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说了谎话的证据

    说这话我们到达了苏百嘉的学校，因为第二年初夏就要考试了，所以高三的学生习惯早早来到学校自习。〈〔八）即使我们早上不到六点就从家里出一小时之后差不多到了学校，但是还是差一点错过了苏百嘉同学去上早自习的时间。终于在最后时刻拦住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未开给自己化好了妆，掩盖了自己属于魏凯的特色，她怕学生中的粉丝认出他来。我笑着看他拦住了一个推着自行车想要走向校门的男生。

    “学生，我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么？”魏凯的表情很真诚，但是那个男生明显没有买帐，他皱了皱眉头把自行车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搭理他，准备继续往校门的方向走。

    魏凯可能很少被这样漠视，在他不可置信的瞪了一下眼睛之后，又作了另一次尝试，不过这一次，那个中学生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把眼神抛给我，对我不仅袖手旁观还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看他笑话表示了不满。

    迫于魏凯的压力，我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这位学生，对于打扰你上自习很抱歉。我知道明年你要参加很重要的考试，所以为了不耽误你更多时间，我们只问你两个问题可以么？”

    男生伸出了一根手指：“你已经浪费了一个问题。”

    我被他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嗯？”

    “第二个问题。”男生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好了你的两个问题已经问完了，美丽又在和你们浪费时间了。”男生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校门。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对着男生的背影做了几个鬼脸之后，最后有些泄气的转过身对魏凯说：“算了，这些孩子是真的没有时间，他们的精力都在复习上，哪有时间理咱们两个？”

    “那怎么办？”魏凯问道，“现在放弃。”

    我拍了他后背一下：“说什么呢？”我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段时间另一拨孩子们就要过来上学了，我们可以问问他们。”

    魏凯不解的看着我；“问他们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认识他。”

    我摇了摇手指，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呢子大衣完全抵挡不了深秋的寒意，而且没有遮盖物的脸也因为寒风的原因鼻子冻得有点疼；“好冷。”我关上车门抱怨道，“今年的天气比往年冷太多了。”

    未开跟着我一起上了车：“要打开暖风么？”魏凯把手伸向了空调的地方。

    我摇摇头按住了他的手：“还不至于，进来就暖和多了。”

    魏凯收回手，继续问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提议去问其他孩子？”

    “想想你上学的时候。”暖和了一点后，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接下来的等待时间更舒服一些，我继续说道，“学校里面新闻的传播度可不亚于娱乐圈的花边新闻。因为学校相对于社会来说要小得多，但他又是有自己特色的小社会，在这里生活的人想要融入其中，就要适当了解他周围的情况，即使你是两耳不问窗外，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霸们，你仍然避免不了与这个学校里的其他人接触，了解这个学校每天生的大小事情。即使你是去办公室问老师习题的解答方法，你仍然会从老师间的闲谈中知道那些在学校了受到关注的学生。所以如果我们的苏百嘉在学校里足够出名的话，我们也可以从其他孩子嘴里了解到更多关于他的情况。”

    “但是如果学生被老师要求不允许谈论苏百嘉的事情呢？”未开提出了他的假设，“你知道的，一般学校，当学生涉及到了社会实践，他们一般都会避而不谈，甚至会禁止老时间说这个孩子的情况，而且还会嘱咐学生们也不要提及到这件事情，除非他们毕业，但是眼下，我们的苏百嘉是这所学校里的高年级学生，要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消息，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年夏天考试结束，和他同届的孩子们毕业之后了。再说如果徐夜宵封锁了消息，我相信连和他同届的学生都不一定能告诉我们想要的答案。”

    “我没什么想要的答案。”我觉得我挺无辜的看着他，“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平常的情况，毕竟长辈眼里的他肯定会和同龄人眼里的他不一样，也许我们现在看的资料本来就存在着偏见呢？我仍然不相信一个平行良好善良的孩子会在一天夜间别人嘴里的恶魔，而且没有证据显示他改变了自己的价值观。好好回忆一下，谁小的时候没有和同学、朋友甚至家人产生过政治呢，如果仅仅因为这种争执就断定一个孩子是坏人，我想这是非常武断而且偏执的。另外即使学校里封口不让学生们讨论他的情况，但是也会有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愿意和我们聊聊苏百嘉的事情。”

