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樊荣的心思2
屋子里的谈话声，让樊赫之兄妹只能暂时在偏厅里坐下，樊舼给樊清宁倒了水，擦了手，然后喂了一碗杏仁甜粥之后，翠妍还未归来，而屋子里的那些没甚意思的废话樊荣还在絮叨着。樊舼的脸上，渐渐的有了不耐。他可真是没看出来，平时那个少言温顺的大妹，居然有这么多的弯弯心思，翻来覆去为了多要一些嫁妆，这都说了半个多时辰了还在说，况且他们来之前，她就在了，难道不知道母亲身体病弱容易匮乏吗？ 终于翠妍回来了，见兄妹二人还在偏厅，就要去里屋说一声，恰好在这时，屋子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樊舼制止了翠妍。 “母亲，从来女儿家的嫁妆代表着她在娘家受宠与否，也是婆家掂量娶进门的儿媳妇今后是否能撑门立户的助益……儿也不贪图别的，只想着儿这一去，经年回不得家，平日里思念了母亲家人，也好睹物思人一番……都说攒嫁妆攒嫁妆，二妹年纪尚幼，母亲何必这么偏心？都是母亲的儿，为何还要分个受宠不受宠的……”断断续续的哭咽声，却是樊荣的声音。 “你怎不说你兄长还要娶妻？你父亲官场上还要打点？偌大的这一家子还要吃喝？”虞若素因为体虚，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也自有一份漠然冷厉。 樊荣似被噎住，之后却是不服气的说道：“这偌大的樊家，以后都是兄长一人的，父亲已经这个年纪，再升又能到哪里？家里吃穿，这么多年下来，府中那么些的铺面，自有盈余。且，儿也只是想要儿应得的那一份……” “你应得的？哪个与你说的这些是你应得的？我的嫁妆自有我分配，给予你的才是你的，我不想给，你也不要妄图来要！” “母亲平日里偏了二妹儿也不说了，可是母亲的嫁妆本该就是儿与二妹两人的，如此儿所得连十之一二都不得，却是何道理？儿不服！” 樊舼的手在身侧握拳。他倒是真不知，这樊荣居然这样与母亲说话？亏她平日里表现的乖巧孝顺，原来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难怪母亲不喜她，连小小的清宁都知道摘了新开的花儿让母亲可以心情好些，樊荣作为嫡长女，居然这般与母亲说话？讨要嫁妆，也是她该做的事情？ “不服？樊荣你莫不是真的将我当成傻子？你是谁生的，又是谁养的，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吗？识趣的拿着你的嫁妆，给我安分的嫁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清宁的嫡长女的身份被你拿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带着嫡长女的头衔出嫁，难不成还不如你jian生女的身份？你要是再闹下去，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不！我没有……我不是……”樊荣好似倍受打击，泣不成声。 樊清宁啃着手里的点心，在心里松了口气。终于，她的目的达成了。这事儿虽然还是由虞若素说穿了，好在不是母子几乎反目的情况下，即便樊舼最后依然还是离家，也不用背负离家出走的不利名声了。樊舼如遭电击般，他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难怪母亲总是不喜樊荣，他还以为是因为樊荣是女儿的关系，可是看母亲对清宁的疼爱又觉得母亲不是肤浅的人，原来……原来…… 他该怎么面对自己此时的心情？一直以为母亲是忘不了那个人，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与父亲相敬如宾，却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难怪樊荣明明生的比自己早，却还是对外说是自己的meimei！她压根就不是母亲亲生的！而父亲，父亲怎么能，怎么能在跟母亲新婚的时候就弄出来樊荣这样的私生女？不对！母亲说是jian生女，也就是说……樊舼一时无法接受，就算他对父亲诸多不满，可总归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这样一个总是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威严正直的男人，居然在新婚的时候就与人通jian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哥哥，芽儿说给我做点心，可是还没回来……”樊清宁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自然也就不愿意兄长面对那个虚伪的樊荣了，就像大多数的后宅女子一样，樊清宁也是觉得有些个后宅女子的手段，男子可以知道，但是没有必要参与到其中。她今天也不算是算计了樊荣，只是让她在樊舼心中的地位变得无足轻重而已。毕竟，本来就不算真的兄妹，何必多费那些感情？而且，相比樊舼为了樊荣去跟自己的父母吵闹，不管现在发生什么事情，都比这要好得多。 樊舼自小就是被当做樊家未来的家主来培养的，再说他身上甚至还肩负着振兴樊家的重任，自小，他就是个敢于承担的，责任心重，也是个重情义的性子，所以他为樊荣感到委屈，可是毕竟那是自己的父母，所以，他只能私下里补偿樊荣，不是没想过要为樊荣争取，只是一直以来，虞若素身体都不好，而作为父亲，樊韶甫从来就不会过问后宅的事物。要不是今天自己亲耳听到，也许，只要看到樊荣那委屈的表情，樊舼就会去找自己的母亲为樊荣出头，不见得会吵闹，可是这根刺必定会埋下，最终会导致母子感情有了裂痕。樊清宁觉得，她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可是，她会在中间起到润滑的作用，不会让樊荣诡计得逞，也不会让母子间有了误会伤了感情。 “奥，好，我去看看……”樊舼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了。转眼，樊荣就从内室出来，看到偏厅里的樊清宁，眼中妒恨的目光怎么也掩饰不了。都是樊家的女儿，即便她被披上了嫡出的身份，可是那些该有的疼爱、地位，根本都是骗人的。外人看她多么风光，樊家的嫡出大小姐，可是事实呢？他们就像是打发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一样想要打发了自己！让自己远嫁，居然就给那么一点儿嫁妆，她怎么甘心？ 有什么念头在心里划过。樊荣站起身来。既然你们这么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了！她握紧了拳头，有一个人，不仅可以让自己拿到应有的嫁妆，还会让整个樊家都不得安生！这就是他们像甩掉包袱一样对自己的报应！ 樊荣收拾了一下，赶紧让人去打听樊舼此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