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白蜡封镜
因为有所准备,道士并不担心马虎就此没命,而是拿起摆在床头的六棱青轮,使手段便窥见轮中魂魄,只叹本想保住全身,却不料还是被抢走一双脚。道士取出风水盘,辅以命盘,在屋中寻得一处地方,也就是卫生间的角落,点燃三根香,以火焚烧六棱青轮,在其化作灰烬后高璇右臂,手掌微张,拖住落在其中的魂魄,缓步来到床前,将魂魄放在马虎的体内。要想转醒,需要好几个时的时间,道士帮助马虎重新躺好,盖上被子,这才回过头看向一旁的雉鸡镜。其实道士心情很激动,雉鸡镜虽是一尊邪器,却因其稀少程度,很难亲眼所见。想当年师尊偶得一面,化解其中恶孽后,才在毁坏雉鸡镜时让他看一眼。他当时年纪不大,因色阴沉,以及心情紧张,并没有看得太细致,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只对师尊的谆谆教诲记忆犹新,对亲眼见到过的雉鸡镜没有多少印象。简单的出租屋内,雉鸡镜被平稳的摆在桌上,姑且不论马虎如何得到这面邪器,只叹岁月轮回,当初的雉鸡镜竟然幽怨尚存,还在以古老的手段谋害今时今日的无辜人。不过纵使雉鸡镜再神秘,再稀有,道士也不会将其据为己有,高尚情cao自不必多,此种物件不能随意挪动,不能随便带在身上,必须以极其稳妥的手段将其破坏才是上策。然而自从师尊离世,后人不认为还有机会见到邪器,破坏的手段便失传了。考虑再三,不敢轻举妄动的道士将自己的道袍撕扯下来一块,嘴中轻声念动,心翼翼的盖在雉鸡镜上,以阻断阴阳的手段制止雉鸡镜散播阴邪。这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考虑到自己尚有师父委托的使命在身,不能冒着极大的危险与一面邪器做殊死搏斗。道士心有无奈,只能任凭马虎置于危险之中,请他自求多福。哀叹着放下钥匙,关灯离开。神棍阿宏道:“我没有听过六棱青轮,鉴于你在青观修炼,同为青,怕是你们自己的手段吧?”道士道:“青观、白岩观和九顶观距离不远,观中道友彼此熟识,后因历史原因,九顶观已不复存在,白岩观落魄无人,唯有青观尚存一夕之力,依靠国家扶持以及变更景区而活。青观有六棱青轮,白岩观有六棱白岩轮,九顶观有四棱九顶轮,虽然形状和叫法不同,但用处相同,可将被阴鬼勾走的魂魄暂时留在法器内,再择机取出,置于人身之中。”大诚道:“您是马虎被雉鸡镜勾走的魂魄又被六棱青轮抢了回来,暂时放在青轮中,您再将魂魄取出,放回马虎的身体里?”“正是如此。”道士道:“不过雉鸡镜实在太阴邪,六棱青轮对付不住它,本应保留马虎全部魂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抢走一双脚,成了今这副可怜模样。”大诚浓眉一皱,道:“难怪马虎在昏迷之前听见阴鬼‘被摆了一道,真是该死,看来只能拿走一部分了’,所谓被摆一道,的是六棱青轮,原本以为可以抢走马虎的全部魂魄,没想到被神器阻碍,才只能抢走一双脚。”道士道:“那双脚是阴鬼最大的邪念,辅以雉鸡镜助纣为虐,才从青轮中抢了过去。”满心好奇的大诚继续问道:“像您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应该见过多次人背鬼的情况,为何这次见到马虎背着另一个马虎,就断定和雉鸡镜有关系?”道士微微一笑,尚未开口时,神棍阿宏道:“那是因为背上的马虎与走路的马虎是背靠背的姿势吧?”道士不紧不慢的为众人续上茶,对神棍阿宏道:“看来你也知道关于雉鸡镜的传啊,没错,正是因为同时出现两个马虎,并且他们是背对背的姿势,才怀疑和雉鸡镜有关系,再去看垂象,回想师尊教诲,自然得到结论。”