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天见鬼
当梦与现实重叠，看不到光明，只有黑夜。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崩溃。就像是一张人生的死局，解不开，理不断。想要逃脱更是万万不能。死局之中没有出路，没有希望，唯有等待死亡。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你又渴望一直就这样煎熬的等待下去。哪怕再痛苦，相信你也愿意等。 小燕叫的很大声，但对方仿佛不存在这个空间，一丁点反应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了？没有道理啊？ 她抓着即将离开的龙浩，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就像一把无情的利刃直刺心头。 怎么会有如此冰冷的手掌。那冰冷超越了我们所知的极限。刺心的冷，纠心的冰。小燕恨不得不曾碰过这只手掌，更恨不得马上斩下自己的手掌。这是此刻她心头最真实的想法。 这时龙浩缓缓的转过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他要把她盯住。让她无处可逃。 面貌一样的两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陌生了，就像两人从来没有认识过。 这种感觉怪怪的，小燕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们是两个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这个念头一出来，冷汗不禁侵湿了衣衫。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念头，但那感觉竟是如此真实。想到此恐惧再次笼罩着她的心头。哪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她始终不明白，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梦是什么？现实又是什么？她是不是醒着？还是一直都是在梦中没有醒来过。一系列的问题充斥了她的大脑！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唯有默默等待着。 突然那不是龙浩的龙浩伸出来了双手，慢慢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双手犹如千年寒冰那样冰冷刺骨，一瞬间仿佛冻住了她的气管，带着地狱里来的阴森冰寒，执意要把小燕带到另外一个世界——阴曹地府。 她看不见机舱内其他人的表情，他们好像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此时的小燕好像是与世隔绝了。她想大喊，无奈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乘客们陆陆续续的下着飞机，他们忙着各自的事情。只有她的世界是静的，静的只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仿佛全世界都不知道自己的煎熬。 小燕自己也知道只要醒过来就好了，但那双手越缠越紧。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梦！ 她不愿就这样死去，不管它是什么，都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这思想激起了了她柔弱内心里的一丝倔强，于是她开始了激烈的反抗。 莫小燕拼命的想要掰开喉咙上的手。但对方力气大的惊人，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冰手不停的抓紧，再抓紧，直到她失去了呼吸的自由。死亡的感觉渐渐的逼近，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天，很多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去做，难道就这样要离开了吗？她不甘心！ 九天之外的神佛啊！你们看不到这一幕吗？人到了最无助的时候往往都会祈祷上天，祈求菩萨，祈求一切心灵的寄托。小燕也是人。 “观……世……音……菩……萨！” 当小燕艰难的吐出这五个字时，奇迹发生了。突然间那双手像触电了一样，离开了小燕的脖子，脖子上一件东西在发着光，那是龙浩送给她的护身符。 “喂，喂！”有人在呼唤自己，那声音仿佛很近，又像是在遥远的天边。小燕努力的睁开眼睛，龙浩正关心的注视着自己，原来又是一个梦。 “我怎么又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小燕表示歉意。左手不经意的摸到了他送自己的玉佩，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才救了她的性命。她忽然发现眼前的男生像迷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你怎么了，刚才见你呼吸紧张，是不是不舒服了？” 龙浩的关心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没什么，可能自己太累了吧？” “那就好，机场到了，我们下去吧？”他毕竟还是放不下这个刚认识一天都不到的女孩子，他想和她同行。 “啊！”小燕惊异的叫了一声。“真的到了啊？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想想刚才梦中的经历，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了。梦幻如是，如是梦幻。 听到她如此说，龙浩心头一阵不安。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而且当着他的面还如此猖獗，显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作为驱魔龙氏的后代，怎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对方的道行显然高出自己甚多。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啊？”龙浩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他要莫小燕说出心里的秘密。 下了飞机的小燕听到龙浩这么问自己，内心一阵不安。 “没有得罪什么人啊？干嘛这么问？” 她不愿说出真相。 龙浩注视着她的表情，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知道她不愿说出来。究竟是为什么？他却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他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龙浩才真正感觉到昆明宁静、散漫、温馨的气息，无处不在真切可触。昆明真是一座边缘而高高在上的不可思议的城市。对这个温柔的“地狱”，舒适的像天堂一样的地方，如果要细细琢磨，还真煞费心神。 龙浩喜欢风，喜欢它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喜欢风的温柔，风的萧瑟，风的动人和风的强烈。 现在就有风，风不大，但却有丝丝的凉意。昆明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时至七月却没有一丝燥热的感觉。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莫小燕也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说出来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性格。就是对自己父母，她也一样。 她看着即将分开的龙浩，不知道分离以后还会不会再遇见他。“谢谢你的护身符，我要回家了。” 龙浩漫不经心的掩饰内心的触动，“没什么的，一件小东西算什么？”说完露出迷人的笑容。他不愿说出别离的话语。因为他不忍心，有些时候说了再见，就也许真正的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那我走了，有缘我们再见吧！”小燕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和龙浩分开。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龙浩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那再见吧。记得保管好护身符！” 小燕背着包，转过头道：“我叫莫小燕！”临近离别她还是说出了姓名。 龙浩默默的注视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绸然若失。他不知道为什么小燕不愿说出自己的故事，越是这样越勾起他的好奇心。