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话 你选她不选我！
崔星亮走了之后，站在原地的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碗碗。 碗碗拉着我，要我转身。 我深呼吸一口，决定亲自和碗碗说明白一些事情。于是把身体转了过去。 谁知碗碗，一个扑通就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抱着我。我瞬间不知所措。 我的手不晓得应该摆在哪里才对，凌空抬起却无从落下。 此刻我就觉得我就像一个傻瓜似的，什么也不懂做了。与其说是因为纠结和决定了很久的事情再一次被摧得支离破碎，不如说我到底是余情未了，终究放不下她。才变成的傻瓜。 我知道，我只要把手放在她的背后，然后紧紧地也把她抱住，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变成汹涌澎湃再也无法收拾。 我控制着自己，是因为我不想变得优柔寡断，不想一次又一次地说到而做不到。 想想小蕾，无论如何都要舍弃碗碗的。 你必须、只能舍弃碗碗的，王小贝。。 “碗碗，你别这样。”我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先把我，放开。。” 碗碗抬头眼泪打转，她看着我，摇摇头，抱得我更紧了。她一定很无辜，或许根本就想不明白我为何会这样对她。 我长长地闭了一下眼睛，鼻子很酸，多想落泪。但我告诉自己不能。。落泪。 在电梯门口，我们抱得是这样的无所适从。 “贝贝，你到底。。怎么了嘛。。”碗碗摇着我的身体，眼泪就掉了下来，“你干嘛故意不理人家。。” “我。。”我想说点什么残酷的话，但看着碗碗清澈的瞳仁，终于哑然无言。 “你不要这样冷落人家嘛，呜呜～”碗碗都焦急到哽咽地哭出声来，低头一下又继续抬头看我，“我又不是一定要你和小蕾姐分手，呜唔，我知道小蕾姐住院了，你就去照顾她嘛，我不吃醋不行吗。。呜，可你不要这样对我嘛。。” “碗碗，你听我说。。”我用手捧着她的双肩，认真地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我和你，根本不适合在一起，知道吗。。” “你胡说！”碗碗小手握着拳头就往我胸口用力一捶，“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呜，我那么乖，为什么不适合。。你都没试，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呜呜～” 我腾开一只手抓住她打我的那只手的手腕，只好无奈地告诉她：“小蕾为我自杀，你知道吗！” 碗碗愣了许久，眼泪却更加簌簌直下。 “所以你决定选她不选我。。”碗碗用力拽开被我紧抓不放的那只手，抽噎着，后退一步，站着。撑在她肩上的我的另一只手也随着她的后退而滑落下来。 “我没有选。”我只好把突兀停在空气中的手向上一扬，表示没办法，“我只知道我不能再伤害小蕾了。” “那你。。就可以伤害我吗！”碗碗对着我无力地喊了一句，然后掉头，继续哭着，手背捂着嘴巴想准备奔逃。 我一步跨前，抓住：“碗碗，你不要这样，你会找到使你更幸福的人。不要因为我，毁了你的明天，我王小贝由始至终都不过是个害人的东西，我不值得让你伤心流泪，知道吗。。” “你放开。。”碗碗单手又去捂着耳朵，“我不要听。。” “你不听，也无关紧要了。”说着说着，我真的就放开了我的手，“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这样是对你好。” “我不要这样的对我好，我要你一直真心实意地爱护我而对我好。。” “我做不到。” “呜，为什么做不到！”碗碗转身幽怨而伤心地看着我。 “因为我已经说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算我做你的小情人都不行吗。。” “就算你做我的小情人也不行。。” “就算我什么名份都不要，就只要和你在一起也不行吗。。” “碗碗。。不要这样。。” “那你说过一起加油，一起努力，一起面对未来都不怕，我的世界一直有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碗碗。。” “你吻我抱我为我流眼泪，都是演戏而已的，是、吗。。” 我思海遁空数秒，她的一连几问，让我的心都彻底碎了。用尽最后的残喘，我这样回答：“是的。” 是的，我告诉你碗碗，是的。我要把你，放弃。 “我恨你。。”碗碗再也压抑不住泪水，压抑不住受伤的心灵，抛下这句话之后，一边哭泣一边跑回了家。。我看着她颤抖着打开门，然后把大门狠狠地关上。。 我才认真细致地看到，她今天，脚上穿的是我人字拖的同款，身上穿的，是我上次穿着送她去医院的那套睡衣的同款。。 她有多用心，我为何都一直未曾发觉。。 空空荡荡的楼层，空空荡荡的过道，空空荡荡得只剩下几声有如玻璃珠落地般的脆响。。 难道真的是我太笨，而不是没有责任，好心做成了残忍，让爱反面变成恨了吗。 难道我，真的错得离谱。原本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却一意孤行，自以为是，伤了一个又伤另一个。是吗？ 碗碗她，此刻有多伤心欲绝。。难道这样，真的也是为了她好吗？ 电梯的升升降降全然无声，显示器上面的数字，从-1一个个数字往上，跌然有序地变成39，再从39慢慢往下，变成-1。 我已不记得我这样呆视着电梯多久，直到最后电梯门终于在我所在的楼层叮咚一声缓缓打开，我才发现我一直看的是电梯的显示器，而已。 上来的人，是我一个邻居，隐约记得好像叫做老妖子。他对我颔首微笑打了个招呼，我也随之向他致意浅笑。 他从电梯里面出来，以为我要下楼，于是让我进电梯。 就这样，我踏脚进了电梯之中，里面空无一人，我按下数字，1。 就在电梯门渐渐合上的瞬间，我竟错觉这个世界就像暗物质一般而萎缩了，一下子隔离门外，而我脱离轨道掉入了黑洞，那样孤独。 碗碗她说，恨我。 我明明当时只差一步就想对她说的，我想留住她。 可我，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