神棍阿宏道:“师爷曾经留下一些手稿,里面有雉鸡镜的手绘,虽然十分古旧,索性还能看清一二。雉鸡镜的传中有云,是由一位通鬼之人写在书中才被他人所知,有人通鬼之人是蒲松龄,也有人是徐霞客,甚至还有人是纪晓岚。至于那位造出百面雉鸡镜的手艺人,法就更多了。”道士道:“我能的都已经完,后面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我要继续等待有缘人。”神棍阿宏起身道:“那就告辞了,多谢。”见神棍阿宏不多一言,道士抬眼问道:“你有对付雉鸡镜的手段?”神棍阿宏微微一笑,道士十分好奇,然而他们这类人自尊心都很强,既然对方不,自己也不再追问,只道:“只告诫你,雉鸡镜绝非一般,万事心。”神棍阿宏问道:“请问您的道号?”“在下叱己道人。”离开道士家,一行人赶往马虎的出租屋。大诚好奇阿宏叔会用什么手段对付雉鸡镜,路过土产店时,神棍阿宏让他去买大量蜡烛,而且一定得是白色蜡烛。大诚立刻意识到这是要以法阵的手段对雉鸡镜进行控制,以前虽也曾见过,却不知这次会是怎样的阵法。屁颠屁颠的买完蜡烛,汽车继续向前开,大诚想起一件事,问道:“马叔,您有火柴吗?”马前明随口道:“没有火柴,但是有打火机,你要抽烟吗?”大诚摇晃着手,道:“我不会抽烟,阿宏叔这次出来也没有带火柴,但是要想点燃那些白色蜡烛,需要用到火柴,咱们刚才忘记买了。”“我不是有打火机吗?”马前明道。神棍阿宏道:“诚诚的意思是,以白烛为阵,要取木火,也就是要用火柴点燃蜡烛,而不是打火机。”马前明道:“那就去买呗。”神棍阿宏摇摇手,道:“用不到火柴,你继续开车吧。”卖关子的神棍阿宏显得特别神秘,大诚越发亢奋起来,一心猜测却又不想询问,好像看电影之前生怕被剧透一般。一行人驱车回到马虎的出租屋,不知是心情紧张,还是雉鸡镜的原因,马前明总觉得屋子里阴气阵阵,特别不舒服。在神棍阿宏的安排下,大诚找出一口特别大、特别深的锅,将买来的所有白色蜡烛全部化在锅中。他这才明白,原来阿宏叔不是要摆阵,而是以蜡封镜。大诚向来不怕干活,很快便将蜡烛融化完整,神棍阿宏取走摆在雉鸡镜周围的四枚古币,连同淡青色道袍一起,将雉鸡镜抱在怀中,心翼翼的沉入蜡液中。guntang的蜡液包裹住道袍和雉鸡镜,等到冷却后用刀子切割四壁。取出后犹如奶白色浑浊琥珀,外面是凝固的蜡液,里面是被淡青色道袍包裹的雉鸡镜。大诚好奇的问道:“这就完啦?那么厉害的雉鸡镜就这么简单处理了吗?”神棍阿宏道:“师爷曾经过,历史上那些舍不得破坏雉鸡镜的人就是用这种方法保存的。那位道士刚才过,没有真本事的人不敢移动雉鸡镜,更不敢将其带在身上,然而只要这样处理就没有问题。至于你简单,其实本就不难,只要读书多,见识广,自然知晓。”马前明担心儿子的双脚,插嘴道:“这样一来虎就能走路了吗?”神棍阿宏摇摇头,道:“这样还不行,咱们得带着镜子去找一个人。”马前明焦虑的道:“我知道您是厉害的人物,所以一直没有多多问,但是请您考虑我对儿子的担心,多几句吧,行吗?”神棍阿宏道:“之前没有跟你细,一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二是因为问题太严重,怕你承受不了。现在你已跟我一整的时间,也都知道事情的进展,无论再发生什么,也都能接受了吧?”“神鬼之事不是我这种普通百姓能理解的,但也不是承受不住,您就吧,事情悬着才更不踏实。”面对紧张、焦虑和诚恳的马前明,神棍阿宏严肃的道:“你儿子失去的双脚是被阴鬼抢走的,要想夺回来就得找到阴鬼,而那阴鬼就在雉鸡镜中。咱们已经成功封住雉鸡镜,下一步就是找人将里面的阴鬼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