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到失踪的少年

    现在，我坐在阿莲的对面，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来到她的小屋，也是我们之间第三次对话，只不过这一次我的态度可没有那么好：“那你不需要那个孩子，你现在把它交给我。＜中文＜”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阿莲看似无辜地对我说道。

    “不，你知道的，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而来，你一开始就把那个孩子藏了起来，这是你和马勇棣的合谋，你们在利用苏老师的儿子和郑敏的愧疚让我为马勇棣的儿子报仇。”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我给你的那个地址等待着你要寻找的消息么？”阿莲嘴角带笑的反问我道。

    看着阿莲一副不想承认的样子，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给她留着最后的面子了：“孩子根本不在那里，你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

    阿莲掩着嘴笑了：“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的预测一定准确，是你一厢情愿的相信着我所有的话语。不过你这么信任我，我也很感动啦。”

    “不，我没有说你给我的地址不准确，恰恰相反，你给了我提个非常准确的地址，但是并不是我需要的那个，那不是苏百嘉混迹的地方，是马勇棣的儿子马龙波曾经堕落的地方。”我提到马龙波的时候，阿莲的眼睛明显睁大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她不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面前的红茶杯。

    我看她不说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我也是在赌苏百嘉那个孩子是在阿莲的手里作为诱饵吸引我过来，替她师父为他儿子马龙波报仇。但是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苏百嘉确实在他们手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看着阿莲，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决定再做一次尝试。

    这一次我决定把自己的推测全部说出来之后再根据她的反应另作打算；“你和你的师傅马勇棣合谋计划了这件事情。事情还要从四年前说起，苏百嘉的父亲在拍摄这一片区域当时的情况时无意中撞见了马勇棣儿子参与毒品交易的情形，因为身为记者的敏感性和社会责任感，他决定跟踪报道这件事情。否则我想不出来任何原因，会让一个报道工业区职工搬迁的社会记者会在深夜探访这里的原因，老实本分的工人们晚上最大的娱乐应该是追看黄金档的电视剧，而不是在街上闲逛，而且北方的晚上因为气温低，所以相较于南方，这里的夜生活和不算丰富。记者苏锦在半夜来带着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应该是来报道另外一种生活，一种只能隐藏在茫茫黑夜里的生活，很有可能帮派之间的斗殴，不过还有可能是帮派之间的某种交易，抑或是因为这种交易而产生的某种争端，总之肯定不是什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生的好事情。”

    我观察着阿莲的表情，现她依旧只是盯着自己眼前的茶杯，没有任何表情回应，只是在我说道毒品交易的时候，睫毛飞快的眨了两下。我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接着说道：“苏锦应该是得到了某种消息让他确定那晚一定会有事情生，所以他早早地去了那里等待。但是我猜事情展出乎了记者的意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出现了意外的斗殴事件，我想可能是交易双方现了交易中又不熟悉的人在场，也就是苏锦记者被人现了。但是苏锦应该是想办法没有让人抓到，但是这个意外让交易双方产生了什么危机感，觉得是对方安插进来了探子用来作为威胁交易。所以双方开始指责，最后展成为了械斗。但是这个时候，其实苏锦记者并没有跑远，械斗就生了，之后马龙波在械斗中身亡。我想当时透露给苏锦消息的就是马龙波和他的父亲马马勇棣吧？”

    阿莲并没有反驳我，而是抬起头说道：“他答应过的，但是食言了。”

