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怀疑
禁君进了芳华阁,那表情比进了天牢还难受,肖女也不点明,她也不想难为人,等把这事弄清楚,她就决定与禁君划清界限。 “这些都是?” “差不多,因为不知道公主到底是找的哪部分,只好把所有有关系的都带了过来。”禁君在一边拘谨的站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自打诞生以来,这是第一次进入到女仙的房间。 肖女挑出上面写着天历的几本古册,“你过来,把这几本再给吾讲一讲。” 禁君突然有些犹豫,“公主当真要看?” “当然,怎么?反悔了?” “那倒不是,一切听公主的就是。”禁君为难的接过书册,接下来肖女终于明白为什么禁君会这样问,因为这几本上面说的大多是她的亲亲父王位中的事,而且还是批判的言语,位中孤傲,向什么什么仙将挑衅,胜;或者位中脾气狂躁,从来不知忍让。肖女很感谢那位记载的仙君,她也看自己的父王不顺眼。 禁君时不时的抬头看肖女一眼,生怕她脸色有个变化好及时停止,结果不但没变脸色,嘴角还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弄的他一阵发懵。 “公主还要继续听下去?” “额…这几本讲的都是这个?” “……差不多。” “那就算了,他的这些事吾也听烦了。” “公主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尽所知告知公主。”禁君难得的好心肠。 “正好吾有个问题。” “公主请说。”禁君心里是在打颤的,倘若肖女知道这些记载的仙君有一半是他,不知道还会不会让他继续待在芳华阁中。 “你以前是在司命仙君的府上?” “是。” “那个时候你是做什么呢?” 禁君很郁闷的叹口气,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记载史册。” “记载史册?那你肯定知道天界以前……不对,是吾诞生之前的事。”肖女像是得到什么重要宝贝一般,双眼变的明亮无比。 “这…公主诞生之前好像不曾有什么事发生。”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不记得那时候有什么大事发生,两万多年前公主诞生,本就是天庭的第一大事,除此之外…”禁君为了确定自己所说属实,回头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无疑后,又郑重的说了一句,“没有了。” 肖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足尖,上面绣着的是鸾凤,鸾凤飞天,享天之厚,就是这个寓意。每个东西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必要,这点她从不质疑。包括她看到的那句话,也包括关于禁君的传言。 “禁君。”肖女忽然出声。 “在。” “两万多年前司命仙君的府上突然遭受了一场惩罚,这你可知道?” “…知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吾?”她不认为自己能藏得住疑问,是以还是问出来的好。 “那些事跟公主并无关系,而且……”禁君停了停,似乎在想如何说出口。 “无论你说什么,吾都不怪你。” “这事说来也怪,我曾经试着回忆那时候的事,但却毫无头绪。” 肖女还以为禁君会给他消息大爆料,没想到却是一场空欢喜,更何况,还是一场让她无可奈何的局面。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最起码让她确定了,两万多年前,肯定是有什么事的,只不过让谁给压了下去。禁君,大约是让人给消了那时的记忆。 能压下去的,要么是天帝,要么是自己的父王,她不认为还有比这个两位大仙更厉害的谁。 一点一点……肖女总觉得整个天界就像一个永远画不完的圆圈,每次她认为简单的事情,总会连接着另一个,本来快连到一起的点就变成了一个空洞。 也许肖女沉默的时间太长,让禁君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 “公主?” “嗯,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这些东西先放在吾这里。” 见禁君不走,肖女奇怪的问道,“还有事?” “……没有。”说完转身走出了芳华阁。 看着牌匾上的芳华阁三个字,禁君突然想起天帝亲自为这屋阁取名字时的场景,天帝的意思是肖女之风华定是将来这天界独一无二的存在,芳华阁便是寄予肖女之风华的地方,事实证明,也确如此。 “上仙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不要清言唤公主一声?” 清言的声音把禁君拉回了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在芳华阁前站的太久了,久到忘了离开。 “没有了。” “……那上仙走好。” 没过一会,肖女打开阁门,“跟吾去清君殿。” “是。” 既然天帝有任务交给她,那她也不能不做,毕竟赦免她的罪行,是承了天帝的恩。 ………… 齐真匆匆来到风君的殿里,可惜殿内毫无一人,就连侍奉的仙婢也都没了踪影,他只不过出去一天的功夫,去南海做了次客,回来就听说肖女被赦免,而且还是天帝亲自下令,不用多想,这肯定跟风君脱不了干系。于是来找人,结果就是如此。 肖女瞒着他也就算了,第一因着肖女还小,有些事他没必要看那么紧,第二,肖女就算再闹腾,也出不了他们的掌心。但风君不同,倘若有什么事瞒着他,那便是头等大事。 这一等下去就半个时辰,之后风君迈着雅步一脚跨了进来,看到他后第一反应竟是退了回去,看了看自家的牌匾。 齐真白了他一眼,“闹够了没有?” 风君半明白半糊涂,“闹什么?” “你跟肖女。” “哦,够了。” 风君一身的酒气,齐真最讨厌的也是他这点,不分情形,不分地点,无法无天的喝酒。 “南海一趟,你可是去南海神君那里打探了什么消息?”他人醉但意识清醒。 “不错,该打探的也打探了,东海与南海最近,当然得问南海,依东海神君的阴险性子,我自是信不过他。”
“阴险有阴险的好,而你耿直这么多年,岁月长河你可得到过什么?” “你不要说我,你跟肖女做的好事,可有经过我同意?不要说我做事一板一眼,就是再宽怀无量的仙君,也由不得你们这样胡来。”他一回来就有人往他耳朵里灌谁谁的事,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管不住别人的嘴,难道还管不住自己的人?他偏偏不信这个邪。 “我风君做事向来有理有由,自然也都是为了肖女好。”刚才还浑沌的凤眸,只一个片刻便恢复了清明,能做到的怕也只有他一人。 “肖女在那我不放心,禁君的情况你我都知道,何况为难肖女?” “这怎么叫为难肖女?当日天帝亲自下令,你我都在场。” “谁让那个姜玄多此一举,如若不是他,我能骗肖女?我能想出这办法?” 齐真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凤鸟是找到了的,所以这算你的功劳?” 风君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句,“这么赶巧的事,我怎么知道。”当初确实是他骗了肖女,他根本没发现凤鸟的踪迹,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但有人却找到了,而且还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走。于是找到凤鸟的是空凡,帮肖女的也是空凡,而他风君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骗了天帝。但谁又清楚天帝是不是在诓他们?他那句只有肖女能做的事又是什么? “凤鸟失踪肯定有一番原因,我还没查出来便被别人抢了先。” “同肖女在一起的那位仙友,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他的身份,是准备一直瞒下去?” “我要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在这犯愁?”他的怀疑程度不低于齐真,就算肖女告诉了他,他还是戒备。这只是一种本能而已。 “去南海到底如何?” “据南海神君所知,妖族现在安静的很,根本不会出来滋事,人界再也没有去过……”按理说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可是在齐真脸上并未看到“好”。安静过后是什么,他就怕是安静只是一个幌子。 “魔族呢?” “魔族一样,魔族跟妖族看似分开,实则一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南海神君跟我的意思倒是相同。” “知道这些就够了。” “怎么说?” 风君得意的一笑,“说你榆木脑袋,你还不承认,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妖族魔族沉静下去,对我们不正是一个好时机?他们为什么沉静,是因为在准备着什么,或者在试探我们,而我们只需以不动制万动就好。” “肖女跟妖族已经交过手。我怕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肖女。” “这有什么,他们打过来,我们对战就是了,有当年,就会有现在,大不了再来一个当年。”风君终究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去,妖族魔族之所以现在才跟肖女交手,只怕早已把肖女设为目标,而就是因为中间出了些许偏差,他们才没有得逞。至于这个偏差,他不想承认是哪位,也绝不会承认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