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嚣张
鱼玄宫内,灯火通明,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老皇帝看了一回便觉得生厌,挥挥手让跳舞的宫女退去。 “陛下,怎的如此劳累?”旁边的凌贵妃替他揉着太阳xue,酥声问道。 “还不是那秦子赵,今日在乾明殿上闹了一番,逼得朕处罚了大理寺上下官员,还将萧贵妃堂弟也贬为平民,永不录用。”老皇帝摇摇头,似乎有些厌烦。 “臣妾也听说了,那秦子赵拿着圣旨敲了登闻鼓,在乾明殿上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将那李御史激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真是好生嘴利!侻儿跟他走到一块,也不知会不会变得……”凌贵妃先是捂嘴轻笑,最后想到自己的年幼皇子,不禁愁上娥眉。 “哼,那李文正身为堂堂御史,为了给他那所谓好友出气,竟然不体大局,自私自利,处心积虑地找那秦子赵错处痛脚,却没想到连连失利,还被那秦子赵说得哑口无语!如此无能,不回家反省终将酿成大祸!”老皇帝痛心疾首道。 “还有那桑安石,我听说他教唆门卫,陛下为何不听他上疏自辩?”凌贵妃端起浓汤,吹了一口,亲手喂道。 “只不过给他一个教训而已,听说他连同大理寺其他三位寺丞,把持审案大权,收受贿赂,朕不将他贬入天牢也算给萧爱妃一个面子。”老皇帝摆了摆手,摇头道:“这汤太热了,先凉一下吧。” “怎么会?萧jiejie乃户部侍郎之女,识得大体,早就懂得后宫不得干政,又怎么会因为这个怨恨陛下呢?”凌贵妃不着痕迹地贬低了一下萧贵妃。 “你啊!就是如此斤斤计较。也对,朕也怕尚仪那粘人性子,这不躲你这里来了。”老皇帝没好气地白了凌贵妃一眼,说道。 凌贵妃闻言酥笑几声,也不多言。 突然,老皇帝的近侍莫公公疾步走了进来,快声道:“陛下,应天府尹邹广青、刑部尚书李大人刚才派人速报:大理寺寺丞萧长遥死于八艳楼的花船之上,死因是中了剧毒‘绝情丝’,而寺丞萧大人死前曾一起与寺正秦子赵秦大人一起呆过片刻。” “竟有此事!”老皇帝闻言咋醒,大怒道:“查!令李刑、邹广清、周正一起速查此事!” “是,陛下!”莫公公闻言点头应是,倒身而退。 ………… 而回到家后,正想与妙兰闭门吹灯,再续闺房之乐时,小绿枝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双眼通红,着急道:“公子,公子,不好啦。外面来了好多衙役,说是要抓公子!钟管家正拦着他们,呜呜,公子你快逃吧。” 秦子赵一愣,连忙问到:“怎么回事?别急,他们说什么了?” “那……那个,很凶的大叔说,说公子下毒,杀了人,要闯进来抓人!”绿枝急坏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没事的!好歹我也是朝廷五品大官!要抓起码也要圣旨到了才能抓!就凭几个衙役!哼!”秦子赵威风凛凛,镇定地道。 妙兰听到这话也平静了下来,忧心忡忡地问道:“那公子,应该怎么办?要找人从后门去向尚书大人和殿下说一声吗?” “不必了!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吧!”秦子赵摆摆手,说道:“你们两先呆在这里,没有对上我的暗号,不管谁来传叫你们,你们都不要信!如果有人强来,你们就拿出圣旨,懂吗?”秦子赵把那圣旨塞给妙兰,吩咐道。 “那公子,我和绿枝就等着你回来了。”妙兰双眸盈盈秋水,泣声道。 “好!天明之时,我必回来!”秦子赵搂了搂妙兰,又蹲下替绿枝擦擦眼泪,微笑安慰道。 “公子,你一定要回来啊!”小绿枝拉着他的衣角,哽咽地说道。 “嗯,一定!” ………… 走到前门,秦子赵听到一声大喝:“那秦子赵谋害朝廷命官!你等还敢阻拦,就是造反!” “哼!你说造反就是造反!你怎么不上天!”