？深更半夜在这里演奏？”丽莎叔叔问道。 那些人这才注意到他们似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刚刚演奏这首曲子的是谁？”说话的男子眉目俊朗，手里抱着一个水晶一样的手风琴。 这样高贵的乐团难道是皇家乐团？丽莎猜不出，举了手。 那俊朗的男子转过头，“是她是她。” 他正在对另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手里抱着一把吉他。丽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是你？” “是我。我在想，是谁能拨出那么动人的琴弦。”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打扰我的演奏？”丽莎问。 “你不是想要见一见我吗？”那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穿着小黑靴子，和红色小外套，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丽莎看到这个人，愣了好久。 “谁要见你们，你们把我们的演奏搞砸了。你们要赔偿我们！”海德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钱。”那个人说。 “你们想要干什么，就直说吧。”丽莎叔叔说。 “我们初到这里，只是想打个招呼。今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什么意思？你们是想一直留在这里，然后免费演奏？那可不行！音乐是需要付费的！”丽莎叔叔惊恐不已，这个可以与皇家乐团相匹敌的队伍竟然想在这座城的郊区、街道上演奏！他们所有搞音乐的都不要吃饭了。 “先生请放心，我们七天后会离开这里。”一个年长者走出来，说道。 “七天？” “没错，只要七天，我们会带着更好的音乐、更出色的演奏家离开这里。”他说。 “说到底，还是要在我们这个音乐之都挖墙脚。”海德不满的说道。 “我们相信音乐可以洗涤人的灵魂，可是使人们成为天使。贫穷还是富贵，战争还是和平，人可能生而不平等，但是音乐可以缩小那种不平等，人人有成为天使的权利。”那老人说道。 既然对方承诺七天之后离开，丽莎的叔叔只好忍了，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那股力量吸引着他，但是又令他畏惧。他得离那些人远一些，他也这样叮嘱其他人。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听话。 第二天一早人们醒来，惊奇的听到一阵阵美妙的乐曲。穷人们听惯了醉汉的说唱，听惯了酒吧里的怒吼，听到那么轻盈的曲子仿佛做梦一样推开窗。 看不到演奏家，他们寻着声音走着，直到走到那郊区的湖边，才发现那里聚集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好奇的听着那无名的乐曲。被围在中间的正是那个神奇的乐团。 “丽莎叔叔，您出来一下！丽莎叔叔！”海德敲着门，可是没人应。 丽莎叔叔正把被子蒙在头上，他绝对不想听到那些音乐，一听到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去那个湖边，想舞动起双手，想要拿起乐器演奏同样的音乐。 他也的确听到了那曲子在城里的共鸣，有其他演奏者拿出了乐器参与进去。真是够了！这七天可要怎么熬！ 丽莎的家里有一只口琴，她坐在床边，就算用口琴，她也想与那个人对话。说说昨晚不能说的话，问问他们从哪里来，问问音乐的创作，问问他们的乐器。 一时间，整个城市都洋溢着快乐与温暖，音乐无处不在。 一天之后，他们就被请到了唐纳德公爵那里。 但是即便是在音乐厅里，他们奏出的曲子依然能传遍整个城市。 大概海德是城里唯一对那种音乐充满不满的人。除了口琴，丽莎一天什么都不做。 城市里的人也是，除了音乐，他们忘记了自己手边的事情。 市场没有商人，医院没有医生，人们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生病会要命。甚至有人为了接近那么美妙的音乐在严寒的夜晚冻死在了音乐厅外面。 但是周围的人视若无睹，专注得猜测下一个音符，期待着下一个乐章。 “这哪里是音乐，这是病毒！会要了我们的命！”海德夺过丽莎手中的口琴。 