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养猴

    雉鸡镜之事不能坐视不管，然而此事已经断了线索，唯一能够有所突破的便是马虎的公司领导，那个将雉鸡镜当做奖品送给马虎的人。向来懒散的铁老头决定和神棍阿宏与大诚一起到马虎家看一看，至于猛凉汉，既是与介灵依附的瓜头不同，便没有办法在白行事，只能忍耐心中的不甘隐忍蜷缩在大诚体内。临走前，神棍阿宏担心大诚承受不住两个阴鬼对阳气的汲取，索性憨壮的大诚对此并不介意，只觉得身上多出来一个包袱，却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神棍阿宏满怀关切的叮嘱他，一旦觉得体内亏欠，便用双眼去看太阳。一路颠簸，索性不远，在神棍阿宏晕车之前就已经到了。马家人见到神棍阿宏就像见到救苦救难的神仙菩萨，欢喜着将他们请进屋。马虎没有彻底康复，却已经能够下床走路，神棍阿宏检查一番，劝他不能着急，要慢慢的来。有此一命，马虎对神棍阿宏特别信服，连忙点头表达自己平静的心态，希望神棍阿宏不必担心。然而马虎不知道的是，神棍阿宏所谓的别担心只不过是劝慰的辞，其实马虎的情况很糟糕。神棍阿宏偷偷看一眼铁老头，对方也是努力的掩藏面孔之上的凝重。在他们看来，马虎的双脚散发着幽幽阴气，墨绿色沉甸甸的像一碗粘稠的粥。这是极不稳妥的现象，如果用做手术打比方，便是手术失败。为了不打击这一家人，神棍阿宏道：“你们也知道，我的本事在于垂象，现在要出去看一看，请你们不要出来打扰。”马家人完全不懂看门道的事，人家什么就是什么。把神棍阿宏和铁老头送到门口后，连门槛都不敢迈出去，老老实实的躲在屋子里，生怕打扰人家观察垂象。蠢笨的大诚没有看出问题所在，还在傻乎乎的和马虎聊，铁老头咳嗽一声，为了不让马家人起疑，扯谎道：“诚诚，这么好的学习垂象的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了。”大诚有些困惑，垂象的本事高深难懂，自己连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明白垂象的道理？可他不敢违抗前辈的命令，只能昏头昏脑的往外走，正是这时，身体里传来猛凉汉的声音，相当不屑的道：“蠢材，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真替你羞臊！床上的厮脚缠阴气，可不是好事。”瓜头道：“诚诚，我以为你能看见呢…”大诚一愣，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啊，回头看向床上的马虎，双脚并无任何不妥的地方。注视着大诚的马虎好奇的问道：“大诚，怎么了？”大诚皱着眉头，道：“唔，没事，我先出去啦，咱一会儿再聊。”大诚急忙跑出来，和站在院子里的神棍阿宏与铁老头汇合，当先道：“猛凉汉和瓜头都虎哥的脚有问题，是吗？”“点声！”铁老头道：“没想到阴鬼还留着一招后手，不老老实实的把脚还回去，竟然缠上一层阴气。阿宏啊，那阴气十分稳固，我的手段破解不了，你行吗？”神棍阿宏道：“如果我有办法就不会把你们喊出来商量对策了。”铁老头道：“虽然雉鸡镜丢了，但阴鬼还在手里，咱们回去跟他算账。”神棍阿宏道：“阴鬼已是阶下囚，他布下这个局，定是想要摆脱咱们的控制，这都合情合理，但是你们想想，就凭阴鬼的本事，他有能力降下这么厉害的阴气吗？以我判断，这股阴气会变成阴毒，急火攻心，马虎心性大变后只有死路一条。这么厉害的阴气，那个阴鬼能有这个本事？”铁老头道：“他在雉鸡镜中为奴，虽然时间不长，但多少会长些本事吧？”大诚眼睛一转，心下一言，问体内的猛凉汉道：“镜子里的世界能不能帮阴鬼长本事？”猛凉汉道：“不过是伺候花的奴鬼罢了，长得屁的本事！该怎么废物还是怎么废物！”大诚对神棍阿宏和铁老头道：“别猜了，我问过猛凉汉，他长不了本事。”在院子里时间久了，屋里的马家人担心起来，心翼翼的询问是否出了问题。神棍阿宏依旧安慰着，决定按照计划向马虎询问公司领导的事。回到屋里，神棍阿宏开门见山的道：“虎啊，你的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但是那面雉鸡镜不能不管，我想问给你雉鸡镜的那位领导是什么样的人。”