    “他答应了什么？”我好奇地问道，但是回应我的又是阿莲无尽的沉默。

    虽然阿莲没有回答的意思，但是她现在情绪上已经出现了松动，或者本来她就想借由我来说出当年的事情，无论是哪一种，它都是我和阿莲继续交流的机会，所以我稳定了心思继续说出我的推测：“我不知道苏锦答应了什么，又没有实现什么，总之在这件事情上他欠你们的人情，而且这条人情还打伤了条人命，马龙波的人命。但是，因为闹出了人命，事情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消息当时并不能报道，不是因为你们的高层不让，而是苏锦出于个人原因，将报道压了下来。可能是出于对马龙波的愧疚，或者是受到马勇棣的威胁，总之苏锦后来继续追查这件事情，直到后来苏锦出了意外。我这没有他意外的相关资料，但是通过我一天的走访调查，现苏锦后来出事也适合毒品交易有关，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调查才出事，还是因为自己也沾染上了这件事情，我个人偏向第一种猜测，总之他惹了麻烦。之后他死亡，可能是苏锦的家人为了保护儿子不受到伤害，编造了他父亲死亡的原因。但是终究纸包不住火，而且苏百嘉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完全可以通过见父亲死亡后的样子而得知事情和家人告诉他的不一样，总之一个刚刚体检过还健康的人突然病故，怎么这都骗不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之后苏百嘉从同学那里得到了有关他父亲去世的另一个版本。他解释不了父亲被污蔑成为瘾君子，于是他开始自己着手调查他父亲的事情。可能是出于遗传，或者是他父亲对他的言传身教，总之苏百嘉确实找到了一些自己想要了一些线索，并且想要追查下去。之后就出现了他的第一次离家出走，也是在这个时候，你们现机会来了。”说到这里我停住了，因为阿莲已经把脸抬起来，定定的看着我，像是想要说出什么事情，但是最终她咬了咬嘴唇放弃了。

    我只得接着往下说：“你们现机会来了，于是扮演成知情人，或者就是表明了身份，告诉了苏百嘉他父亲真是死亡的原因。你们应该成功激起了那个孩子的愤怒，之后那个孩子誓要替父报仇，这就出现了我委托的开始。你们只因那个孩子去了一场交易生的酒吧，当时那个酒吧里应该有对他父亲下手的人，我不知道他当时他当时想要做什么，是杀了那个害死他父亲的人还是上去质问，总之他去了那家酒吧。但是这个时候，你们报了警，你们告诉那个孩子真相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帮他报仇，而是利用他为自己报仇。如果他当时真的对苏锦案子的幕后黑手下了手，你们的计划就泡汤了。你们清楚这个孩子并不知道全部真相，而且真正的幕后帮派会千方百计的为自己洗白逃脱惩罚，这不是你们想要的，你们想讲他们一网打尽，但是绝非送进监狱那么仁慈，你们想要以牙还牙，造成更大的伤亡事故。”

    我听见阿莲的牙齿在咯咯作响，我想我说的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我继续说道：“你们报警说酒吧里有毒品交易。之后，因为苏百嘉并没有参与其中，而且化验也证明他没有沾染毒品，警方也只能批评教育他未到法定年龄不能去酒吧鬼混。之后通知他的家人把他领走，因为家人知道苏锦死亡的真相，所以对于毒品异常敏感，当看到苏百嘉和那些毒贩子一同被抓进警局，就理所应当地猜测苏百嘉的离家和毒品有关，第二天果断带小孩儿去了医院做确认检查。虽然被家人误会可能引起了苏百嘉的不满，但是去医院的时候正好给他提供了二次逃跑的机会。他大仇未报，肯定还会继续复仇，但是他一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去处，也没有资金支持，所以他决定来投奔你们。你们之前应该就给了他你们的联系方式，现在苏百嘉顺理成章地二次失踪。这也是你们在等待的机会，等待更有力的榜的机会。你知道，苏百嘉的监护人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对小孩儿的未来造成影响，一定会选择私家侦探协助帮忙。而你们，在和苏锦合作多年之后，当然知道他有一个一直对他心怀愧疚的徒弟，而他的徒弟也在他死后一直观察着他家人的情况，听说孩子也在调查他的死因。而在她师父儿子失踪之后，他这个徒弟终于会坐不住而偷偷给了苏百嘉的监护人自己的联系方式，希望自己能够最终帮上忙，弥补自己对师父的亏欠。你知道他的徒弟一经手，事情就会忘你们预想的方向展下去。因为在我失忆的时候你去拜访过我，你知道他的徒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你能信得过这个人，她一定会落入你们早就不知好的陷阱，为你们试试复仇计划。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徒弟委托我们来调查整件事情。你再看到我的时候有些惊慌，我相信你是因为良心未泯，不想让自己昔日的好友掺和进这种事情里。”