丽莎回过神，看到海德，“你拿我的口琴做什么？” “这个城疯掉了。” “大家是好久都没听到这样的音乐了，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况且他们会离开的，如果不珍惜这个时间，就再也听不到这样的乐曲了。” “丽莎，音乐可以当饭吃吗？”海德关上窗子，把丽莎拉到屋子内，但是那该死的音乐无孔不入，音量并没有因此而减小。 “喂，你要搞清楚，我们就是靠音乐吃饭的呀！”丽莎不高兴的说，然后去抢那口琴。 海德躲过去，“丽莎，你理智一点，那些人根本是妖怪，迷惑人的心智。” “那音乐可以把人们送到生命之树那里。”丽莎说。 “生命之树？什么生命之树？” “你听，这音乐里不是在说。美丽的伊甸园里面有两棵树，一棵知善恶，一棵为永生。” “哪有什么永生，丽莎你仔细想想啊，想想你的音乐，而不是那些家伙的音乐。” “我的音乐？” “没错。你给我来。”说着海德拉起丽莎。 “我们去哪里？” “去找你的音乐。” 海德带着丽莎来到她叔叔的小演奏厅，那里堆放着各种乐器，当然，还有那个竖琴。 海德点燃油灯，丽莎坐在琴旁。 “来，让我听听你的音乐。”海德说。 但是，琴声一响，便不会那个音调，而是和外面的声音是同一首曲子。 “不是这首。”海德按住丽莎的手。 “不要打扰我，让我想想。”丽莎不需要去刻意记，那些独奏曲她的指尖已经熟练了那种感觉，不可能会忘记。 她拨动了一下琴弦，似乎不对，那么换一个音……“等等。”丽莎突然站起来，四处找着什么。 “乐谱呢？” “什么乐谱？” “就是《海之精灵》的乐谱，《森林之鸟》、《蓝色多瑙河》……” 海德走到一个货架上翻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本子，掸了掸上面的灰，递给丽莎。 丽莎翻开那个本子，仔细的翻看。 “遭了，我是不是太久没看过乐谱了。”丽莎皱起眉头。“我怎么看不懂呢？” “你说什么呐，这个不就是你抄写的嘛。”海德指着上面的音符，“C大调，喏，这个开头，你演奏了无数遍的。” “遭了，海德，我好像看不懂乐谱也不会演奏了……”丽莎紧紧捏着琴弦，咬着嘴唇。 “怎么会，你肯定是一天没睡好。这几天你不都是在吹那个口琴。你肯定是太累了，我们自己的名字写多了还不认识呢，睡一觉再看，肯定没问题。”海德很在意这件事情，虽然嘴里是安慰的话，但是开始担心丽莎，如果丽莎不能再演奏，那么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海德送丽莎回家，叮嘱她无论如何不能再去听那个音乐了。但是，那个音乐不是堵住耳朵就能屏蔽的。 那晚海德气呼呼的找到那个乐团，他们白天在音乐厅里演奏，晚上还会回到那个湖边，这些人好像能不吃不喝一直不停的奏乐。 “你们这些该死的！停下你们的演奏！” 海德的话音一落，所有人就停止了，这让海德有点惊讶。 “你们影响了我们的生活。你们在这里祸害了四天，城市就瘫痪了。你们是哪个国家派来捣乱的吗？” “我们只是流浪乐团。”为首的老头笑眯眯的说。 “你们这些小偷，偷走了有人们的音乐才华！”海德愤怒不已。 “不可以这样说。优秀的淘汰落后的，若不是你们自卑的抛弃了自己的才华，我们怎么可能以什么手段抢到呢？” 海德认为，这些人必须要死，才能拯救这座城市，丽莎的才华才能回来。 他从腰间抽出剑。 从此那舞动琴弓的手握紧了剑。 那剑刺向老人，老人轻松躲过。 “你这小子竟然敢对公爵的乐团出手！” 瞬间有士兵包围了过来，听到音乐停止的市民们也都聚了过来，指责海德的粗暴。 海德被士兵们擒住，音乐声再起。那音乐好像是在欢送他的离开，让他觉得再一次被羞辱了。他在途中看到丽莎，丽莎担心的看着他。他从她的面前走过，她却只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语气里充满了不理解和责怪。 到第七日的时候，一切音乐果然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城市里大部分的人口。 丽莎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个穿着红衣的王子牵起她的手。 “我们要去哪？”丽莎并没有拒绝，她认为，美好的声音总是会指引对的道路。 “生命之树。”那个人说。 因为大家沉迷于音乐，法官一直延迟对他的审判，所以海德一直被关在警局里。警察们忘记了给他送饭，他忍受饥饿，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来提审他。音乐突然消失，四周变得寂静无比。直到两天后，一个警察摇摇晃晃的打开了大门，惊讶的发现了海德。 “天呐，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人？”那个警察惊讶不已。 “不是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海德有气无力的说着。 那个警察忙找了些食物给了海德，“小伙子，回家吧。” 海德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有些发蒙，“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安静？” “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城。很难得能发现活着的人。” “怎么回事？”我问。 “还记得那个音乐吗？那个音乐停止之后，人们似乎因为听不到音乐而痛苦死亡。”警察说道。 “你在说什么……”海德没法理解这一切，这真是胡扯。他想起了丽莎，他得赶紧去。 他踩着绵软的步子跌跌撞撞的来到丽莎家。 他用力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他看到了丽莎的祖母，祖母穿着一身黑色的服装。 “祖母，您这是……” 祖母也不说话，转过身，他跟了进去，走进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丽莎，已经没了呼吸，丽莎的尸体正在腐烂。 “我是很想赶快送葬的，但是我想你该见一见她，毕竟这孩子只有你这么一个伙伴。我拖警察去找你，感谢上帝，你还活着。”祖母说。 海德拉起丽莎的手，“怎么回事？一定是那群魔鬼做了什么，那些人呢？” “不见了。”祖母说道。 “嘿，丽莎。”海德叫她的名字，希望她再能答应他。 她总是不喜欢和他一起演奏，她说竖琴独奏更好，她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她的音乐，她对他说过，说不定自己也能作曲。 “祖母，这些事情交给我吧。” 海德背起丽莎。 “我会找一个最美的地方葬下她。立一个石碑，方便喜欢她的人找到她。毕竟她是这个城市最美的竖琴演奏者。” 海德背着丽莎走在街上，街上一片死寂，仿佛大家都还沉睡在梦里不肯醒来。 路过酒馆，门口还有长睡不起的醉汉，已经召来了老鼠。 走到城门处，海德遇到了一队人，有的一看就知道是士兵，但是不是这座城的，大概是从别的地方赶来的，有的穿着长长的斗篷。他们看到海德，停住脚步，那些人似乎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向他鞠躬。 “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会死？” 穿着长袍的人说：“是精灵族，他们用歌声偷走人的灵魂。但是灵魂的偷取需要一定过程，偷取全城人的灵魂需要很长时间，如果我们早一点发现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海德摇摇头，继续往山岗方向走。 如果那天他不是顾及太多，如果他下定决心杀了他们，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自从赫尔辛基城死亡事件之后，精灵们又去了各种大小城市，他们所过之处有人说带来了希望，有人说带来了死亡。 最后，终于有魔法师找到了精灵们所住的地方，欧洲三个国家派出联军出征精灵城。带队之人正是海德少将。 我抓住他刺过来的剑，我不知道此时应该与他说什么。路西法让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一切。原来，有的时候，自己真的想一无所知，做一个傻瓜，只喜欢喜欢的人。 这时，一个魔杖横在我们之间。是那个巫师，虽然他不说话，但是那个魔杖似乎也象征着他的权力，海德看到后，收回那把剑。 “莫尔特海德，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现在进攻必死无疑，你若听我劝告等上几天。” “到那个时候精灵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只有我知道，那些精灵不会跑。 海德一手牵过自己的马，然后跃了上去。 这么一来，我并没有阻止人类的军队，反倒是他们阻止了我。 “怎么样？历史就是一出闹剧，你只需要当一个观众安静的看着那一切的发生。” 路西法在我耳边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