    “也许吧。”魏凯回答的有些敷衍，“我虽然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个孩子堕落了，但是事实上他父母的相继离世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个致命打击，人们很容易遗忘内这主公打击而瞬间改变自己跌性格。”

    “但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品性。”我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即使是总在青春期惹祸的人，之前有心理学家也只是把他们定义为青春期犯罪人，而不是见他们定性为******人格，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没有任何证据指出它会在他成年之后依旧会最，我只说如果你在他犯第一次错误的时候就正确引导的话，很容易就恩能够将他再次带回生活的正轨。”

    魏凯没再说话，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其他年级的学生开始6续踏进校园，魏凯想下车去问问谁能提供一些线索，但是我拦住了他：“现在不要去，现在几乎是家长送孩子们上学的高峰时间，你下去不仅不会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有可能引起家长们的注意。家长对于孩子来说也算是比老师更有利的监督，如果家长这边拦住了你的调查，或者对你的调查产生怀疑，他们会禁止孩子们和你有所接触，甚至把你当作坏人。最坏的情况，会拨打报警电话，到时候不用我，惊颤会带着你去见李京的。如果你特别期待见到他的话，你可以尝试一下。”

    魏凯被我说服了，只好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有些不耐烦的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调查。

    “别着急。”我安慰他，“学校点分上课，点钟关上校门，总会有叛逆期的孩子为了故意违反校规而迟到，所以我们等到关上校门之后，总会找到我们需要的人选。能叛逆逃学的孩子，他就用勇气违背校长的强调和我们说说苏百嘉的事情。还有，我建议你卸妆、”

    “为什么？你今天好奇怪。”魏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那样我就暴露了。”

    “中二的熊孩子们见到非主流的事情总会很开心。”以我往常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们相处的经历来看，如果他们现能和在逃人员聊天的时候，他们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另一种让人觉得无语的表现。这些也是为什么熊孩子虽然会给别人造成很多麻烦和困惑，也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原因。因为缺乏自我保护意识，总认为自己能够摆平一切的想法终有一天会害了他们。

    “我可不是非主流，我出名的时候，我可是主流明星。还有，既让你想和中二少年们聊天，为什么你昨天晚上建议我们这么早来学校干嘛？”可能是浪费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魏凯显然变得有些不太开心。

    “就是碰碰运气，万一我们遇到一个和苏百嘉同龄的叛逆少年呢？结果现，这里的孩子们还真的都好乖啊。”我知道现在让未开来看，我和中二少年也没什么区别。

    “熊大人。”魏凯嘴上这么抱怨着，但是还是听从我的建议乖乖开始卸妆。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校门关上之后，和那些匆匆忙忙求站在门口的教导室主任放过一马的学生相比，终于出现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校门关了快半个小时之久的时候，他才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他是一个从型到头颜色都很有个性的少年，呃，穿着上也很有特色，看起来在校服剪裁上有自己独特的眼光。

    我碰了一下魏凯的胳膊：“魏凯，我们需要找的人选出现了。”

    魏凯看了一眼我手指的方向，显然被出线的少年形象吓了一跳；“果，果然很有个性。”魏凯感叹道。

    我们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用一种不屑的眼光打量着我们，突然间他的眼神定格在了魏凯身上：“你，你是那个大明星。”

    魏凯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疑问。

    小孩儿还是小孩儿，少年的眼神马上就转变了过来，他抓着魏凯的胳膊，魏凯又悄无声息地把他的手移到了我胳膊上，指着我说：“他之前也挺有名的。”

    可能是中二少年已经被魏凯的出现震惊了魂魄，总之他是抓着我的胳膊，一脸崇拜的看着魏凯：“哇哦，好酷哦，听说你被通缉了？你怎么还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啊，你不会是因为要拍新的电影而放出了假消息吧？我告诉你，我可喜欢你了，我女朋友也喜欢你。”

