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 迷离夜!野兽之歌!
虽然何一健和我都喝了很多,但他执意邀我们去大厅舞池中间跳舞。 四处灯光摇曳,舞曲dj震耳欲聋,低音炮音浪一浪接一浪,浪到你灵魂飞起。 我们三个原本挤在一处,震啊震的,摇啊摇的,就各自不见了人影。 本来想拨开人群去找他们,但最后我受不住肠胃的翻涌,就到洗手间里面哗啦啦地吐了。 吐完一圈,我的眼睛看到的还是几个重影,四周围就像恐怖片中那些摇晃的镜头一般充满诡异。 我试图去看手表,却怎么也看不清长针还是短针。拿出手机,除了壁纸一团殷红,根本看不清数字。 我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再次清醒过来,就像怀疑这个世界的荒诞已经不可救药。 后来,是我自己艰难地走出了洗手间,我想去找小蕾。 我嘴里想喊她的名字,却发现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一次的酒醉,实在让我难受。 我重新走进舞池中央,像只迷失方向的野兽。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在人群中搜索熟悉的身影。 幸运的是,我最后找到了何一健,何一健被他酒吧里几个类似经理级别的人簇拥着。他坐在舞池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那些人就这样围着他又是递水又是擦汗。 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何一健看见我,大喊:“贝哥!你去哪儿啦!” 我勾起嘴角一笑,没有回应他。 何一健把他身边的一个女人推到我怀里,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说:“贝哥!这个喜不喜欢?拿去用!” 原本踉踉跄跄的我差点被那个女人撞倒,于是我抱住她,借力不让自己摔倒。 说句老实话,她的样子我根本就看不清,甚至连她的年龄也无法分辨,唯其有感觉的,是她那丰硕的胸部。她顶着我,我抱着她,就像抱着一整怀的气球。 那女人也不拒绝,反而双手环在我的腰上,轻轻地抱着我。 我却忽然不知从何而来的节cao,竟然拒绝了她。我把她的双手从我腰上拉了下来,自己站稳脚跟以后,把她从我身上移开。 我对何一健说:“我要见小蕾。。” “啊!我忘了你带着嫂子一起来的!哈哈哈!”何一健的声音大的和现场的dj有得一比。 “你。。有没有见到她。。”我尽力压抑着胃中的不舒服,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我听不到!”何一健其实喝得比我还醉,他满脸通红,喊的颈部青筋暴起。 我凑到他的耳边,再次说:“小蕾。你见到她没有。。” 何一健却疯疯癫癫地有样学样,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没有。。”接着他又仰起头来哈哈大笑。 这个逗比。 我没再理会他,重新扎进舞池里面找小蕾。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非常想找她,而不是同何一健坐下来继续悲伤或嬉闹。也许是因为我想逃避,假装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但是我实在太头晕了,瞬间感觉天昏地暗,酒劲在我的一番折腾之下再次汹涌澎湃,一个失重,我整个人向后倒去。 隐约中,我感觉有人在后面把我架住,然后我就像漂浮在半空那样,看着七彩斑斓的灯光一步一步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最后,连震天动地的dj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很久很久之后,它才停止。 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我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发现小蕾正安静地睡在我的身边。 我就察觉到,我肯定已在这里躺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顿觉口干舌燥,我下床找水喝。 这时候,小蕾醒了。 “你好点没有?”小蕾在床上坐起来问我。 “好多了,酒也醒了。”我喝了一口白开水说,“现在几点?” “快早上五点四十了。”小蕾对我说,“你从昨晚十点多一直,躺到现在。” “谁送我过来的?”我放下杯子。 “不知道,你的朋友吧,但他也好像喝得很醉。”小蕾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指甲油说,“从昨晚我一直打你电话来着,你一直都没接。后来你朋友叫人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有吗?我怎么没听到。”我拿出手机滑开一看,哗啦啦的十几二十个小蕾的未接来电。“呵呵,可能现场太吵了,我没听见。”我说。 “就是嘛,你喝那么多,那里人又多,我回头就不见了你人,走出酒吧门口我就一直拨你的号码。你没接我后来又进去找,还是找不到。”小蕾把枕头靠在背后,说。
“我去洗个澡。你睡吧。”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去洗吧。我先抽根烟。”小蕾说完,从床头柜上拿到她的包包,从里面摸出一包薄荷烟,敲出一根,叼在嘴里。 我没有继续看她点火,等我转身的时候,我听见打火机啪的一声响起,接着我听见嘶嘶烟草燃烧的声音。 洗澡的时候我在想,抽烟,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洗完澡之后我对着镜子刮胡子,刮着刮着却忽然有种非常压抑的情绪,说不出是什么,就是让人焦躁。 停顿几秒。 我把剃须刀往洗手池一扔,立马就冲出洗手间,扑上床就去亲小蕾。 我开始吻她的脖子,耳朵,甚至于有点癫狂。她可能也是突然被吓到了,一开始一动不动,后来才渐渐地配合我的动作。 我脱去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地往下吻去,她开始急促地呼吸。 我用手,抚摸着她,然后手指再到她的每一个敏感之处。她全身不由控制地微微扭动着。 直至我进入她。 。。。 直至我不由自主地最后喷射而出。 由始至终,我都无从体会到何一健的痛苦,而我在那一刻间是多么失望,真想知道无精症,到底是种怎样的折磨。 末了,我穿好衣服,对小蕾说:“走吧,我们回去了。” “这样子你还要开车回去上班吗?”小蕾一边系扣子一边问我。 “车就先停这边吧,我们打的回。”我可不想被查出什么酒驾,毕竟才拿驾照两年,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从大芬村的酒店离开后,我们坐上了一辆蓝色的的士,我跟司机说目的地的时候,司机说可能到了哪里就要换车,他们的车过不去哪个辖区这样。我就说随便,能最终把我送到公司门口就行。 深圳真是个复杂的城市。 一路上,天色由起初的一片灰色蒙蒙,渐渐变成了阳光刺眼。 我感觉大芬村之行,就像耗去了我此生对这个城市最纯真的幻想。 想想如果我要成为一个画家,我的笔下,肯定尽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