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话 悠然不见南山？
碗碗从洗手间回来，我赶紧收拾情绪，大方一个笑容。 “你笑什么呀？”碗碗也是怪不好意思地开口了，“我写的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你明知道不是的。可说完这两个字之后我再找不到词往下说去。只是呆呆地凝望着她。 “别这样看着人家啦。”碗碗坐下之后脸都红了，“你还看。。” 是啊，为什么我开始觉得你360度无死角，越看越好看了呢。唉。 “了不起，看看会死。”我毫不讨好地来了一句。 “诶诶！”碗碗跟我急了，“看我的是你，怎么好像变成我是坏人了？” “看你就是坏人了吗？谁教你的？”我面不改色，淡然地说。 “呃。。”碗碗说不赢我，只好说，“反。。反正你就是坏人！哼！” “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贫了，你想去哪兜风，我陪你。”我扯了一张抽纸擦了擦嘴，看着她说，“前提是你今晚有空。。” “当然有！可是。。”碗碗一下子高兴，又马上蔫了，“可是你真的愿意陪我吗。。” 傻货，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那你想去哪里？”我问她。 “我哪也不想去。”碗碗把包包搂在胸前，“我想要你今晚呆在家里哪也不要去，好好地陪我。。一起。。看动漫。。” 哈？我没听错吧？看。。看动漫？这追求。。 “就这样？”我说。 “就这样啊。”碗碗摊手回答，“不行吗？” “行。。”我苦笑。看就看，谁怕谁。 于是，从春满园回到家里以后，我就陪着她看了一个晚上的动漫。 全程她都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发出傻笑。她不看我的时候我看她，她看我的时候我就憨然而笑。而似乎，我的专注力永远都无法在动漫之上，只觉这个夜晚份外的静谧怡人。 第二天，我休息。 打电话给小蕾是否需要我去送机，没想到她说她已经不在南山了，正在机场候机。 惊讶之余我没有再说什么，只叮嘱她一路顺风。 仿佛她是故意不让我知道她上机的确切时间似的，如今想来，若是我不打电话过去，她也许到了北京都不会给我来电话。只可惜这一切已是后知后觉的事了。 后来接到何一健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和卷卷过台湾玩了，问我要不要让他带点什么东西回来。我则笑他人完好无损地回来就好，并说我什么都不需要。 反倒何一健叫我在杜拜随便弄点什么回来给他们做手信。对了，他还说，如果可以，下次四个人再一起去，他想去看看世界上第一个的那家七星级帆船酒店。 我笑言总有机会，这事不急。最后才收了线。 说也奇怪，这一天连崔星亮也不在家中，我去敲他家的门，无人应答。后来我打他手机问他是否有时间四人结伴一起再次出去玩。他回答我说他去了福田，在宁然然家里呢。 我呵呵一笑之后也祝他玩得开心，下次再约。 紧接着，碗碗告诉我，汤骏也已经在昨天连夜乘班机回英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孤城自嗨的感觉，南山区中再无熟人，一天之内，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和碗碗两个人。 走在熟习了十几年的大街小巷，却仿似身在异乡之城。 明日，我和碗碗也将离开南山。南山忽然少了我们几个，当然不会孤单，可一段时间里再也不能悠然见南山的我与她以及他们，心中多少总归有些记念的吧。 “贝贝，又在发呆呢？”在步行街逛着的时候，碗碗忽然对我说。 “没有没有。”我窘迫而笑，“这样的时光不多了吧。。” “什么什么时光啊？你在说什么？那么文艺。。听不懂诶。。”碗碗听我唐突一句，是一半好奇一半迷惑。 “两个人安安静静在一起的时光啊。” “两个人安安静静在一起的时光吗？” “嗯，两个人安安静静，在一起，的时光。” “咦。。”碗碗像是发现什么伟大事件似的，停下脚步，“你刚才说了我们在一起，可不是我说的哦。。” “哈？”我也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她，“对啊，在一起呆着啊，有问题吗？” “那你之前又说不能和我在一起。。”碗碗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说，“现在你又说和我在一起。。” 我也是被她绕得有些醉了，想了想，接着转身到她面前摸摸她的头，对她说：“在一起有无数种的投射方式，其中一种就是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做，只是陪伴，只是两个人，只是，一种愉悦的状态。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在一起，是全部身心的在一起，是情侣，是喜怒哀乐，是所有。现在说的在一起，只是纯粹的在一起，这三个字。。” “天呐。。”碗碗一直听一直犯晕，最后直接朝我翻白眼，“你都说了什么呀，怎么我什么都没听懂啊。。什么什么鬼啊，嗯嗯。。我头晕了。。” 我呵呵一笑，觉得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总而言之，她要是明白那是最好，如果不明白也无所谓，反正。 反正她就有那么简单，那么笨，那么傻。也难说这不是一种幸运与幸福。懂太多亦并不见得是件什么好事。 “碗碗，我们去夹公仔咯，你想不想去？”我决定尝试转移话题，说点她感兴趣的。 “要去！”果然，这货立马就眼睛亮了，“当然要去！嘻嘻嘻，去哪儿夹呀？” “去哪夹呀。。待我想想。”我右手搓了搓下巴，然后说，“嗯。。前面路口有一家，我带你去。” “好呀！”碗碗拍拍掌，接着就甩开我，一个人往前面跑。 “喂！”我在后面叫了她一声，“高跟鞋。。悠着点！” “嘻嘻！”碗碗回眸一笑，向我招了招手，“你快点嘛！你要给我夹十个！” 十个。。 要不要那么高难度。。 然而为何，她连普通的一个转身我都觉得如此倾城。 在人潮汹涌之间，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 也只会是她，在我心中，可以竟如天使一般，那么地光辉耀眼。 “十个吗？”我低头而笑，再抬头望她，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你要是喜欢，拼了老命我也为你夹够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