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者良心
出诊？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姜峰是拒绝的。在秀水村，谁不知道姜峰只坐诊不出诊的，即便是再有钱有势的金主，不也是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治病？不过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林荫儿却是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爷爷不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吗？正好用这次出诊来要挟。还是媳妇儿聪明！想着走完这趟回去就能跟林荫儿结婚了，坐在通往北都市的动车上姜峰咧嘴笑了笑。 忽然，一声婴儿的哭啼，惊动了车厢上的乘客，姜峰放眼望去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来，一位年轻的妇女正抱着一个孩童拿着奶瓶喂奶，可是孩子并不是饿了，嚎啕大哭停不下来，两只葱白一样的小手不停的舞动着，小脸憋了个通红。年轻妇女身边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焦急不已却也想不出来任何的办法。 姜峰习惯性的摸了摸手上白金色的上面雕刻着一枚银针的戒指，起身跟着一些乘客走了过去，正要开口之际，对面车厢的大步走来了个头高挑的青年男子，朗声说道：“我是北都一医的大夫梁景玉，孩子抱过来给我看下。” 见到有医生在车上，年轻妇女没有犹豫一下，将孩子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梁景玉抱起孩子查看了一番就下了结论，面对夫妇二人说道：“孩子患的是急性胃肠，情况非常的不好，随时有生命危险，我身上又没有随身携带药品……” “梁医生你想想办法，救救囡囡。她才一岁多一点啊。”听到这么危险，年轻妇女泪眼婆娑。死死的拽住了梁景玉的胳膊。 “是啊，医生，只要你救好了小囡，多少钱我们都给。”金丝眼镜男一脸急切的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们别急。我用物理疗法来帮着孩子缓解一下疼痛。” 梁景玉说着就让人去了一趟餐车，取来了一些冰块，就要给小孩冰敷。 “不要！”忽然间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不同的声音，襁褓当中的孩子得了急性胃肠炎，有生命危险，这确实不是危言耸听！姜峰认同这个说法，但是不认同梁景玉的诊断与做法。 “你是谁？”梁景玉看向了姜峰，这边的旅客也抛来了疑惑的眼神儿。 “你这样做孩子会加剧病情的。如果孩子真的是急性胃肠炎，用冰敷的方法确实能够暂时缓解一下疼痛，不过终究孩子不是这病！”姜峰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如果不是紧急关头他宁愿不出这个头。 “你说孩子不是胃肠炎，那依你看呢？”梁景玉并皱了皱眉头问道。 “孩子面色土灰，无精打采，这是由于体内湿气过盛，气滞血瘀所造成的，啼哭不停镇痛不已，明显是湿热之证，确实是有胃肠炎的症状，不过……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孩子得的应该是急性阑尾炎。”姜峰说道。 “你是医生？你把你的行医资格证拿出来我看看？”梁景玉心中气愤不已，刚才他诊断是胃肠炎，而这位直接说是急性阑尾炎，这分明是当面质疑他的医术。 “我是土郎中，并没有行医资格证。” 姜峰说着从身上摸出来几枚银针，看着夫妇两人说道：“孩子病情刻不容缓，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施针下去孩子的病情便会立竿见影！” 夫妇两人犹豫不决，这人虽然滔滔不绝说的很像那么回事，不过他也说了自己是土郎中，那就是赤脚医生了？ 这不由得让人想到了那些招摇过市的江湖骗子！梁景玉指着姜峰气愤的说道：“胡闹，你一个乡野土郎中，胡乱断病，唯利是图，还想要用银针草芥人命吗？” “那你的冰敷就不是胡闹了？” 姜峰没有必要跟梁景玉去争口舌，看向了夫妇两人说道：“大人急性阑尾炎在没有治疗的情况下都无法挺住，何况是孩子呢，我给孩子施针不收取分文，只是因为医者良心。” 要不是看在情况危急，救人如救火，姜峰才不会管这事儿了，正所谓，“医不叩门，道不轻传”，不相信他的水平，那么他也懒得去管！ “医者良心？哼，你这样的江湖骗子我见多了。还想在我面前装腔作势，门都没有！” 一瞬间，乘客向着姜峰投来了不善的眼神儿，梁景玉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赶紧一边去，别当误的给孩子治病！”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运动服梳着马尾的女孩子，挽着位满面红光的老者从另一个车厢走了过来。 老者一进来，车上的乘客竟然有不少见过此人的，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这是中医泰斗梁青山老爷子啊。 顿时，车厢里面热闹了，许多乘客不停的跟着梁青山打着招呼，热情不已。这辆车是金州市始发的，所以车上的大部分人都是金州市的。谁不知道金州市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国宝级人物叫做梁青山啊。