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准备过河
生活在南方的人或许很难体会到冷风吹到脸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如同一把把细小而又锋利的小刀子在脸上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割,连续不断的摧残着脸上细嫩的皮肤和肌rou,痛痒交加,说不出的那么难受。 越往北,这种感觉就越强烈,胖子比较实际,也不在乎形象了,踏在剑上,两只手紧紧捂着皮袍子遮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跟妖怪似的,黄文启比他强点,年纪大了皮肤粗糙没用皮袍子遮脸,可他也不好看,眉毛胡子上粘的都是细碎的雪花,一圈一圈都是白的。 已经飞了整整一天一夜,此时,师徒两个都是身心俱疲! “师父,您老人家受得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胖子问道。 “不了!我受得了!”黄文启看了看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早点到了地方,我才能心安。” “那……吃东西吗?” “不吃!” “好吧!” 胖子耸耸肩,掏出一块rou干,皮袍子遮着嘴,一点一点的嚼。 一天一夜不睡觉胖子无所谓,可是一直不吃饭,胖子受不了。 不过,他十分理解黄文启此时的心情! 既然已经知道了冰浆花的位置,老头子恨不得一眨眼的工夫就能赶到那里,然后将冰浆花握在手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个孩子都是自己父母的心头rou,只要能救自己的孩子,就算让当爹妈的去死他们也会立刻去死然后含笑九泉,这与社会地位无关,与贫富贵贱也无关,黄文启虽然贵为铭剑宗药王谷的谷主,地位超然,可在这种时候,别的身份都是虚的,他只是一个心忧自己女儿安危的父亲! 仅此而已! 胖子转头,看了看刚刚泛起白光的地平线。 冰苔雪林这个地方十分的诡异,来了这么多天就没见过太阳升到头顶正上方的时候,总是那么斜斜的挂着,而且亮天的时间很短,只有平日里的一半多点,剩下的时间就是漆黑一片,胖子上辈子活了一百七十年,经多见广,一般性的常识都懂,也知道越往北白天越短的道理,可是却没想过到了极北地区之后白天居然会短暂得如此夸张,胖子一边嚼着rou干一边在心里乱想,这要是继续往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会不会是太阳刚一出来马上就落下去了?或者永远都黑天……特么的,那日子还有的过? 正想着,忽然就听黄文启用一种非常非常惊喜和夸张的声音说道:“胖子,你看!” 胖子往前看,只见白茫茫的开阔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最前方。那里没有茂密的树林,没有洁白而松软的积雪,虽然也是一片白色,却是那种光滑晶莹的白色,在刚刚升起来的朝阳映照之下,反射出银亮亮的光芒。 冰面! 是那条冻河! 胖子不嚼了,囫囵着吞下嘴里的rou干。 黄文启异常振奋,在冰苔雪林之中折腾这么多日子,终于见到亮了! 尽全力催动脚下的飞剑,将速度拉升到了极点,黄文启朝着冻河的方向直冲而去。 胖子也是紧紧跟随,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到了冻河的河边。 收住玄气,落在岸边。 没有直接往渡河向前飞,乔泗驹的忠告言犹在耳,虽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到河对岸去,可是事关性命,也必须谨慎。 站在河边,师徒二人举目远眺。 只见这条冻河很宽,足有百余米的宽度,也不知在这里冻结多少个岁月了,无比的光滑而结实,而在河的对岸,遥遥望去似乎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是起雾了还是有风刮起了残雪,看不太清,但是隐约约的确是能看到有一片淡紫色在招摇晃动。 冰浆花! 黄文启呼吸有些急促,一巴掌落在胖子的肩头:“胖子,你看,那是冰浆花吗?” “应该……是吧!” 胖子自然也是看到了河对岸的那片紫色,也是比较兴奋,可是现在……他更多的心思却不在这里,目光渐渐回收,落在那片如同镜子一般光滑的河面上。 与河边上积雪皑皑不同,这片宽阔的冰面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一点雪沫子,与岸边这雪景相比,仿佛是一把巨大的切刀将这条冻河与岸边一切两半,又授予了不同的寒景。 显然,这样的奇景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风! 只有风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而这种风……想一想之前乔泗驹说过的那番话,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底蹿到了胖子的头顶心。 四哥说话没有夸张,看来在这条冻河上面,果然是有一个诡异的风阵存在! 既然这样的话,怎么办?
怎么过去? 就这么直挺挺的往前走吗?那肯定是不行的! 必须想个更加安全的办法才好! 而这一路上,对于这个有可能存在的风阵,黄文启和胖子已经交谈了好多次,详细而充满建设性的分享了彼此的意见。 直接用身体去探路肯定不行,属于脑残的行为,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能找个别的东西来探路,比如……野兽,或是玄兽什么的,同样都是血rou之躯,若真是rou身能够引起那个可怖的风阵,那么有那畜生先走,师徒两人的安全系数也会提高很多,远远跟在后面。没事儿……自然一切都好,一旦风阵骤起,师徒两个距离较远,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脱离险境。 这些都是师徒两个商量好的事情,不过,也有一些事情,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并不是那么统一。 “胖子,你就在这儿等我吧,如果我死了,你就直接回去,把消息告诉你师兄们,让他们去告诉掌门,至于你大师姐……唉,也不要再找冰浆花了,就算她病重而死,那也是她的命。” “师父,你老人家好歹也是一把胡子的年纪了,怎么说话一点不算数呢?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时辰之前你还不这么说呢,怎么现在又改了?弟子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老人家到底有谱没谱?” “放屁!没大没小的,有这么跟师父说话的?” 胖子耸耸肩,不说话了,可他的目光很坚决,就一个意思,就算师父说出花来,自己也是非得跟着一起过河不可。 这一路之上,黄文启就没断了跟胖子磨叨这事儿,不让胖子过河,而是由他自己去独自承担风阵的危险。 可是,胖子不答应啊,嘴上说的是自己必须过去,必须亲眼看到冰浆花才能放心,淡紫色透明的花很多,万一师父你老眼昏花看错了怎么办。岂不是白过去了? 而其实,他心里却是另有想法。 虽然胖子现在的实力还很低微,远远低于黄文启,可是……胖子知道,师父黄文启只是擅长武技和炼药,却不擅长阵法,而胖子自己……且不说杜家就是阵法传家,算是祖传的技术,就算只是论及一百七十多年来人生经历中遇到的阵法,胖子的经验也比黄文启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