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诡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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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的整个人都阵阵发憷,难以想象写出这些文字的人究竟内心有多变态多畸形,后面几张纸同样描写了“我”对“他”的恐怖爱恋,因此我只是胡乱扫了一遍,但我无意中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后文中的指代词从“你”变为了“他”,而第三人称指代词“他”一直在变化,有时是男性第三人称的“他”,有时却是女性指代词“她”,到最后一张纸则全使用了非人性代词“它”!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写作者出现的文字混乱,总之,这个疑惑仅是在脑子里一晃而过,并没有深究,因为我已经被他的变态事迹弄得不断反胃干呕,再也没有心情去想别的。 后面,纸张上呈现的内容详细描述了“我”是如何吃掉“它”的。 还没看完到,一股墨绿色浓液从我胃里翻腾涌出,喉咙就像火烧般刺痛,整条舌头都十分难受,味蕾似乎只能感受到苦涩。我强忍着食管处的冲击,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双脚愤怒地踹开这些令人恶心的文字。 现代的文明社会中竟然会出现这般畸形的变态! 靠在墙壁上,舒缓了一会后,满头虚汗的我拿起了第二本档案袋。 “2000年” 一个日期,也是档案袋封面纸上唯一的字。 档案袋里只装着一封极长的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某“人”的独白。 你好! 当你能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不过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糟。 死只是一个动词而已,习惯了。 对了,很抱歉啊,我还没向你好好介绍自己呢。话说起来,我应该是没有名字了,死人怎么会有名字?另外,不只是我,未来的他和他们都应该是没有名字的。名字就像气球一般飞走,飘去了宇宙,要知道,宇宙中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名字的。但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的名字应该是有三个字,这是他们告诉我的,其他的我全忘了。 我并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现在这样到底算不算活着,总之还能写信,也该算是活着的一种状态吧。我的朋友们喜欢在我身上进行各种各样的游戏,想想还真有趣,看着他们围着我rou体吵来吵去的样子,我不由地就想透过玻璃槽大笑。噢,对了,我要是想笑的话,那边的嘴巴会笑得很大很开。邝博士经常会一边帮我缝合裂开的嘴巴一边骂我。唉,我其实很可悲啊,明明他们做的每件事都很搞笑,但我却要忍着不笑出來,因为怕自己的嘴巴裂开。 赵女士说我只要有一丁点的伤口就容易导致失血过多,她说我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话就会死掉,其实话说回来我真的蛮想体验一下死是怎样的感觉呢。 我觉得我的相貌比他们都要英俊,邝博士是个干瘦的男人,两只眼睛往皮肤里面深深陷了进去,远远望去活像两个黑洞,你们别看他两只手拿着手术刀时很帅很灵活,有时候他可是连桌子都搬不起。另外,张博士与之相反,他是个很健硕的男人,不过最近似乎得了什么病,弄得全身上下都开始长黑斑,看上去就像一块块的苔藓,苔藓上面有很多蠕动的小触手。至于两个年轻的研究员小刘跟小杨,我还是喜欢小杨,因为他穿衣服的风格很不错,宽松的白色休闲裤、淡绿色的长袖医服、再配上一双尖角皮鞋。赵女士跟我说他的这些衣服可不便宜,起码要上万呢,我能看出赵女士挺羡慕小杨的,她的眼神出卖了她。我平常都是赤身裸体的,偶尔才穿一两次衣服,这些衣服不算很好看,但总比没有好。 噢!你知道吗?这俩天,我才刚开始腐烂,但似乎跟别的尸体不同,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妙,我居然发现手臂上正慢慢长出一层跟鱼鳞般的皮肤,鳞皮从大臂一直长爬到手掌背,菱形,摸上去感觉有些粗糙,搔抓时会有白色的粉末掉出来。我好奇地想扯下一片看看,却没想到这摸起来十分生硬的鳞皮竟然很容易地就被拔下来了,下面是没有皮肤包裹的血rou,去掉鳞皮的rou上面似乎长满了黑色的密集小孔,我刮了些墙粉洒在黑孔上试了试,竟然发现墙粉竟然渗着小孔缩进rou里面去了,真是有意思。 