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师父太过受欢迎的体验
祁昀派曾立下规矩，入室弟子授业由所带师父全权负责，但仍与所有入门弟子一起参与测评、试炼，并且每月的点誉大会必须参加。 商羽是新来的弟子，又没经历过什么学习，被师父通知要参与点誉大会的时候，正一脸苦恼。 “你不必慌张，这个是掌门检视每位弟子能力的的大会。”她去问的时候，她的师父正在看书，乌黑的发丝用木簪竖起，精致的侧脸曲线，拿书时凸起的手指简直让人无法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半分。 “若是你怕历练不足，那就更不必了。每个新弟子总有一段法术空白期，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阿羽不必迎合任何人，只管展示自己的能力即可。”子墨抬头看着面前站起来只到自己肩的商羽。 “好……”商羽无奈地退下了，心里却有点愤懑。 早上，她听到路过的两名弟子说今天执教师父教他们分辨妖的种类和妖的特征，这几乎是入门弟子长达半年需要记忆的事，但她的师父也太淡定了，只是让她弹琴而已。 有时候商羽都要怀疑她师父说的她的琴艺抵过别人十年是真是假，既然已有十年，为何不突破那一层极限，让琴声变成捉妖利器？ 她之所以这么快就想学习捉妖，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八年前的那一场事故已经改变了她的一切，如果妖真的这么为祸人世，她是一定要全力阻止！可是，她要不要对她的师父开口说这些呢，就算师父不当她是怪物，其他人呢？真是太烦恼拉。 商羽出门后，当然不会知道，她亲爱的师父，正在看的书恰恰是“如何教好一个主动的徒弟” …… 点誉大会如期在祁昀殿前举行。 天气并不是一如既往的晴空万里，早春的山顶还是覆了不少霜雪。 等到所有人站定时，商羽发现竟有黑压压一片，与那白玉石阶泾渭分明，很是壮观。她作为新入门的弟子站在队伍的末尾，而她的师父和其他长老一起立在掌门两侧。即使隔了老远，也能看到她的师父挺拔秀气的身姿。 这次点誉大会收获还是不少的，让她更了解了捉妖师以及未来捉妖师的日常生活。 首先，舒长老按惯例地宣读门派大事与未来动向。 比如人界的太子今起开始甄选太子妃、西域苍雪城似有妖龙苏醒痕迹、剑隶阁又开始招收新弟子等等，算是对许多无法下山的弟子进行最新时讯的传递。 商羽正听着吸收着新名词，忽然感觉自己衣袖被拉了一下。她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甜萌的小姑娘，贝齿莹白，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与她差不了多少年纪。 “哎，我和你说，太子也是一个极其英俊的人呢。”她咧着嘴笑着，“我有幸见了一次，他全身衣裳明晃晃的绣着金丝盘龙，出来带的人占了一条街都不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拉去婚配，真是可惜。什么样的姑娘才会配的上他。” 商羽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常年在祁昀山上练习捉妖法术的妹子也会八卦山下的事，难怪舒长老投其所好，安抚工作做的不错。 商羽眯了眯眼，也低下头对她悄悄说：“你是喜欢他吗？喜欢就去追呀。”说完了还偷偷瞄这小妮子的反应。 “我师父才不允许我去招惹这样的人呢？”这个小姑娘撇撇嘴，“她就巴不得我们都超过方长老的入室弟子。不过，我喜欢的必须是像子墨师叔那样的，太子还是有差距的。” 商羽哭笑不得，她的师父简直在祁昀派妹子眼里是香饽饽，真怕和整个祁昀派妹子为敌啊，要是以后她有了师娘，不知道整个祁昀派会不会被一群打着心碎招牌的醋溜妹子掀翻。不过商羽还是厚脸皮地问这个小妮子：“你师父是？” 小姑娘倒是大方，直接朝着上面念着的舒长老努努嘴。 商羽这才注意到这小姑娘袖口的一个“雨”字。原来这个小姑娘是舒长老得意弟子中的唯一一个女弟子凌灵，真是人如其名。 这小妮子一刻也不闲的，拉着商羽给她看她自己用凤仙花扎染的头发，编的贝串。商羽简直不敢相信，她以前虽说商家能见着的饰品式样一点不少，却从来没见过这种看起来新奇有趣的，这让她来了兴致，也跟凌灵说了不少她所见过的式样，这小妮子立刻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表示一定得空拉她一起试试手。 两个人莫名结成了战盟，而台上的人正在做最后的总结，真是太有趣了。 舒长老宣读完毕后，由执教师父纤尘、凝波两人点名choucha弟子以检验最新学识。 “舒长老门下，凌灵！” 凌灵朝商羽吐了吐舌头，“第一个就抽到我，我这是走了什么运。”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御风行到了中央空地上，看得商羽目瞪口呆。 “掌门，各位师叔师伯师兄师弟们，小女子献丑拉！”说罢，她却是从腰间取出一条雪白的鞭子。 白鞭子呼啦一挥，震得周围弟子退了三步，舒长老得意弟子果然内功不浅。 而后，她的鞭子好似一条游走的白蛇，忽而走东忽而走西，因为速度极快，白蛇竟在一瞬出现在四面八方，让人无法看到真身而无从下手。 一套鞭法如骤雨落地，又如繁星漫天。她，一面使鞭一面伸出左手，猛的发力，稳稳地束缚住假想妖的位置后翩然落地。 在落地的瞬间，她顺势收住，两手抱拳：“承让” “好！”在场的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商羽也混在人群中不断鼓掌。这得练多久才能达到如此，偏偏凌灵如此年轻。 商羽的目光简直是崇拜！ 而后又有执教师父的一些弟子进行展示，商羽真的觉得无敌自容。 为什么每个人都厉害的跟练了十年似得！谁说的点誉大会只是检视能力，分明就是给自己师父和自己长脸的。 不过……也是一个很庞大的通气会。至少商羽发现了许多人物，而她正在逐渐地融入这个庞大的祁昀派的生活。 只是有个太过受欢迎的师父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