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宴席
翌日,嵩山派在门中大摆宴席,宴请群豪,期间座无虚席,竟有上千人众,仔细一瞧全是那日围杀魔教的之人,这些或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前辈高人,江湖豪杰,又或者帮派之中的青年侠俊又或者精英弟子尽是汇集于此。其中身份最尊贵的便是此地的诸人左冷禅还有那少林寺的方生大师。 席间众人一阵天南地北侃侃而谈,此次打败魔教,大涨江湖正道之威,乃是江湖上进来少有的大事,虽说都是正道人士,但此间除了方生大师一人之外,大都是注重名利之人,相互之间免不了的吹捧。 而此次庆功宴的主人,嵩山派的左掌门,其本就素有大志,此次围攻魔教又是在他的统领下大获全胜,此时放眼江湖又有几人声威能与之匹敌。 酒宴开到一半,左冷禅起身缓步行到台上,略一运气朗声说道:“昨日幸得诸位朋友的相助,才能败魔教于‘忘忧谷’,左某在此拜谢了。”说罢竟是真的躬身一拜。 时山上少说也千众,但是左冷禅的声音竟是如在自家耳边说起一样,云飞心中暗道:“左冷禅果然不愧为正教三大高手之一,其内力竟是如此深厚。”又见其行为如此。叹道:“其过非常人,当得枭雄二字。” 与嵩山派平素交好之人一阵叫嚷,说道:“此次能大败魔教,我等不过是出了几分力气,若不是左盟主您运筹帷幄,又力战数位魔教长老犹能自如,再得少林寺大师的支持,不然哪里能如此轻易的杀败魔教。” 此言一出,便又是一阵的称赞叫好。 左冷禅长笑一声,说道:“今日宴席,诸位江湖上的朋友便畅饮一番,不醉不归。今后大家若有难处,便可来嵩山寻得左某,我嵩山派上下必当倾力相助。再者那魔教再敢前来生事,我嵩山剑派必将周旋到底。” 左冷禅豪言一出,宴中诸人的好感顿增。本就生的虎背熊腰一脸威严之象,此时在众人看来自是威风凛凛,霸气外漏。此后不少的江湖豪杰为之折服屈身结交为之倾命。 左冷禅虽得敬畏,但是颇受赞叹的便是白马蓝衫客楚云飞了,楚云飞师出名门拜师武当冲虚道长,更兼得剑法高超,人又生的俊朗,此次除魔卫道出力甚大。自是被大家捧为座上宾,大家口中楚少侠楚少侠的喊个不停,手中的酒杯也是不曾断绝。云飞起初还心中暗喜,自家再江湖上已经是颇有名气。 但是只消过了一阵,云飞便吃将不住,盖因找他拼酒之人纷至沓来,不曾断绝。云飞无奈只得寻了一个由头往后院去了。 云飞在后院之中转了几转,寻了一个清幽的地界,独自呼吸吐纳一番,方才将腹中的翻江倒海之势镇压下去。再听得闻院外的叫嚷,拼酒之声不断,摇了摇头,便自顾自的在嵩山派的后院之中游荡起来。 渡了一阵,忽见远处不远有一凉亭,亭中似乎还有几人座谈,云飞心下好奇,便缓步行了过去。待其走近,方才识得原是少林寺的觉叶觉心二人,还有嵩山派左冷禅的二弟子狄修。 云飞说道:“好呀,我说怎的在前园寻不到你等,却不知在此处偷闲,罚酒罚酒。” 那狄修道了一声:“见过楚师兄。”云飞回了一礼。 觉叶说道:“出家人不食酒rou荤腥,我与师弟又不喜那吵闹的环境。故此特劳烦狄师弟,备至了一桌素食在此。” 觉心瞟了一眼云飞说道:“楚少侠不在前院喝酒作乐,怎跑到后院来了。” 云飞笑了笑,刚步入厅内入座,饮了一碗香茶,与三人闲谈,不一阵几人便闻见有人在喊叫云飞。 云飞叹了一口气说道:“得,这半分清闲也不给,真是烦躁。” 狄修却道:“楚师兄年少成名,自是得大家的关注。我倒是想如云飞师兄一般,但却是无人理会。” 觉心说道:“楚师弟得人敬仰,有甚烦躁的。” 云飞说道:“这受人敬仰虽好,但这交际应酬凭的烦人,若是真是英雄豪杰相交我心中倒也快意欢喜,那些假意与你结识之人,明明心中不喜还要假意结交,心中的龌龊令人作呕。” 觉心说道:“人之常情,世间能得英雄豪杰之字的又有几人。众人如此无非名利二字。” 云飞闻言似是有所触动,说道:“这名利二字,嘿,江湖之中为名利之累身死者不知凡几,有困死了多少英雄豪杰。” 觉心说道:“既然不喜应酬,又知必会被名利所累。那为何不从中跃出?” 云飞说道:“天下之大,世人之中能有几人看透这功名利禄?我虽是道家出身,却也未看透红尘。名利之心甚浓,还妄想有朝一日名震江湖。” 