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题
乾明殿外，群臣如同避瘟神一样避着秦子赵。 无奈之下，秦子赵只能领着绿枝往礼部尚书左俊那凑过去，拱手问道：“左尚书，久仰久仰！” 左俊苦笑回道：“秦寺正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呀！” “年轻人太过年轻气盛，咄咄逼人了！”旁边的李刑出口说道。 “正要请教两位大人，那御史为何在朝堂之上抓着在下不放？在下跟他从未见过面，我怎么觉得我与他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呀！”秦子赵连忙不耻下问。 “那李文正啊，是那郭御的结义兄弟，你说呢？”李刑背手慢道。 “哦，原来如此！多谢李大人！” “不必，等你安然渡过后日的扫蒙日再说吧。说不定周正那老古板已经在心里暗暗臭骂与你，你还是小心点好！” “哈哈，李尚书多虑了！大理寺上下蛇鼠一窝，废材一班，何足挂齿！”秦子赵大言不惭，嚣张地说得。 李刑闻言皱眉，劝道：“那大理寺可是堆了不少疑难案件，你后日打算如何应付？” 秦子赵挑挑眼，胸有成竹地一笑：“在下早有完全之策，多谢尚书关心！” “也好！秦寺正，七皇子来了。你们年轻人聊得来，我和李尚书就先走了！”李尚书拍拍他的肩膀。 秦子赵转头一看，七皇子赵侻正快步走了过来。 而赵侻走近之后，恭敬地拱手行礼道：“拜见左师！见过李尚书，秦先生。” “殿下多礼了！” “快快请起！” “殿下近日功课可好？” “谢左师关心，功课日日复习，不敢放松也！” “不必如此恭谨！一张一弛才是长久之道。你且与秦寺正先聊，我与李尚书还有要事！” “左师再见，李尚书再见！” “后会有期！” ………… 还是七皇子熟悉的马车，秦子赵自来熟地爬了上去，拿起酒壶就往口里灌。 ‘咕咚咕咚’，秦子赵舒爽地长叹一声，终于解渴了！ 而七皇子赵侻自秦子赵登车以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盯着他。 秦子赵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如此表情？难道是……咦，我可不好男风！” “唉，秦先生一日不见，得罪人的功夫更深一层！”七皇子遗憾道。 “殿下又何出此言？” “呵呵，我和诸位哥哥一直就在偏殿听着，秦先生你一番唇枪舌剑在那大理寺上下上百人背后捅了一刀，又将那李御史激得恼羞成怒，当堂失言，最终停职半年。真是佩服佩服！” “呵呵，殿下说笑了！” “更何况秦先生你还将圣旨褶皱之事赖于传旨近侍，真是胆大包天到……我也无话可说！” “那是因为那传旨太监太可恶了！送个快递还态度不好，又收回扣，还把那印章和任命状藏着不给收件人，差评！”秦子赵气愤地骂道。 “……快递？秦先生你又胡言乱语了！你是不知，内功的太监好不容易才出趟宫，不仅要传旨，还要帮人捎带些物品，更要赶着时间回宫复旨，你若不给他些辛苦钱，租个快轿马车，倒显得你不近人情了！再说，你那寺正印章就在大理寺放着，他又如何拿来给你？至于那任命状，这倒有些蹊跷了！”七皇子细心地一一分析道。 原来如此，秦子赵才明白自己错怪了那传旨太监，可是莫名其妙地又得罪了人，秦子赵也是蛋疼不已。 “秦先生，你向父皇揽下扫蒙日如此一个辛苦不讨好的难题，不知你三日后又如何审案，可有良策？”这时，七皇子再也忍不住了，出口问道。 “嘿嘿，殿下，此招我只告诉你一人，请附耳过来……如此如此！” 七皇子听完，目瞪口呆，久久才反应过来：“秦先生你竟想那日在数万百姓之下临时装伤假遁，真是胆大包天，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哼，这有什么不可的！况且我又不是假晕！到时，那大理寺卿必定找些疑难案件予我，我又不是前知五百年，后推三百年的神仙，又如何肯定能破案？我晕过去之后，审案之人必定落在大理寺的寺卿寺正寺丞之上，哈哈，到时看他们自食恶果，岂不快哉！” “……秦先生真乃奇人也！还请先生上府一聚，我请画师将先生样貌画下，裱好挂于书房之中！”七皇子深深地说得。 秦子赵一看就知道这赵侻并不是真心赞叹，而是在取笑自己，不解地问道：“殿下又何出此言？” “我是怕秦先生你如此作怪，怕是活不了几个月便被父皇砍头而亡。提前替先生作画，到时也好祭奠祭奠先生，顺便提醒自己。吾有旧友吊似汝，而今坟头五丈高！告诫自己千万别像先生一样，吊儿郎当，胡作非为！” “……”秦子赵一下子无语了。 ………… 食过午饭，秦子赵还是乖乖地去大理寺上班去了。如今已然深秋，凉风习习，枯叶遍地。 秦子赵领着绿枝再次走到大理寺门口之时，一路上畅通无阻，就进了大理寺内。可诡异的是，所见之人对其不是冷眉相对，剑拔弩张，就是畏之如虎，见之退避三舍。 秦子赵也自知自己太过得罪同僚，以致他们都不待见自己。 没办法，他只好强行拉住一个路过的书吏，问道：“你可知寺正办公之地所在？” 那人惊惊慌慌，连答‘不知，不知’ “嗯！”秦子赵拉长声音，凶神恶煞地说得：“你身为大理寺官员，竟然不知，这是渎职之罪！我定向陛下参你一本！到时若是查明你知而不说，那可就是欺君死罪，你可想明白了？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知道！”书吏吓得立马使劲地点头应道。 “好吧，那你还不带我去？”秦子赵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而在书吏的眼里，秦子赵这面容如同狰狞的恶鬼，他就像被恶鬼盯上的三岁小儿。 很快，秦子赵就看到了自己的办公小院，不大，也就课室大小，小院里的两颗青松倒是青翠，看上去异常舒服。 秦子赵依然死死地拉住书吏，问道：“你，快将寺正分责之事告之于我，否则一旦出了差错，我必将问责于你！” 书吏就快要哭了，弱声道：“秦大人，寺里这几日正为扫蒙日准备。寺正若有空闲可去刑部询问卷宗相关人等！” “哦！扫蒙日卷宗已经准备好了？”秦子赵诧异地问道。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当然，扫蒙日卷宗一般都是提前一个月准备！不但要将涉案相关人等提押至刑部严密看管，还要准备好相关证物，以备审案之需！” “那我就放心了。卷宗在哪？” “计上上月延后的卷宗，秦寺正要审的案子大概有三十五宗！相关资料在寺卿大人和另一位寺正大人手里，小人并无权观看。” “嗯，你做得很好！以后我会提拔你的！”秦子赵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 “呵呵，谢谢大人，大人告辞！”书吏慌忙逃窜，早就把这当做戏言。 “绿枝，你拿着这个，去寺正那里拿卷宗过来吧。不懂路，就问下人，有人拦着，或者那个寺正不给，你就把这个圣旨亮出来。懂了吗？回去之后给你买糖葫芦！”秦子赵摸摸小笼包的头，无良地吩咐道。 “是！公子！公子，能多买几根吗？绿枝藏起来，等后天当早食吃！”小绿枝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希冀的表情。 “好的。” “耶！公子对绿枝真是太好了！”绿枝兴奋地摇了摇秦子赵的手，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