钟管家带来的护卫也不好相与,神态轻蔑,反唇相讥道。 “说到好!你算什么东西!哪个不知廉耻的狗东西没把垮裤穿好,把你这丑东西漏了出来!”秦子赵一听,走了出来,拍了拍护卫的肩膀,看着眼前一帮明执火把的衙役,道。 “秦子赵,你在八艳楼花船上下毒毒杀了大理寺寺丞萧长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乖乖跟我走一趟!”那带头的衙役果然满脸横rou,凶相毕露,恶狠狠地道。 “哼!我乃堂堂大楚五品寺正,没有圣旨和都察院的手令,你小小一个八品捕头,见到我既不行礼也不拜见!该当何罪!”秦子赵霸气侧漏,义正言辞地训斥道:“再说了,柳八!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当上应天府衙的捕头了?怕是你把你那美貌妻子送与那府尹了吧!如此无礼无耻之人,赶紧给我滚!” 站在秦子赵身后的护卫不禁心中暗暗咋舌,同时暗暗惊叹,秦大人果然犀利,寥寥数语就将对手说得暴跳如雷! 这时,黑暗之中又有一群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应天府尹邹广清,他慢条斯理地说得:“听说秦寺正从小在那天牢之中长大,歪门邪道懂得不少,今日一见,果然眼尖嘴利!不过秦大人,你可知,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秦子赵呵呵一笑:“我可没有瞎说!刚才我说这柳八卖妻求荣,其人听后不自主后退,双手交叉防在胸前,更为夸张的是,这柳八瞳孔放大。此等种种皆是害怕心虚之表现,看来我说的没错,起码我说对了他卖妻求荣的无耻行径,说不定没送给府尹大人你,反而送给了哪个幕僚,或者哪个少尹……” 这时,秦子赵突然指着柳八哈哈大笑:“真是傻瓜,竟然还会中计。唉,柳八,下次心虚之前先把眼睛闭起来吧!你这满脑瓜都是肌rou和官钱名利的憨人,真是太傻,太好猜了!竟然将老婆送给少尹!唉,明眼人都知道整个应天府尹都被邹府尹承包了……真是蠢材之极!” 柳八被气得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就将秦子赵头颅打爆。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出声了,竟然是刑部尚书李刑,他摇摇头,叹道:“秦子赵,今晚与你一起饮酒的萧长遥惨死在八艳楼花船之上,船上一众女子皆都目见你是萧长遥见过的最后一人。如今陛下口谕,令我与周寺卿,邹府尹彻查此事,你还是乖乖跟我等走一趟吧!” “哼!”秦子赵站在门阶之上,居高而视,脸色一本正经,右手握拳举起,竖起食指,边摇边缓缓地道:“我不是针对在场的诸位……请恕在下直言,尔等都是……不对,请恕在下直言,查案!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哼!大言不惭!”周寺卿闻言碳脸更黑,在黑夜之中就快看不见人。 “哦!那就看秦大人的手段了!”那应天府尹气极反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刑摇摇头,沉默不言,心中暗暗奇怪,这秦子赵为何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昨日在朝堂之上至少还知进退,如今怎么变得如此癫狂自信,目中无人? “走吧!你们不困我还困着呢!早查完案子早收工!” 秦子赵嚣张推开众人,一马当先,扬长而去。 李刑、邹广清、周正三人面面相看一人,各怀心思也跟着走了。后边,一大群听到消息后的百姓早就互相传告,成群结队地也跟了上来。 还有几个人四处奔走,口里嚷嚷着‘秦神探又惹事啦,大家出来看啊!’,招呼到几个亲朋好友才心满意足地一起看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