觉心说道:“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终有一日要化为黄土,需知一切皆为虚幻。” 云飞一怔,望着远处出神,却是回想自己前世,终日碌碌无为受人轻视。自家重生,还要活的如此平淡无奇么? 猛地回头朗声说道:“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可若是无酒rou无美色,这人生便要甚是无趣。我楚云飞即来此世就,要饮最香的美酒,吃最美味的食物,要娶最美的女子,华山之巅战最强的对手流芳后世。方才足慰平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说罢哈哈一笑,又饮了一杯香茶。 起身步出凉亭,转身又道:“觉心师兄,你若是不入这滚滚红尘,又怎能跃出呢?你若不掌握这功名利禄又怎能将之当成过眼云烟呢?” 说罢也不理三人,抬步朝大殿行去。只剩三人默默无言。 那觉叶禅师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明心见性,直指本心。云飞师弟乃是奇人而。” 待云飞进入殿内,便被众人拉去饮酒。 此时,左冷禅缓缓起身口中说道:“诸位,诸位。” 众人见其起身,便都抬头相望。 左冷禅说道:“此次围杀魔教,有一少年当具首功。诸位可知是谁?” 当下便有一人喊道:“自是那白马蓝衫客,楚云飞楚少侠了。” 左冷禅又道:“楚少侠小小年岁,涉江湖,除四恶,斩魔头,探魔窟,我在你这般年岁之时当真是自愧不如啊。”
“我等共敬楚少侠一杯,如何。” 云飞心中不解左冷禅为何捧赞自家却也起身道:“哪能当得左盟主如此是厚赞,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修要推辞,来来来,大家满饮此杯。” 一阵畅饮之后,云飞醉态以生。忽有一鬓角斑白的老者长叹一声说道:“可惜呀可惜。” 众人大惑不解,云飞问道:“老丈何故叹息?” 老丈看了一眼云飞说道:“我叹息的是天妒英才,我叹息的是有人将命不久矣而不知。” 听闻此言,便有数人怒目而视,暗骂此老头无礼之极。在此等大喜之日说出这等不吉利之言。” 更有脾气暴躁者喝道:“你这厮是哪里来的,怎的胡言乱语,若不是敬你年长,早将你打骂出去了。” 云飞挥手止住众人问道:“老丈何处此言啊?” 老丈说道:“你昨日出言调笑任大小姐,今日黑木崖传出话来,命令江湖上的左道旁门,魔教中人,对你杀无赦,还要将你那舌头拔了喂狗。我要是你就赶紧躲回武当山,不复外出,方可保你性命。” 周围众人听言,纷纷望向云飞,或同情或嘲笑或惋惜不一而足。 云飞见状哈哈大笑道:“老丈哪里听来的这些胡言乱语,我要害怕魔教,还会三番两次的与魔教为难么?再者她要取我舌头喂狗,我就打她屁股以示惩戒。” 说罢便不再理这老者,自顾自的饮酒去了。 这老丈见状摇了摇头,便颤颤巍巍的下山去了。 一日畅饮,醉卧席间者,不知多少。 此日清晨,云飞醒来,睁开双眸一看,自家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一厢房之中。 伸手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脑袋。回想昨日之事,竟是大片空白。 云飞起身出了房门,寻了一位嵩山派的弟子打听到。原来昨日自家醉酒,后被众人搀扶到此地。此时山上的宾客早已散去大半,少林寺方正大师一行人,也早早的去了。 云飞要了一些清水洗漱,之后便起身去向左冷禅辞行。 待其行至左冷禅所在大殿,便有门口的弟子进去同传。不一阵便请云飞进入。 只见左冷禅高高的坐在殿上,云飞上前行了一礼,说道:“晚辈承蒙左掌门照顾多时,此次魔教也退,云飞也该北上。” 左冷禅说道:“怎的今日便走,再歇息几日,我让史登达等人带你好好的游玩一番,再走不迟。” 云飞出言拜谢,但以门中师命为由,还是告辞去了。 左冷禅见状便道:“此事多谢云飞小友,日后嵩山派必有回报。” 说罢命人送了云飞一袋金叶子,一身蓝色锦服。还将那日云飞遗弃在林间的那匹白马送还给云飞。 云飞当下心中欢喜,口中称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