行医治病数年月，一身医术如火纯情，在他手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症。现在专门负责省市级领导看病。 现在谁要是能让梁青山，梁老爷子诊一诊脉，别说药到病除，就算是出去跟别人吹牛，那也是有了足够的资本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景玉？”梁青山步伐矫健的走过来，梁景玉简明扼要的讲诉了一番，补充说道：“爷爷，我相信我的诊断是不会有错的，现在这种条件下，你可有什么办法？” 原来是梁青山老爷子的孙子呀！一瞬间好评如潮，他们自然相信梁青山的孙子了，这下子所有人都将姜峰当成了江湖庸医，骗取钱财的无良之辈了！ 面对质疑，姜峰没有任何的反驳，刚才听周围的人都说了，这位梁青山是中医泰斗，德高望重，那么姜峰相信，这人能够看出来小孩的病症。 梁青山并没有妄下结论，走到年轻妇女的跟前说道：“我来给小囡看一下。”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老爷子的发言，梁景玉也是暗自窃喜，等着爷爷狠狠的打姜峰的脸。 “孩子面色土灰，无精打采，从脉象上看这是由于体内湿气过盛，气滞血瘀所造成的，啼哭不停镇痛不已，实属于湿热之症，初步诊断为胃肠炎也无可厚非，不过……这孩子得的确实是急性阑尾炎。” 梁青山的一番话，现场一片哗然，众人对姜峰便是抛去了赞赏的目光，虽然乘客不懂他们嘴里说的什么，但是大家都记得，刚才这位年轻人诊断的跟梁青山老爷子的话如出一辙！关键，人家姜峰可是连诊脉都没有诊，只是看了一下就得出结论了。 梁景玉臊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老，小囡疼的受不了了，我知道您一定能救她。”年轻妇女眼圈泛红，心如乱麻，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恳求着。 “目前的条件来看，办法还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梁青山摇了摇头，似乎在斟酌思考。 “梁老爷子，用冰敷止痛呢？”乘客中人有出声道。 “万万不可，湿气凝滞阑尾无法排出怎能用冰敷，这不是加剧病情吗？”梁青山当场就否决了这个办法，一旁的梁景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低着头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刚才他可是说要冰敷的呀。 梁青山看向了姜峰说道：“这位小友，你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湿气过盛，气滞血瘀，应当释放，最好不过用银针疗法。”姜峰侃侃说道。 “针灸？”梁青山思忖了片刻便是笑了起来，说道：“可以一试。这是一个好办法！” 要说针灸未见是一个完美的治疗方案，不过此时此刻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也只能选用针灸疗法了。这回梁青山都发话了，夫妇两人自然相信姜峰了。 银针捻刺下去，孩子竟然停止了哭啼，再一枚，又一枚，足足五枚银针下去，孩子竟安静的熟睡了过去。 神奇，真是神奇，在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一会的工夫收起了银针，姜峰又开了一个方子，递给了夫妇两人：“这个方子可以曲解湿气，通畅肠蠕动，服用一个疗程病症自可康复。” “大夫，刚才真是对不住……” “那个，大夫，太谢谢你救了小囡了，这些钱不成敬意，还请你收下……” “医者良心。我之前说过分文不收。” 姜峰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根本不去瞧看那边的热闹了，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夫妇两人尴尬不已，金丝眼镜男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最后无奈的将钱放在了口袋里，这个时候梁青山说道：“两位，可否将那位小友的方子给我瞧一瞧。” “梁老，您过目。” 年轻夫妇自然愿意将药方给梁青山把把关，梁青山看后赞不绝口的道：“好方子，确实是难得的好方子啊！” 没热闹可看了，大家伙跟着梁青山打了打招呼便是各自回座位了，此时整个车厢的人看姜峰的眼神儿就不一样了，甚至有不少的人过来跟姜峰攀谈起来了，谁还没有个病灾的？ 梁景玉恶狠狠的看了姜峰一眼，没脸见人一样灰溜溜的走掉了。回到贵宾车厢里，梁青山看上去很高兴，笑道：“后生可畏啊，那位还真是一个青年才俊，谁说华夏中医落寞了，我看这是一派胡言！” “爷爷，喏，你可别再说了，再说我哥就要跳车了。堂堂国外回来的海归博士，竟然在动车上丢脸了，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好听呀。”梁珊珊摆弄着马尾辫，咯咯的笑道。 “景玉，怎么样，跟着我学中医吧？”梁青山笑着道。 “爷爷。您就别说了。我这不是没有医疗器械嘛，要是在医院我怎么可能误诊呢。至于学习中医我要是早想学，那小时候不就跟你学了。”梁景玉当着爷爷的面不好说，要是外人，他一定会对中医嗤之以鼻的，中医不就是巫术吗？伪科学的东西怎么能学？ 梁青山自然知道自己孙子心中所想，今天高兴他也就没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梁珊珊俏皮可爱，急忙打圆场说道：“行了，哥你少说两句吧。你西医厉害，我同学的病各大医院都看过了怎么没给瞧好，还要请爷爷跑一趟过去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