再说梦杀术出现，他不得不去查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人再用这种有损阴德的术法。 因此他决定了一件事。 云南之由来，历来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大多数都倾向于相信这种传说：“汉武元狩间，彩云见于南中，遣使迹之云南之名始于此。” 当然这里所谓的“彩云”并非我们常见的朝霞或晚霞，而是“红、绿、黄、黑、白物色齐备型则方正，边际尤齐艳丽过日华，瑞彩祥光，真映山河而铺日月也。” 一个长安城里高高在上的帝王，他那虚无缥缈的梦境，居然与千里之外百姓眼中恢弘壮丽的景色遥相呼应，这是何等的神奇，何等的不可思议：这一定是上天对这个帝王伟烈丰功的褒扬。帝王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他也兴高采烈的在这里设置官府，任命官吏，将这里称为云南。自此云南成为了大中华的一部分。 昆明距离曲靖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路程，坐火车也需要好几个钟头。看着莫小燕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他决定去火车站。因为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他要找出她背后的秘密。无论前途有多凶险，他都要去。 看着过往不息的车辆，龙浩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去了。 车上，龙浩眼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独特魅力的建筑物给这座城市增色不少，但此刻的他却无心观赏风景，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偶遇的女孩。不知道小燕到没有到火车站？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尽快见到这个善良的小姑娘。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的竟是如此强烈。“梦杀术”一旦启动，不死不休，虽说有自己的护身符，但他不敢保证可以撑多久。想到此，龙浩心里更是烦乱。 小燕坐在公交车上，由于几个礼拜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她实在是太累了，刚坐到座位上就想睡觉，她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睡着。因为一旦睡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哪种与死神接触的噩梦，她宁愿累死，困死，也不想再去面对它。 她取出龙浩送给她的玉观音，仔细的观察着这个玉佩。想到龙浩对自己说过的话，或许他真的可以帮到自己呢？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但是自己身上的“诅咒”太可怕了，她不希望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卷进来。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好了。 正想着心事，突然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人在默默的盯着自己，哪种感觉如芒在背，极不舒服。她观察着车上可疑的人，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是感觉就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就想是一双无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想到此，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不会在梦中不明不白的死去。 这时一位老太太上得车来，她走的很慢、很艰难，短短的几步路好像永远都走不完，经过几个年轻人身边，他们好似没有看到，竟没有一个人主动让出位置，给那“老奶奶”坐。 看到这，小燕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向那“老奶奶”走去：“老奶奶，来我扶你……”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伸手想扶住“老奶奶”，却感觉什么也没有，就像是空气。也就是说“老奶奶”是透明的。 “几十年了，小姑娘，今天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人。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了。” 老人家的话让小燕震惊。一时之间，小燕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该不该动，双腿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周围的乘客用异样的眼光像她看来。有些甚至在小声的说着什么？不用猜她也知道别人一定把她当成神经病了。毕竟哪有人和空气说话的。 “小姑娘，你是个好人，好人总有好报的。记住千万不要错过了你生命之中的贵人。” “老奶奶”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忘掉了恐惧，刚开口想要说什么。那“老奶奶”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凭空消失了。 小燕这才意识到大白天的“见鬼”了。 小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仔细的回味着“老奶奶”说过的话：“记住，千万不要错过了你生命中的贵人。”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反复的回放着。 谁才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难道会是他吗？那个才认识一天的大男孩。这让她想起了龙浩。 火车站终于快到了，但那监视着自己的“眼睛”还没有消失，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至于“它”在哪里？就无从得知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视线，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正装，表情很严肃。 不错就是他。他就是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老师”。难道监视自己的“眼睛”会是他？ 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他？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显现在小燕的脑海里。 不管他是谁？是什么目的？她都要尽快摆脱。这是小燕潜意识里最为真切而又必须要做的想法。因为“他”让她感觉到了不安。 此时小燕的表情就像是一只面临危险的小猫，发出了本能的“低吼”。她现在也不害怕了，她要反击，她要抵抗，她要向对手表现出来一种无畏无惧的精神。 中年男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正向她走来。眼神中略带不屑。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 当危险真的接近时，小燕还是感觉到了害怕。心里在拼命的祈祷：“，别过来，别过来，千万不要走过来！” “莫小燕，对吧！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巧啊。” 中年男人主动说话让小燕有点不知所措。她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之前认识我吗？” 男人微微的笑了笑，左手将眼镜扶正：“你可真是健忘啊？你和龙浩聊了那么久，我一直在旁边我又不是空气，当然知道你的名字。” 听到龙浩这两个字，她的内心一阵波动：“你认识龙浩吗？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对不起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听你们聊天的时候记住了你俩的名字。”男人礼貌的回答着她的话。 听到这话，小燕感到一阵沮丧：“你也是要去火车站吗？” “对啊，我也是去曲靖的，我们刚好顺路。”中年男人无意识地说道。 小燕听到对方如此说，显得有点不自然：“那真是巧啊，可是我要先到我同学家去。” 意思很明白了，她不想和他同行。去同学家完全是她编造的。 “噢是吗，车到了，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