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圣诞的诺言
成排夜灯于寒风中亮成一道直线,在华丽街区里璀璨一片,给这冬日的夜带来几许迷蒙的瑰丽之色。 天空下起晶莹剔透的雪花,街道商场里唱着圣诞赞歌,少女的心纷纷被这突如其来的浪漫给蛊惑了,情侣们屡屡相拥,给身边的小公主许下一生承诺。 沈云歌伸出纤细的手拉拉大衣,望着雪花纷纷的夜空,想起3年前,她对宋观植说的那句话。 “观植,三年后,你未婚我未嫁,如果碰到圣诞节下雪,我就嫁给你!” 今天,三年之约到了呢,又好巧不巧地下起雪来,沈云歌莫名地被这神秘的玄妙给感动了,也许..是上天给她和宋观植一次机会。 她一直不同意宋观植的求婚,一直在逃避那个优秀男孩子的追求,总是有着莫名担忧,于是三年前在宋观植紧追不舍地求婚时,她许他这样一个诺言。 也许,今天是她践行言诺的时候了! 突然,天空似乎明亮了许多。 便是她再普通,再平凡,便是他再优秀,再富有,爱情来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上天的安排总是那般奇妙。 沈云歌的心坚定下来,她甩甩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抿抿粉嘟嘟的唇线,俏生生笑了,在原地打个圈,大衣舞成一片云朵,一张如珠赛霞的小脸爆发出极致的美妍,引得路边的行人纷纷跟着她莫名地笑了。 一路哼着小曲儿,沈云歌向宋观植的办公大楼走去。 宋观植是A市宋氏财团的大公子,未来宋氏企业的继承人!宋氏是A市有名的大豪门,随便跺一跺脚,便能引起一股狂风暴雨。 也正是他太耀眼,而她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儿女,这中间的鸿沟让她无数次胆怯,无数次拒绝宋观植的示爱。 揉揉蓬松的长发,沈云歌甩掉心中负累,迈着轻松的步伐,朝电梯走去,还没走到电梯口,她突然发现表妹宁宛的身影。 刚想喊住前方燕子般轻盈的表妹,电梯里一个熟悉的男人向宁宛伸出双手,一下子抱住了扑向他的女孩。 沈云歌顿住了脚步,眼神寒如冰霜,浑身冷得好似灌注了冰水一般。 几步走到一侧的电梯,按下9楼,先他们一步抵达宋观植的办公室门外,闪身进了对面安全通道口的门里。 透过缝隙,对面电梯门开了,里面忘情的两人浑然未觉,如两颗缠绕的藤蔓一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宋观植的手伸进了宁宛衣服里,他怀里的女人娇羞地嗯哼着,一双手也是不老实地乱动。 动情的女人甜似蜜糖一般,甜软可口! 然而她说的话簇满醋意,脆生生响起在寂静无声的过道里。 “宋哥哥,你说我是不是比沈云歌更有味道?” “宛宛,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她哪能跟你比,她就是根木头,这么多年,硬是不让我碰。” 点点宁宛的琼鼻,宋观植一眼看穿她心底的妒意,为了接下来的美人恩,他笑着道出心中所想。 宁宛扭动着身躯,无限地挑逗着抱住她的男人,喘着气问道:“宋哥哥,沈云歌如此不识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进门?我都为你打掉两个孩子了,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我妈打死的。” 宋观植似乎无法忍受女人使坏的小手,整个人都变得急躁起来,打横抱起柔软得如同棉花糖一般的女孩。 “放心,很快,很快,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马上娶你进门。” 说完便匆匆向他的办公室走去,留下一路高涨的荷尔蒙味道。 躲在门后的沈云歌,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猩红唇上冒着乌紫的色泽。 慢慢走出大楼,天地间横亘在中央的雪花变成莫名的讽刺,原本浪漫的圣诞颂歌此时也成为她一生中最为可笑的笑话。 三年前的婚约,转眼间成为最黑暗最空洞的谎言! 沈云歌几步跑到市区最繁华地段的一家酒吧,奢华的“帝歌”酒吧。来往于此的人非富即贵! 帝歌,以前宋观植最喜欢带她来的地方,也是她最为排斥的地方,她总是认为这里太过纸醉金迷,太过荒唐,太过糜乱。 