    因为少年抓着我的胳膊让我不能揉我正在突突地跳的额角，我叹了口气，真的很想告诉他，少年啊，好好看看新闻吧，不看新闻也可以上网。查查吧，公安网上，他可真的是榜上有名啊。但是我知道说多了这中二的孩子还会觉得特别苦，不过会不会一兴奋就引来更多的人，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我就不得而知了，为了阻止这种可能的生，我动了一下胳膊，终于引起了那个孩子的注意；“你谁啊？”他皱着眉头问我，看见把手放在了我胳膊上，他赶快把手挪开了，然后转过头用大拇指指着我问魏凯；“你新经纪人？一点都不漂亮。”

    魏凯憋着笑，点了点头，算是糊弄过去了少年的问题。

    我心中的火苗腾腾腾地往上窜着，我翻了个白眼，想着估计因为魏凯的影响，这少年移植版会让应该不会想要搭理我，我递了眼神给魏凯，是以这次的文化全权交由他来执行。

    未开扫视了一下周围，学校门口安装着监控录像，对面是个住宅小区，小区门口有保安，另外学校旁边还有几家小餐馆，这里怎么都不是调查的好地点，如果我们长时间的和他交谈，一定会吸引过来其他人的注意力，这样反倒会给我们自身增加被现的风险。在少年问他下一个问题的时候我，魏凯示意我们借一步说话：“算是为了寻找新的素材，你能不能稍微牺牲一些时间，回答我一些问题么？”魏凯尽量让自己的眼光变得柔和。

    一听能和大明星合作，少年的情绪越的激动，大大的睁着眼睛，很认真的冲着魏凯点头。我内心特别想吐槽这个少年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根本没有考虑与陌生人说话的危险性，即使对方是大明星，最基本的防范意识也应该有，而不是随随便便地和陌生人说话，或者答应他们的请求。

    我无语的看着兴奋的少年，觉得现在的孩子安全意识真是低的吓人。魏凯和少年进了学校戈壁麻辣烫店的小胡同，麻辣烫店的开店时间是点，现在还没有人过来上班，加上这里离学校还有一点距离，几乎所有的饿摄像头都不会找到这里，算是这片区域的盲点之一。我盘算着要不要过两天委托结了，给学校的信箱塞进这样一封信，提一下安全检查监控的一环和改进建议。

    魏凯和那个少年的对话孩子还在进行：“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个叫作苏百嘉的男生？”魏凯知道时间不多，所以直截了当的问道。

    “对啊。”少年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友好，“那就是个疯子，怎么，你下一部电影要拍一个疯小子？”

    魏凯似乎特别不满意对方的答案，我看到他的眉心已经微微现出了一条细细的竖纹，知道他对少年对苏百嘉的描述不甚喜欢。我忙走过去一边用余光看着胡同外，一边打着圆场；“苏百嘉很好啊，我认识他jiejie，和他也算是见过面。”我不算是说假话

    “他jiejie是演员？怪不得那么狂呢。原来是有人在后面撑腰啊。嘁。”少年习惯性的露出了青春叛逆期的高傲表情。

    魏凯的拳头已经握住了，我虽然我也赞同熊孩子打一顿就好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耐下心来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他jiejie想让我们问问苏百嘉的情况，他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很想他。”

    少年眨了眨眼睛：“苏百嘉的jiejie是新电影的女主角？”

    这孩子，怎么就不会正经回答问题呢。说到这里我也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好脾气的继续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苏百嘉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他脾气级不好，根本就不能容忍我们说的事实，我们一说他爸爸，他就和我们生气。他说我们冤枉他，本来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爸爸怎么回事。就他一个恩被蒙在鼓里，他要学会接受现实，这才是一个成熟男人该做的事情。他完全做不到。桑会他还疑问哟润说他爸爸，把他同学打到医院，之后就没看他来过学校。”中二少年说话的时候一直维持着不屑的表情，可能他觉得这样会显得比较成熟，但是在我看来还真是一张让人讨厌的脸。

    “该长大变成熟的人是你吧？不取笑别人的家庭是最基本的家教。你mama没教过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的眼睛么？臭小子。”魏凯突然开口，我知道他的脾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少年显然被魏凯突然爆的情绪吓坏了，他指着魏凯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这么说我，我要让我女朋友写你的黑料。”