马虎看着神棍阿宏，不解的问道：“镜子不是就在您手里吗？毁了不就没事了吗？”神棍阿宏平和的笑了笑，道：“那是阴邪的古物，不是刀劈斧砍就能彻底毁掉的。我们很奇怪，你的领导是怎么得到的雉鸡镜，又是为什么把东西当做奖品送出去。”马虎道：“这可就难为我了，他是领导，我是职员，怎么可能了解那么多事呢。”“知道多少就多少。”神棍阿宏道。马虎想了一下，断断续续的描述自己眼里的领导和从同时那里听来的事情。领导姓仇名棋，是个年近四十的男人，非常有钱，向来穿着昂贵的西装，开着豪车，住在城郊的别墅。因为成熟的气质和不错的样貌，被员工形容为人生胜利组，身边向来不缺女人芳心。自从马虎入职的第一就知道有一个很优秀的领导，只是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有人仇棋信佛，有人信道，反正是个有信仰的男人。大家议论的关于仇棋的事，向来都是一些令人羡慕的情节，唯独一件事特别不同。有一个叫王海成的男人是仇棋的助理，原本相安无事，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两个人吵了起来，事情很严重，王海成直接辞职不干了。然而奇怪的是，辞职的王海成并没有走完辞职的流程，工资结算、档案办理等事都没有弄完，人事部门就已经联系不上王海成。人事部门将此事上报仇棋，仇棋却满不在乎的道：“我和海城在工作上有些分歧，他虽然是助理，但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他虽然嘴上辞职，恐怕只是气话，你们联系不上他，是因为他并不想真的辞职，所以放一放吧，等他消气了自然就回来了。啊，对了，来看看我新买的猴子，是不是很可爱啊？”话题中突然出现猴子，铁老头、神棍阿宏和大诚相当惊讶，在中国把猴子当成宠物可不是稀松平常的现象，想到偷走雉鸡镜的猴子，二者之间应该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铁老头问道：“你领导养了一只猴子？”马虎笑道：“有钱人的爱好跟咱们不一样，很奇怪吧？不养猫不养狗，他竟然养了一只猴子。”人事部门的人后来跟大家，那只猴子虽不大，却特别壮实，可能因为换了新的主人，或者刚从野外被捉，显得特别狂躁，在不大的笼子里翻腾来翻腾去，叫声特别大。仇棋隔着笼子逗弄猴子，本就狂躁的猴子呲牙咧嘴，特别凶。人事部门的人是个姑娘，受不了猴子身上的味道，夸奖几句后离开了办公室。这之后每一个去办公室找仇棋的高级员工都听见办公室里有猴子的叫声，却是再也没有人见到过，每一次满心困惑时，仇棋就解释：“猴子性格太野，关起来*呢，吃点苦才知道谁是主人，才知道得听谁的话，等到以后训练好了再带出来给大家看。”王海成迟迟没有出现，辞职手续也迟迟没有办理，就在大家不再关心这件事时，王海成的家人跑来公司大闹，声称王海成失踪，因为在失踪前过与公司的矛盾，家人才把矛头指向仇棋。仇棋没有躲避，好好的接待了王海成的家属，然而盼人心切的家属态度肯定不会好，最终以报警做结束。马虎道：“王海成失踪后，他的家人报警，警察到公司调查了很多次，那段时间公司特别乱。但是再乱也有个结束，警察调查无果，又没有王海成的死讯，只能以失踪定案，最后不了了之。王海成的家人偶尔还会来公司吵闹，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不来了。”神棍阿宏问道：“虎啊，虽我让你知道什么就什么，但是你把王海成的事的这么详细，还是有原因的吧？”马虎道：“我们领导是个特别周全的人，与他接触的经理都夸赞其人格魅力，但是唯独猴子这事，办的挺不得人心的，这恐怕是领导唯一的污点吧。您既然想了解他，那么与其一大堆优点，倒不如些不好的事更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大诚问道：“养猴子当宠物，怎么就不得人心了？”马虎道：“领导一直对外声称和王海成关系很好，可是他竟然给猴子取名为王海成，这就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