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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女帝83

    。

    这会儿,他目光坚定,正嚼着胡萝卜自言自语:“师父!您放心!以后有徒儿在,一定不会再让您饿肚子!徒儿我一定把您养的白白胖胖,将来恢复了法力就能教我本事了!”

    说到这儿,他自己嘻嘻哈哈得意起来,完全没注意到门外走进来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行云蹙着眉头,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唐千峰正在兴头上,也顾不得满脸炭黑,龇牙咧嘴笑道:“我做饭呢师父!这儿油烟重您出去等会儿马上就好!”

    行云叹气:“你怎么还没走?”

    他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笑道:“呵呵,师父你看,我刚来,总得……嘿嘿,吃了饭再走吧?”

    “我是担心你把厨房烧了,小心点!”

    “嘿嘿!不会的您放心!”

    岂料这话音刚落,唐千峰顿时“哇”地一声从炉灶后头跳了起来,原来不知怎么搞得,屁股居然着起火来,痛得他蹦上蹦下,弄得厨房鸡飞狗跳。

    一旁的行云火速拎起地上的水桶,哗啦一声瞬间把他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半个时辰后。

    禅房内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啊——哎哟喂!痛!痛死我了!师父!师父您轻点啊!哎哟……”

    行云被弄得哭笑不得,本来就摸着黑不太好上药,结果被他一吼,拿着药罐的手愣是一颤,差点掉下去摔个粉碎,他一急,忍不住斥责:“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了,将来还想拜师学艺?”

    唐千峰糗红了脸,趴在榻上嘟嘟囔囔:“本来……就很痛嘛……”

    行云摇摇头,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脑儿把罐子里的金疮药洒了下去,顿时一阵更惊悚的嚎哭震破云霄,数只大雁扑簌簌掉落。

    “呜呜呜呜……师父………呜呜……”

    “唉。”行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站了起来,一路摸索到木橱前,将药罐放回原处,突然,他的左耳动了一下,窗外一道身影下意识地往侧闪躲。

    “出来吧。”他平静说到。

    窗外白色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慢慢露出了真面目,娇柔白皙的脸庞无任何表情,清冷的目光却在看到行云时,情不自禁柔和下来。

    唐千峰好奇地昂头一看,脸上立刻露出怪笑,贼兮兮地瞧了行云一眼,心想着:呀呵!莫非是师娘?

    风间斩柔步履轻盈走了进来,目不转睛看着行云一脸困惑的表情,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似乎难以辨认走近他的究竟是谁。

    原来,他真的双目失明。

    ……

    是夜,一声叹息吐出幽幽轻雾。

    唐千峰一瘸一拐地将几道小菜端上了桌,看着面对面安静沉默的两人,他抓了抓头发,识趣地蹲坐到角落里,一手托腮,一手抓一胡萝卜,细细地啃。

    风间斩柔兀自斟满一杯酒,递到行云面前,浅笑道:“你的小徒弟真可爱,红烧胡萝卜,胡萝卜炒丝,胡萝卜蛋花汤,真有意思。”

    行云嘴角一扯,没笑的出来,角落里的唐千峰却猫着腰,战战兢兢逃了出去。

    风间斩柔愈发觉得好笑,饶有兴趣地夹了一块胡萝卜,看着对面依旧表情严肃的行云,突然没了胃口。

    “听说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你的眼睛一直没有好转吗?”

    他垂眸,手在桌上小心地摸索了一下,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道:“比起万劫不复,我这点小小的惩罚实在不值一提。”

    “惩罚?谁要惩罚你?”斩柔一急,气恼起来。

    行云淡淡一笑,手轻抚着锁骨间挂着的泪滴吊坠,眉宇间看不出一丝伤感,平静道:”是劫亦非劫,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什么?”风间斩柔担忧地看着他,忍不住道,“云大哥,不如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阿紫,她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他置若罔闻,将空了的酒杯递过去:“今朝有酒今朝醉,管那么多烦心事作甚?”

    无奈,斩柔只好为他斟满,看着他一饮而尽,心情倒也舒畅了许多,于是大笑一声,同他连干数杯,好不痛快。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到了阳春三月。

    这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清风拂过脸颊,他嗅着空气中的花草芳香,脑海中浮现出以往的春日美景,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两个多月了,唐千峰和斩柔几乎把太清宫当成了自己的家,一个每日砍柴烧水洗衣做饭忙得不亦乐乎,一个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助他提升内力,时间长了,他也不再赶他们走,渐渐地也默认了唐千峰这个徒弟。

    但对于风间斩柔,他始终无法敞开心扉,哪怕她想尽一切办法对他好,最后也只能换来一句“谢谢”。

    他注定要辜负这个对他情深义重的女子。

    想到这,行云不禁幽幽一叹,随即心口猛烈一疼,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心如刀绞。

    就在这段期间,平静了十几年的定北侯府迎来了绝美倾城的烁月公主,她的出现,顿时让这座古老的宅院恢复了勃然生机,人人艳羡的同时,不禁又面面相觑。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而是推着一张木制的轮椅,轮椅上坐着的,竟然就是英年早逝的定北侯司马锐!

