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 季医生
因为心急,她用的力度不小。这里的房门大多是木质,并不像国内用的是防盗门,因而被她这般的敲打后,房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瞥了眼那妇人,见她停止了抽动,心里越发着急起来。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走模特的时候也没少见过各种各样的意外,基本的处理方法还是懂得。 现在那女人的反应并不好,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刻到底会是种什么状态。 “有人在吗?麻烦问下,这附近有医生吗?” 女人尖利的嗓音在这宁静的街道上尤为突兀,再加上孩子的哭闹声,左邻右舍不到片刻便纷纷探出头来。 “你是找Jagger吧!他今天去集市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哦他就住在你隔壁,你等会吧!” 有相识的异国大妈瞧见门口的情况,边说边出来帮忙。 许是这里的乡土气息太过浓厚,反而没有那些为了什么东西而抢个头破血流的冷漠。 “那就麻烦您了。” 厉慧瑶扯着嘴角,对大妈笑笑。她毕竟是个未曾怀过孕的女人,对于孩子虽然喜欢,但却并不怎么会照顾。 如今有了大妈的帮忙,倒是省了她做的不对,把孩子弄哭的可能。 她坐在对方门口的长阶上等了会儿,之前她虽然给医院去了电话,但离这最近的诊所也得半天的功夫。 她真担心,这夫人到底能不能听到那个时候。 等了几分钟,就在她已经开始焦虑的左右踱步之时,街尾一抹暗色身影渐渐走近。 厉慧瑶只听到大妈突然喊了声Jagger,并热情的往她身后走。 她转过头,下意识的瞥向那个镇里新来的医生,以及自己的所谓新邻居。 “病人在哪?先带我看看。” 男人清亮中带着低沉的特殊嗓音从耳畔传来,但她却感觉像是隔着几辈子的模样。 “慧瑶,过来搭把手。”男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发现她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后,失笑着喊了她的名字。 季少川是一个星期前搬过来的,自从厉慧瑶突然消失后,他便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向。 她说不让找,他又怎么会听? 只是他追寻在她的脚步后,却始终不得而终。就这样一直寻找了一个多月,某天,他偶然从朋友那听说好像在墨尔本看到个和厉慧瑶很像的女生。 其实那人说的也并不是足够的肯定,但却让他心里燃起一点希望。 不论如何,他都要再试试。 能够相爱的人,从某种本质上来看,有太多的相同点。他也是赶来这里的第一天,便喜欢上了这里的宁静致远。 “恩好。” 厉慧瑶回过神,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急忙应了下来。 现在,可不是她想私事的时间! 经过季少川的初步确诊为癫痫,至于什么程度还得更精细的诊断之后才能知道。 两个小时后,妇人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看这儿面前骤然多出的几人,身子发颤的厉害。 “你别怕,他们都是好人。刚刚你晕过去了,都亏了这位医生救了你。” 厉慧瑶拉着妇人的手,给她介绍着,为了让她的紧张害怕消减下去,体贴的抚着她的手背,给予她力量。 “谢······谢。” 妇人艰难的开口,想要笑笑却痛苦的拧紧了眉头。 “先别说话,好好躺着休息。等会儿救护车来了,到医院······” 季少川的叮咛还没说完,妇人突然开始惊恐的要坐起来。她本就是大病刚醒,身子虚得很,因这激烈的动作,而在此眼前发晕。 除了这里唯一的医者,其他人都慌乱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厉慧瑶更是紧张,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男人,想从中得到些许的暗示。 “你去打电话催催救护车还有多久才能到,剩下的我看着办。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真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一番。 时间擦拭着钟表的边缘,渐渐走远。 下午两点多,随着救护车的离去,厉慧瑶总算是松了口气。那个妇人虽然不知道究竟在怕写什么,但为了她还有孩子着想,也只好最后含泪去了医院。
至于诊费,都是她替她交的。 帮人个忙,也算是在积德了。 救护车当时来的时候,下来的医生们还称赞着季少川的处理方式,要不是要急着回医院,估计那几个医生这会儿肯定还得缠着他呢! 人群散去后,季少川将视线投向身侧不远的厉慧瑶,突然的就紧张了。 他是违背着她的意愿跟随而来的,虽说心里肯定着就算她赶她走,他也不会照做。 只是眼下的情况,总归是让他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者说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对充满戒备。 “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在他组织合适的词汇时,一直未语的厉慧瑶却突然的开了口。 斜长的刘海盖住了她的双眸,从季少川的角度根本就判读不出她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境。 “一个星期前,刚好看到你的隔壁再出售房产。” 他说的老实,不时的瞥了眼女人,生怕她会为此而火大。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个女人满眼的笑意。 相思得太久,都快忘了此刻的这种无声的悸动了。 她本是为了逃避,才远走高飞,谁料他竟不似从前,硬生生的跟了过来。 这般的强势,反而让她越加的喜欢。 “进屋吧,总不能在大街上说个不停。” 长发随着清风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而后落在肩上,仿佛上好的水墨。 季少川看着她走远,而后嘴角轻勾,急走两步,跟了上去。 这次来,还这是来对了。 “我在躲着你。” 小白楼内,厉慧瑶给他倒了杯奶茶的时候,突然说道。 她的坦言,反而让季少川愣了一下,随后眼底闪过兴奋的光亮。 她躲着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在为着两个人害怕? 而这份害怕中,有他的一份。 “确切的说,我不是在躲你,是在避免我们的见面引起我的不适当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