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月票80+)
待收拾好后,顾青未和宁致远就去了荣庆堂用膳。 因是宁致远的生辰,安平长公主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极为丰盛的菜色,还多是宁致远平素就爱吃的。 一家人用过这顿丰盛的午膳,安平长公主又一手一个抓了顾青未和宁致远叮嘱了好半晌,这才挥了挥手让两人自回了院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顾青未的抱怨,用过午膳之后,宁致远倒再未跟先前似的跑得不见了人影,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漱云居陪在顾青未左右,还拥着顾青未午睡了一个时辰。 待午睡起来,顾青未想起自己特意为宁致远做的那身衣裳。 其实她倒不是刻意将这衣裳当作是生辰礼物做了给宁致远的,只是她进京本就只有这一个来月,这衣裳做好也就恰好赶上宁致远的生辰而已。 作为妻子,她替自己夫君做上一身夫君,难道还需要找个什么借口吗? 也没唤丫鬟们进来侍候,两人梳洗罢,趁着宁致远只穿了身中衣,顾青未将她做的那身衣裳找了出来,递给宁致远,道:“拿去试试。” 宁致远面上立即就带了惊喜。 虽然他不想让顾青未受累替他做针线,可顾青未真的做了,他哪里会不高兴。 府中绣娘做的衣裳,与他媳妇亲手一针一线缝成的衣裳,穿在身上又如何能相同? 飞快在顾青未脸上香了一个,宁致远接过衣裳三两下就穿戴了整齐。 衣裳是身淡蓝的直裰,针脚细密不说,领口袖口等处还绣了精致的花纹,宁致远穿上这身衣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立即高大了许多。 然后,他翻了翻袖口,果然在内侧看到了自己的表字。 越之。 这是顾青未的习惯,在给宁致远做针线时总愿意留下些痕迹。 其实宁致远更愿意她在他的衣裳上绣了她的名字,不过女子的名字不适宜出现在这些东西上,留下他的名字倒也能接受,好歹他穿着这身衣裳的时候,也能时时记得这是他媳妇亲手所做,且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宁致远脸上的喜色太过明显,顾青未哪里有看不出来的。 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裳,确认尺寸合适,穿出去也不会叫人笑话他,顾青未才算是放了心。 然后,看着宁致远将衣裳脱下来小心的折叠整齐,顾青未突然开口问道:“越之,这两日见不着你人,你是做什么去了?” 宁致远手上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道:“也就是与阿肃阿莫一起闲逛呗,还能做啥。” 说到这里,宁致远又想起先前韩肃和殷莫得了顾青未帮忙处理家事一事,便忙道:“对了欢颜,如今阿肃和阿莫就差每天三柱香供着你了,若不是被我拦着,他们还要当面感谢你呢。” 说起自己将那两人拦了下来,宁致远的语气还有些得意洋洋。 随后就与顾青未说起韩肃家里之事。 得了顾青未的指点,韩肃也知道他要让荣阳伯看清楚他那继母孙氏的真面目,与孙氏正面对上始终是他要吃亏的,于是先让人将孙氏娘家侄女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再明里暗里多次在孙氏跟前表现出一副对爵位势在必得的肯定模样。 孙氏初时还能沉得住气,但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听多了,再加上这段日子韩肃与荣阳伯的关系有了极大的改善,她却也渐渐将韩肃的话当了真,还不住揣测是不是荣阳伯向韩肃透了什么准话。 孙氏装了这么多年的慈母,为的不过就是将韩肃从世子之位上撵下来,哪里能容得下韩肃这般得意,竟然一时乱了分寸直接找了韩肃并与其撕破脸。 孙氏说的话有多难听,从“正巧”听到两人谈话的荣阳伯那难看的脸色就可以知道一二。 男人纵有怎样的利眼,却多是不容易分辨出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算计,这一点从荣阳伯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他如何也没想到,往日在他眼中端庄贤惠待继子如己出的孙氏会是这样一个口蜜腹剑之人,而且为的还都是夺了韩肃的世子之位,想着这些年来自己与韩肃这个长子之间的疏远,荣阳伯当即就甩袖离去。
不提孙氏会如何惊慌,韩肃随后就去见了荣阳伯,又将他调查到的,孙氏娘家侄女的消息放在了荣阳伯跟前。 纵是荣阳伯再怎么不通内宅之事,孙氏如此百般算计着让韩肃娶她这个不能生下子嗣的娘家侄女,其中隐含着怎样的恶意,却也能叫荣阳伯看个清楚明白了。 可以说,如今韩肃才算是真的扬眉吐气了。 再加上荣阳伯心里对他甚为愧疚,简直恨不得将这些年因深信孙氏为人而亏欠韩肃的都补给他。 韩肃这里的事是解决了,而殷莫那里,长安侯府两个小少爷被顾青未命人送去了庄子上,没有了两人成日里的闹腾,长安侯夫人虽然很有些想念,却也再不必因这两个小的而生闷气了。 说到这里,宁致远想起殷莫前几日托他向顾青未打听两个弟弟的情况,便顺势问道:“对了,欢颜,阿莫的两个弟弟如今怎样了?” 怎样了? 顾青未想起前几日才收到的庄子上的来信,“他们如今可算是学乖了,正努力做活儿好攒够那‘赎身’银子呢。” 以每日做的活儿折算工钱,攒够了五两银子方能回京。 这可不就是赎身银子? 长安侯府两位小少爷自幼就没吃过这种苦,刚开始去到庄子上时还存了些侥幸心理,每日里硬是不肯去做那些在他们眼里是下里巴人才做的农活儿,也不只一次的想要私下里从庄子上逃出去。 当然了,他们自然是被人无情的揪了回去。 不干活儿就没有饭吃,饶是他们强撑着不肯低头,被饿了两日之后也只能按着顾青未定下的规矩来。 嗯,他们如今大概已经攒够了两百文? 宁致远想着那两个往常不可一世的小子如今是如何狼狈,终是没能忍住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