    自此,定北侯诈死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夜冥国,同时,前来府中探望的百官贵胄更是络绎不绝。

    直到今日,热闹了几个月的定北侯府方才稍稍恢复了宁静。

    “爹,你看,春天一到,满院的花儿都开了,真美。”

    蜿蜒的长廊里,司马如月缓缓地推着轮椅,黑亮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她穿着鹅黄色的短衫儒裙,粉黛未施,却依旧清丽柔美,惹得不远处静静观望的男子心猿意马。

    “她就是司马如月?”夜元重眯眼紧盯着那道缓慢前进的窈窕身影,嘴角扬起轻佻的笑。

    身后一名白脸红唇的公公摇着花扇妖娆笑道:“回陛下,正是。而且据说她之前还有个名字,叫月痕,曾是苍篱山的关门弟子呢!”

    “哦?”夜元重状似疑惑,又问,“那她应该会法术了?”

    “这个……”花公公沉吟了一会儿

    ,贼眯眯地笑道,“估计法术还不低呢!陛下……恐怕得花点心思才能到手哦!”

    夜元重笑而不语,径直朝着那道翩翩倩影悠哉走去。

    缓缓前行的身影突然顿住,司马如月惊觉诧异,警惕地望着渐行渐近的男人,儒裙无风飘舞,连手中的轮椅似乎也在发出一种怪异的吱呀声。

    “哈哈哈哈!”夜元重豪爽大笑,走上前,破天荒放下了皇帝架子,对着面无表情的司马锐行揖,“侯爷近来可好?不会怪朕这么晚才来看你吧?”说着刻意瞄了一眼表情冷漠的司马如月,道,“前些日子朕罹患奇疾,还多亏了江湖神医紫姑娘妙手回春。唉,只是这紫姑娘行踪飘忽不定,听说常来为侯爷诊治,想必应该……”

    “你想干什么?”司马如月冷硬地抛出一句,拉着轮椅故意退后几步。

    夜元重讪讪一笑:“朕不过是想赏赐她些东西聊表谢意。”

    “不必了,紫jiejie要是为了这个,就不会救你了。在她眼里,没有什么皇帝,只有病人。”司马如月说完,不客气地蔑视了他一眼,推着轮椅绕道而去。

    真奇怪,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怎会如此熟悉,且极不舒服?

    夜元重怔怔地愣了一会儿,转头望着她离去的窈窕背影,突然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冷冷笑了。

    好一个傲慢的小丫头!还真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呢!

    ……

    是夜,静谧的卧房内闪烁着微弱的烛光。

    司马如月将被子掖好,抬眸看着依旧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的司马锐,轻声道:“爹,该安歇了。”

    一如既往的安静,司马锐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眸中隐隐闪着泪光,直到那些光芒滑落下来,他才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胸口一阵起伏后,无奈地平静了下去。

    心口酸疼,司马如月知道,这种有口难言,浑身动弹不得的感觉远比死更让人难以忍受。

    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天道不公!

    不!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造成的!

    既然短期内寻不到治病良方,不如趁早把这笔账好好算算!

    明眸炯亮,她绝美的脸上露出嗜血的冷笑。

    与此同时,梦里一声破天怒啸吓得行云惊醒过来,冷汗涔涔而下,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睛睁得硕大。他撑着卧榻喘息了好一阵方才平静下来,瞬间感到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

    “千峰……千峰……”

    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唐千峰衣冠不整地闯了进来,急赤白脸大叫:“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我……”行云皱了皱眉,轻叹,“现在什么时辰了?”

    唐千峰愣了愣,半梦半醒朝门外瞅了一眼,喃喃道:“差不多……快三更了吧。师父,您没事儿吧?”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您……您没睡啊?”唐千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师父那是心累!笨蛋!”不知何时出现的风间斩柔倚在门框打着哈欠,见行云身上单薄的亵衣已被汗水浸透,忙走过去,“你这徒弟怎么当的?没看见你师父浑身都湿透了吗?赶快拿件干净的过来,别让师父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