每次宋观植进来,总是给她点一堆的酒,可她从不喝,默默在边上等待着,有时候被他逼得狠了,喝了一杯,便会不顾他的拉拢,硬是一个人打车回家了。 现在想来,只怕是宋观植别有居心,想要灌醉她,可她不过是一个最为普通人家的女孩,她身上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 她想到宋观植最后说的话,拿起吧台上的一杯酒,也不顾酒保的呵斥,便一杯到底,喝了个精光。 “多少钱,我给!” 沈云歌从荷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往酒保面前一甩,便自顾地又拿起一杯绿乎乎的液体,灌了下去。 在夜场里工作多年的酒保显然见惯了这种借酒浇愁的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收起她的钱,自顾地为一边等候的客人调酒去了。 沈云歌的舌头都被酒辣得麻木了,整个人轻飘飘的,身子似在云端飘忽游荡,她呵呵地笑着,又掏出几张钞票,不停嚷着让酒保给她酒。 酒保刚好调出一杯血腥玛丽,走来一个陌生男人,接过了酒杯。 他望着脸儿红扑扑,美得如同高原上色彩明丽的藏红花般的女孩,一张满是邪意的眼冒出红色光来,他将酒杯在她眼前晃悠着。 “美女,想喝酒吗?跟我来,想喝多少有多少哟!” 一听有酒喝,沈云歌的脑子顿时直了,一把抢过男人手心里的酒,分秒间灌下肚子。 三杯烈酒下肚,空间变得扭曲,酒吧里的颜色也如同油画里一般变得不真实起来。
陌生男人瞧着沈云歌醉醺醺的样子,正要动手,突然来了一个高冷男人。 高冷男人以雷霆之势将沈云歌牢牢抓住,瞬间纳入怀里。 “喂,你搞错没有,她是我先看中了。”陌生男人大叫。 “你放开我,放开我!”沈云歌大声叫嚷,明明是很严厉的声音,出口却变得破碎,柔软。 她不停挣扎着,鼻里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男人独特气味,沈云歌判定抓住她的人一定是个男人。 “她就是根木头。” 脑海里突然想起宋观植的那句无情的判词,沈云歌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浑身气得直发抖。 于是一个念头模糊中成形,她伸出手,试图勾住男人的脖子,不顾一切地朝男人的唇上凑去。 “给我安分点,女人!” 抱住沈云歌的男人一双粗厚的剑眉微微皱起,满是凌厉的星眸望向边上陌生男人时,放出冷灰般的芒,浑身释放的气息有着君临天下的傲气,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霸气侧漏,让人心生畏惧。 他冷眼看着之前试图染指沈云歌的男人,好似瞧跳梁小丑一般看着他,朝一侧的黑衣男人拭目看去,眼神冷冽无情。 黑衣男人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骤然拔出一把刀来,一下切掉了叫嚣不停的男人两根手指。 黑衣男人的声音,好似干燥夜里炸响的鞭炮,响起在捂住手高声嚎叫的男人耳边。 “记住,以后离帝少远点,否则可不是少两根手指那么简单的事。” 帝,帝-----帝少! 被削掉手指的男人双眼里满是恐惧,恨意满满顷刻间偃旗息鼓! A市的人,谁不知帝少的狠厉,那是人人谈之色变的! 谁也不知道这位帝少来自何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身家如何,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物,但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他,人们都想看看他,却无比地害怕! 没想到,他竟然,竟然是帝少,A市“帝皇”财团无比尊荣唯一的统治者! 天明时分,A市帝皇大酒店总统套房内。 沈云歌揉着额头,浑身跟散架一样,又累又酸痛,宿醉之后的头痛又雪上加霜袭来,让她半天睁不开眼。 手机呢,她伸出手摸索着,每天清晨她都感觉到手机闹钟的震动才起床,今天怎么没反应? 谁知道,悬浮在空气中的手似乎摸到柔软的皮肤,她惊得霍然睁开眼帘,然后爆发出一声尖叫。 “你,你是谁?为什么没穿衣服在我床上?”沈云歌哆嗦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