虽然现在我觉得有些孤单,因为整个实验室就剩下我一个人,身子也闻起来有些发臭,不过除了满身的鱼鳞皮之外,我觉得自己还算正常。 哈哈,你几乎看不出來,我和活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我应该快要死了吧,因为我快要把身上所有的鳞片给拔光了,但即便这样,我并不觉得痛苦,只是有时候该死的蚊虫总是喜欢往那些黑孔里面钻,害得我感觉痒痒的…… 哈哈,看到这你被骗了吧,其实上面的话都是骗你的,因为……我没有身体。 我从出生起就活在实验室里,也曾走到过研究院外边坐在长凳上照过太阳。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喜欢研究我身体的那些人外,其余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哦,对了,研究院前台的小姑娘长得很清秀,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算是个很不愿意出去走动的人,挺喜欢一个人闷在实验室里逗白鼠玩,他们说我这叫自闭,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外面的钢筋文明实在不大适合我。听张博士说我的教育程度其实很高,比他们都高。说实话,我并没有正规的学习过,但我的脑子里总是知道很多东西,有时候我喜欢跟他们扯些哲学问题,邝博士也喜欢跟我聊天,他说他能从我身上了解到许多书本上无法知道的东西。 日子过得随心所欲,日升之后便是日落。挂在实验室中央的大钟似乎变得越来越迟钝,秒针开始走得缓慢起来,我曾经望着那根生锈的秒针一整天,从白天到黑夜,直到最后我发现它竟然不动了,我连忙跟博士说时针坏了,但后来我才发现是我的眼睛不动了。 实验室的人走了很多,只剩下邝博士一个人,趁着我还能控制自己的rou体,我决定写下这一封信,不能让博士知道,哈哈。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是在水槽里长大的。如果可以,请来我的家参观参观,虽然比较简陋,不过我住的还是蛮舒服的。 你跟我说,我应该是来过这个世界吧? ………… 虽然读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当自己真正读完这一封“失常无伦”的独白信后,我呆呆地愣在窗户下一动不动,刹那间,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理性与光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初,我以为这封信只是一个疯子或者精神病人凭着虚幻的臆想所写下的胡言乱语,但当我忍着心理上的不适读到后文时,我才真正发现,“他”所说的那些看似惊怪无理的话,背后却蕴含着太多的孤独与寂寥。
他似乎是单纯地作为一对眼珠去观察周围事物,不带任何自我感情,没有冲动亦没有理性,只是冷冰冰地去描述他所看到的一切。 每一个文字里都含透着无尽的悲凉,似乎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比起上一份档案中所记载的那些恶心变态的事迹,这封看似很无聊的“独白”带给我的阴森感和恐惧感却更为强烈,那是一种渗透人类内心深处的寒冷,明明外面是八月的炎夏,我却蜷缩在房间里,身子骨阵阵发凉。 死,作为一个人们最不愿意提起的字,究竟如何才能做到把它简单轻松地从口中说出? 正当我脑子里陷入一片混沌时,寂静的走廊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哒、哒、哒… 脚步声从远处缓缓走近,最后消失在门口。 谁? 原本坚硬僵止的门锁开始缓缓转动,似乎有钥匙插入了锁洞中,锯齿碰撞到锁芯,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难道是她拿着钥匙回来了? 我慌忙地手足无措,赶忙把散乱在地的档案纸张一股脑都给推到了较为黑暗的角落,有阴影的遮掩,不仔细观察应该见不到呈现暗黄色的档案袋。我压低脚步迅速缩到了墙角的书柜边,紧张地全身肌rou紧绷,一只手死死捂在嘴边,大气也不敢出。 咔! 门被人慢慢推开,生锈的转轴不时发出金属摩擦声。 但令我感到奇怪的事发生了,门似乎就是自动打开的,一直没人进来,很久我都没有听到脚步声响起。 难道开门的人就这么走了? 我有些不解,从书柜侧旁偷露出半只眼睛。 大门敞开着,整个房间,除了那座阴森恶心的尸山外,空无一人。 如果是艾莉的话,我想她应该会立马来找我,然后把我碎尸万段,根本不会留情,何况把门打开人却走了,这种事按逻辑上来说根本过不去。想来想去,我只是认为这应该是自己偷溜出去的大好机会,俯身走到藏匿档案袋的阴暗角落,一共有五本档案,除去看过的两本外,其余三本都被我夹在了腋下,准备偷带出去,因为直觉告诉我这剩下的档案中一定有我想要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