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论武
不多时,一个剑眉虎目神采飞地年轻人走进了武神殿,见到姬静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说道:“孙儿姬宫湦见过大王。” “起来吧,看你一脸喜色,发生什么事情了?”姬静看到健壮的孙子,心情宽松下来,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严肃。 姬宫湦眉头一挑,笑道:“就知道瞒不过您。”手掌一翻,一团灿烂的黄色武气附着在掌心,使得手掌仿佛镀了一层黄金似的,宏大威严之感扑面而来。 姬静点点头,倒也没有喜色,淡淡地说道:“你的气血早已浑厚,踏入武者不足为奇。武者之后还有影武者,影武者之后还有封号武者。一步一个台阶,切不可怠慢。” 成武者首先要将自身气血转化为武气,但此刻武气只能附着,不能外放。要成影武士必须开七魄当中任意一魄,如此才能武气外放,而且每开一魄还可以领悟一门先天神通。 “是!”姬宫湦犹豫了一下,说道:“孙儿想修炼《乾坤万年歌》。” “你太心急了,身为帝王子孙必成武士。现在应该好好打牢根基,而不是想着一步登天。”姬静虽然这样说,可是考虑到一些不便明说的原因,就让黑伯拿出了一卷竹简。 竹简深紫色,光泽明亮,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其上若有若无存在着一股氤氲之气,。 姬宫湦接过后,浑身就是一个激灵,脑袋瞬间空明。颇不接待地打开扫了一眼扫了一眼,“假令针肝经感气运,以补肝经合曲泉之络;假令针肝经血运,以补本经曲泉xue之经”心中就知道这是真正高绝的武道锻法,当下磕头答谢。 “成武士易,过大考难!世间不知道有多少影武士终身不得过武士大考,从而令命格显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姬静问道。 姬宫湦张口说道:“因为要成为封号武士则必须壮大七魄中最少三魄才可使命格凝聚,但要使命格显化就需要耗费大量气运,所以必须通过大考获得封号的气运加持才能使命格长时间显化。” “愚蠢!你是帝王之孙,按理来讲气运更高才对,那为何还有庶民能比你先通过大考成为封号武士呢?”姬静张口骂道。 “孙儿不知,还望获知。”姬宫湦小声说道,心中有些不服气。 “凝聚命格后会不仅会折损大量气运还会吸收丹田内武气和泥丸宫内的精神力。精神力又称神通之力,无形无相,不可捉摸。此二力是武士的根基,若是损耗过度就会伤了自身性命。所以这一道凶险关卡,若无机缘是过不了的!”姬宫湦看了看四周,低身说道:“自从封神之战,武王伐纣后,天下再无神佛。这武士就成了最强的力量来源。所谓的大考是因为王室把持着一处秘境,限定考试人数,入秘境者凭机缘成封号武士。这不仅给了天下影武士一个希望,而且还通过自相残杀使武士的数量降低到一个威胁不到王室的数字。封号武士的划分仅仅只有精神力高下的差距,真正战斗起来,还要看各方面因素。” 姬宫湦张了张嘴,听得悚然而惊,背后冷汗直冒。 姬静饮了一口茶汤,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是我周王室的机密所在,切勿外传!” “孙儿知道了!”姬宫湦沉声说道。 “不过武气不敌神通,神通不敌天命!若精锐甲士结成战阵,只需数百人便可斩杀百人敌武士,厉害如万人敌的尹吉甫还不是命丧于疆场!尔为王孙,不光要以武锻体,还要习读兵法韬略。”姬静叹了口气,说道:“将军难免阵前亡,尔切记,切记!你可知天下精锐几许?” “天下精锐莫如我大周六军!六军皆是甲兵!”姬宫湦颇感自豪,说道:“诸侯各国如泥狗,土瓦,不堪一击。” “荒谬!须知甲兵之上为甲士,甲士才可称是精锐。我大周亲属六军最强的虎贲军也未能全部是甲士。而其后的鹰扬,飞凤等军更是弱小。当今天下甲兵成主军,甲士充斥其中的队伍也有不少,比如赵国以骑士成军,称胡刀骑。齐国甲士称五都兵。魏国称魏武卒。楚国称战熊士。犬戎称射雕者。甲士需身穿百斤重甲,手执“十二石重弩”,背负“菔矢五十个”,带三日之粮,能在半天跑百里者,方称甲士!你即便是武者也不一定能做到精锐甲士的程度!先回去之后好好修习,退下吧。”姬静沉声说道。
姬宫湦磕头准备离开,身后悠悠又传来一句话。 “有异星落于秦地,寡人已经派人寻找,若其中蕴有星陨,或可使你提早成为影武士。” 姬宫湦心中惊惧,但不敢多言,微微一扣首,恭身行礼走出殿门。 “你怎么看?”姬静脸色漠然地说道,全不显刚才的温情。 姬静身后的大殿内,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大王已有打算,何必问我。长孙虽无才干,却是守成之人、若是辅佐得当,可绵延大周百年无碍。公子姬昭野心勃勃,霸不可久长,若为周王,必生大乱。” 姬静用指头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啪啪... 过了一会儿,姬静沙哑地说道:“不错!姬昭此子获罪于天,必受严惩!”眼中凶光闪现,心中杀意沸腾,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但为了大周国祚绵延,少不得要下狠手了。 “若是有心悔改,也不失是一员良臣、”那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要再说了!”姬静粗暴的打断他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尹吉甫不死,他还有救,现在晚了!” “唉...”那声音流露出一丝叹息和一丝心痛。 姬静站起身,也不再理会大殿后面的男子,快步走出大门。 此刻殿外的风声越发大了,吹的窗纸噼噼啪啪作响,一阵狂风呼的一下将窗户吹开,房间内的蜡烛瞬间熄灭,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在窗纸上,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影随着闪电的落下忽隐忽灭。 雨越发急,风越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