    听到这里，阿莲垂下了眼睛。但是她好半天都没有给我回应，我只好继续软化她的情绪：“你不愿意我掺和进来，所以特地说了很多非常严重的猜测，引起魏凯的警惕，之后果然魏凯和你预料的一样，将纸条调了包。但是你依旧不放心，你怕那个男人一个人会失败，所以保险起见，你在我的咖啡杯上留下了信息，想着如果失败，你可以让我最后提供帮助，或者给我留下继续追查的线索？总之，你在犹豫是否让我一同前去，但是时间紧迫，你的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还是把提示留给了我。我想你本来以为另一位男士会安排的更加周全，完全安顿好我后再独自行动。但是你没有想到他是个急性子，最终被我现了破绽，无奈你必须采取B计划，让我也参与到了调查当中。但是你忽略了一点，既然那位小徒弟可以安心的把委托交由我来做，她必然对我极其信任，而且她毕竟还是对案情有些了解，所以她在现我的同伴陷入危险之后，她必须对我说出全部实情。让我再做打算。”

    “所以，你的打算是？”阿莲终于开口说话，问了一个答案明显的问题。

    我抬起头还了她一个勉强的笑容：“我还们有什么打算？我只能先管你要人，之后再想办法救同伴。我的同伴已经入了虎xue起现在去救他，我们两个都会死。但是死也得死得有价值，所以先把委托做完，才能和他一同赴死。我们今天去学校调查已经把事情闹得一团糟，为了挽救我们今天的错误，我必须把孩子安全的送回去，这是我唯一的选择，而且是我一直的选择，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给出其它答案。”

    “你不管同伴了？”阿莲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会去找他。”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但是在我确定孩子安全到达他的监护人那里之后。”

    阿莲盯着我不再说话，她似乎不想把那个孩子交给我。

    “阿莲。”我再次劝她，希望她能放掉那个孩子，“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和绑架无异，我不能帮助一个犯罪者。”

    “那你可以走了，我被人骗得够多了，不想再放掉手中的筹码。”阿莲朝我挥了挥手，似乎谈判开始走到了破裂的边缘。

    但是她的话激怒了我：“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用来威胁任何人的筹码。他在为他父亲的清白奋斗，但是你呢？你和马勇棣，自私，懦弱，甚至再失去了亲人之后，仍然不敢走出去独自面对惊涛骇浪，而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靠着cao纵别人的愧疚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们根本不是在复仇，你们的行为和你们在对抗的事情一样肮脏龌龊。”

    “你闭嘴。”阿莲突然冲我吼道，“你根本什么也不了解！”

    “那你就让我了解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到底生了什么？”我提高了音量回敬道。“是苏锦先食言的，他骗了我们，之后才生了那场灾难。”阿莲放低了音量小声说道。

    “你骗人，我爸爸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这是一和男孩子突然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魁梧的男人，他想要把男孩拉走，但是眼间的我一下子就认出了男孩是林珍惜的表弟。我一把拉过了他护到了我的身后，既然已经找到他，说什么也要安全地把他送回到他家人那里。

    阿莲责怪的看了一眼魁梧的男人，男人有五十多岁，我用余光看见男人的脸，和郑敏给我传来的资料里面的照片一模一样，男人是马勇棣。

    男人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去楼下买饭的时候，这小子一下子跑出了房门。我回去的时候，现这小子不见了，想着可能来找你了解他爸爸的事情，就跟着往这边赶，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而且好像还知道了一些事情。”说完马勇棣瞟了一眼我。我紧紧地把苏百嘉护在身后：“我是你jiejie的朋友，也是她的委托人，你的家人非常担心你，想要找你回家。”

    “他们只是担心我会不会像他们想的那样和爸爸一样和毒品扯上关系，让他们丢脸吧？我要留在这里，我要证明我爸爸的清白”苏百嘉不屑的语气让我有些担心，看来他和他家人为了他父亲的事情有很深的误会。

    我正琢磨着要怎么和他解释顺利带他离开的时候，阿莲说话了：“你都听到什么了？”阿莲问他，我这才想起他冲进来的时候说的话，刚才见到他的紧张和惊讶让我一下忽略了颇为重要的信息。

