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这是来截胡的还是干嘛的
听到老头问我是不是汇英学校里的主事人,我下意识的就准备开口否认。 本来嘛,主事人这个词,指的至少也应该是一个组织里的掌门人又或者全局管理人才对。具体放在汇英学校里,能称得上是主事人的人,就算不是身为校长的老贺,那最起码也应该是负责日常工作的莫主任又或者学生会的王雨纯才对。 我就是个小小的校医,哪有什么“主事”的资格,就算是煮菜都轮不到我。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我旁边沙发扶手上的于小小就往我身上微微的斜倚了过来,然后不落行迹地悄悄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 我条件反射的稍微直了直腰杆,扭头看去,于小小摆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大眼睛扑朔扑朔的在装无知,于是我会过意来,对着那位唐装老头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还是先说事吧。” “呵呵呵,关系看着是不错。”唐装老头看着我和于小小的动作,看上去倒也没有太在意,反而是坐在唐装老头身边的那个跟我同龄的年轻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唐装老头打完了圆场之后,似乎是斟酌了一下,“张瑞当年布在你们学校里的那个大阵,之前我们是不知道。不过现在既然知情了,那么就不能任由你们继续胡闹下去了。” 我想了想,“您的意思是,要把封印给毁了?” “既然是张瑞的手笔,我们茅山宗的人也不敢过于自负,自然是不敢擅动的。”唐装老头叹了一口气,“而且按照史籍上的记载,张瑞虽然学的一身太平邪术,但是为人处世都是正派风范,并不是丧心病狂谋求私利的人。所以他在那里布下了万鬼伏藏大阵,应该是为了镇压邪祟,我们正派人士自然也不会妄动。” 于小小在听到“太平邪术”四个字的时候轻轻的“哼”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反驳。 “那……”我一时之间还没搞懂唐装老头的意思,于是拉长了尾音等着他的下文。 “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后人也无从得知了。不过昨晚老头子我在你们学校里走了一圈,又听你们校长说了一些往事,也算是了解了一点情况。张瑞当年和那个洋鬼子为了镇压什么东西,先是在学校里布下了万鬼伏藏大阵,然后为了化解万鬼伏藏大阵稀释出来的怨力,又让那个洋鬼子以西洋阵法在伏藏大阵之上做了布置。现在想来,他这样布置一来是避免外人感应到伏藏大阵的所在,二来也是为了减少大阵稀释出来的怨力造成的影响。确实是大师手笔,本来也确实轮不到我们这些后人去狗尾续貂。” “不过时过境迁,老头子我虽然不懂西洋阵法,但是也能感觉到那个西洋阵法现在已经难以长久为继了。再加上你们学校最近命案频出,可见是有心之人在故意破阵。如果那个西洋阵法被破坏的话,周天伏魔大阵的气息便再难掩饰,到时候如果引来那些觊觎张瑞遗物的邪魔外道,事情恐怕就不是简单几个正道门派就能解决的了。” “所以既然你是学校里的主事之人,我这个老头子也就想跟你说个明白。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既然是为了保护大阵,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与你为敌。但是张瑞作为太平道的最后一任传人,名头太大,如果周天伏藏大阵暴露的话,后果很严重,这点恐怕你也是知道的。为了避免事情变成那样,老头子我会召集正派人士对大阵进行重新封印,控制事态。因此学校里的事情,你以后就不用管了。” “有些事情的可怕程度恐怕会超乎你的想象,你身上没有半点修为,还是好自为之吧。至于说于家那边,”唐装老头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下于小小,“这件事情并不是在针对太平人,也不是在针对你于家,所以我虽然知道小丫头你对我们有成见,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是应该懂事一点才好。” 唐装老头说完,伸手拿起了摆在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妈蛋,虽然你一副“你懂的”的样子,可是你刚才乱七八糟的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玩意啊。
是,学校里的阵法跟当年那个张瑞还有一个洋鬼子传教士有关,我知道;学校里的那个魔法阵最近应该是越来越不稳定了,我也知道;最近几天接连发生的几起命案应该跟学校里的封印有关,我还是知道。 可是这跟你们半路跳出来又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老贺他请我过来就是为了搞清楚学校里最近的异常情况,虽然唐装老头的意思是学校里的封印不用我cao心了我也很开心有人来帮忙,但是这一副让我卷铺盖滚蛋的味道是闹哪样? 说得直白一点,我的报酬呢? 我好歹也查了这么多事情,局子里也去过几次了,总不能白干吧。 而且我最近查案查了这么久,凶手是谁我觉得我差不多已经有点眉目了,你总不能在我提枪上马干得正嗨的时候让我说拔枪就拔枪吧。 你也不怕我喷你一脸。 于是我想了一会儿,“关于您说的那个大阵的事情,既然您胸有成竹,那么由您来接手,我是没有二话的。” “哼。”坐在唐装老头身边的那个黑毛狮王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 唐装老头自己反而不以为意,只是放下了茶杯看着我,“但是?” “哈哈哈。”我的脸皮一向很厚,“但是学校里最近接连出了几起命案,这些事情我还是要继续调查下去的,具体的情况可能跟那个什么大阵有关,也可能没有关系,不过我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当然我也不会去耽误前辈你们的大事。”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干你的,我****的,各不干涉也就是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唐装老头语气悠悠,从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手里拿过茶壶,往自己的被子里添上茶水,然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