    “你随便。”魏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通告多，脾气不是特别好，小兄弟你多担待一些。”我缓和着现场的气氛，我知道这孩子嘴里所谓的‘黑料’曝光，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关注，但是后如果顺着这条线找到我们，一时间我们还真不容易脱身。设想着各种不好的场景，我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我转过身最后一次劝了那个孩子一句：“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就当今天的全部都是秘密，电影杀青之后，我们会特地找你拍个花絮，如果你想成为大明星，起码要先学会保守秘密。”

    “那可不一定。”熊孩子自以为是地翘起嘴角，摆出自认为很帅的样子，说着欠抽的话语，“我都录下音了，这可是我炫耀额资本。”

    “无所谓了。”听到他的威胁我倒是不怎么惊慌，早在看见她把手放进衣服兜里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按下了手包里的信号干扰器，他什么证据也不会留下。不过他会不会因为吹牛而被同学嘲笑，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让他吃些苦头也好，他不是刚说完学会接受现实才能成长么？我瞪了一眼那小子，笑了一下，追着魏凯回到了车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校园暴力一点都没有好转。”魏凯坐在车上，中华总得把拳头砸向方向盘。车出了一声巨大的喇叭声，引来了旁边遛弯的老人家们的侧目。我帮他戴上墨镜，希望不会被人现，深色的车窗**性很好，未开似乎也意识到了他情绪上的失控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立刻将车开除了人群。最后我们开到了河边，上午的时候周围都是匆匆赶去上班的人，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未开特意用遮光板挡上了窗户。

    “我很讨厌那个少年的语气。”魏凯和我说道，声音里有些委屈，应该是想到了年少时的经历。

    我不知道怎么宽慰他，只能用案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个少年不是和你说苏百嘉曾经在打架的时候说过他们误会了他爸爸么？”

    “肯定是那些孩子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刺激到了苏百嘉，她才会和他们打架的。”我听得出来魏凯还在赌气。

    “重点错了。你不要让情绪蒙蔽你看真相的眼睛。”我看着魏凯说道，“你这样帮不了他，你很容易就会错过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魏凯听了我的话，情绪比刚才有所缓和。

    “苏百嘉父亲的事情。”我重复了我刚才的话，“中二少年说过苏百嘉因为有任务灭他父亲而大雷霆，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认为林珍惜的爸妈，也就是苏百嘉的姑姑和姑父没有对老大说实话。你还记得老大是怎么和我们说的苏百嘉的身世么？”我问魏凯

    魏凯回想了一下说道：“说他父亲是病逝的。”

    我点点头；：“但是如果是病逝，你觉得孩子们可能会和苏百嘉说他父亲的坏话么？一个人身体不好导致去世，虽然让人觉得唏嘘，但是绝对不会用它来做侮辱别人的事情，在残忍的小孩子，也不敢轻易触碰这个伤口。但是有一种死亡，会让熊孩子利用作为伤害亡者家属的武器。”

    未开箱实现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我。

    我猜到他想到了什么，而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意味着一点，我认为苏百嘉的家人和我们说了谎话。我猜应该是家丑不想外扬，所以编了个理由给我们说他爸爸不是病故。看他们对于苏百嘉吸毒的猜测，应该不是空xue来风。他们也许不是无意去伤害这个孩子，只是像你的那位剧组朋友一样，被亲人因吸毒死亡的事情吓坏了，所以殚精竭虑地让孩子去做检查，只是为了能给自己吃颗宽心丸。我记得和你说过的，很多人在看待问题上都会先入为主地植入自己的想法，即使这个想法会伤害到另一个人的感情。”

    “那你怎么人委这件事情，你是不是也觉得苏百嘉和他爸爸一样？”魏凯没有看我，他盯着眼前的锡纸挡光板，面无表情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吸毒。不，我想说的是，他的父亲一样也没有吸毒。但是我能确定苏百嘉这两次的失踪都和他父亲的事情有关。”

    魏凯的表情比刚才还要惊讶：“你是说他去调查他父亲的事情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应该是只身进入他爸爸被陷害的地方，想滑他爸爸清白了。所以咱们俩想找到苏百嘉，就得先去查查她父亲的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