    “从她说她猜测我父亲见证了一场械斗开始。”苏百嘉指着我，我很庆幸他在如此紧张危机的时刻还保持着震惊和礼貌，没有用单根手指来指我。

    “还挺沉得住气。”阿莲面无表情地说道。

    “因为从来没有人把整件事情告诉过我，我只能拼凑我知道的只言片语，所以我必须抓住机会，这是我父亲常对我说的。”苏百嘉毫不畏惧的看着她。

    “那为什么后来冲进来质问我？”阿莲继续问道。

    苏百嘉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因为你冤枉我爸爸。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他正义，有责任感，从不欺骗任何人。只要有他在我身边就会很安心。你知道当我得知父亲死亡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么？我觉得我跟着我父亲一起离开了，我失去了我人生中的所有榜样，我一直追随他，想要成为和他一样伟大的人，但是在我看到他的尸体时，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前一天他还在鼓励我的人之后再也不会再给我勇气了。我的父亲是一个好人，非常好的人，善良，正义，有爱心，他只会帮助别人，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更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诋毁他。”说到这里，苏百嘉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好像要和所有说他父亲坏话的人战斗一样。

    “但你父亲真的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样，他和任何人一样自私又懦弱。”阿莲并没有被男孩儿的话打动，突出了恶毒的中伤。

    “你胡说。”苏百嘉被气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反抗，只得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不要把你自己的性格弱点套用到其他人身上。”我实在看不下去，出言阻止了阿莲的咄咄逼人。

    阿莲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所以，现在苏百嘉出现了，但是看样子这小子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和你回去。你现在怎么办？你的小伙伴可是在老虎洞里打转呢？怎们样？离开还是继续你自己的承诺？”之后她转过头对站在旁边的马勇棣说道，“这是苏锦徒弟找来解救苏百嘉的人。”

    “她？”马勇棣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还有一位，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进入了关键地带，我们只需要等待着大新闻就好了。谭恩现端倪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之后就看那位徒弟要怎么报道这件事情了。”阿莲笑的有些jian诈，“不过怎么看都是对我们有利呢。”

    听完她的话我笑出了声。

    阿莲听到我的笑声转过头来问我：“你笑什么？死到临头的大义凛然？”

    站在我前面的少年也一脸不解地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你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们真当所有人都很你们一样傻乎乎的任由消遣？”

    “什么意思？”马勇棣眯着眼睛问道。

    “你们太傻了，你们觉得如果我的同伴死在了那里，苏锦的徒弟就会按照你们的预想把事情写成稿子表出来，我告诉你们不会。因为现在摸老虎胡子的人也是苏锦徒弟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要不然她i为什么把委托交给我们来做？如果我的同伴出了事情，她一定会先向我我调查同伴的死因，你觉得如果她知道是你们在暗中cao纵？你觉得她会随了你们的心意？”我冷笑着说道。

    “如果你再也不出声音了呢？”马勇棣把手伸向裤兜满目狰狞地威胁我道。

    我一个跨步紧紧将苏百嘉护到我身后：“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自信的回来要人？我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我今天不能安全的护送这个孩子回去。苏锦的徒弟就会按照我说的先把你们绑架孩子谋杀我们的事情捅到警局。要知道，如果你们因为绑架孩子和杀女人入狱，你们往后在监狱里的日子可不好过。”我还不畏惧地看着他。

    突然阿莲笑了，她得意地看着我：“我调查过的，在你最开始找我来算那个孩子位置的时候，我就去查了，今天苏锦的徒弟出差，她不会来帮你，就算是她想帮你揭我们，在她到达这里的时候，我们也已经消除了所有对我们不利的证据。”

    我摇了摇头：“果然你还是没有看透人心。”

    阿莲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道：“你说过苏锦的徒弟一直对没有在关键时刻帮她师父一把而心怀愧疚，所以能够轻易地被你利用。但是你有想过么？就是因为这份愧疚，他的徒弟不想被拒第二次生，所以会更加的小心所有可能会生的事情，所以，我想在接到我的求救电话后，她应该下了飞机，往我给他提供的地点飞奔而来的吧？”

    “而且。”我的笑容更深了，“在现我不见了的时候，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联系到我失忆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一位警方的侦探，我相信他一定会在你们隐藏所有证据前找到你们绑架和杀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