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重复旧辙

    七杀殿

    “白子画，看着轻鸿是不是很愧疚啊？”她依旧坐在宝座上，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看着白子画痛苦自己就快乐吗？恐怕她早已忘记了什么是快乐吧..........

    “小骨，你为什么执念如此之深？你们本是姐妹，难舍难分又何必如此？小骨，你也明白绝情池水的痛楚，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痛苦施加给你最亲近的人？”

    “执念？我曾经只想留在你身边，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夺，可是老天不公！我失去了所有，我失去的太多太多，轻鸿能体会到我的痛苦吗？这一点点绝情池水又算什么？她根本不懂！她说的冠冕堂皇可是又怎么会体会到我的感受。我从小失母丧父，在所有人眼里，我天生是妖怪，是祸害，他很恨我、怕我、想杀了我，我从未过过一天平凡的日子，我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拜你们所赐！姐妹？那又如何，我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我永远是孤身一人，我很不容易有一个师傅，她还要无情的剥夺，难道这就不是自私吗？你们需要我时用，不需要时抛弃，丢弃，只为了自己的颜面你们口口声声道德仁义，可是你们比任何人都自私！白子画，你心系天下心系众生，可是为什么你也不理解我，我不怕痛不怕苦，我只想得到你的关系，你的爱护，哪怕是一点点，这样真的过分吗？”花千骨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小骨，原来你一直都是恨我们的，既然如此，我理应补偿你，你说得对我们都很自私，犯罪的是我们，可承担一切的却是你，小骨，师傅对不起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轻鸿如今我也放了，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是吧？长留上仙？”花千骨忽然转变，白子画沉默不语。

    “你要我做什么？”他的态度似乎永远只有冷漠：“只要你快乐，我不负长留、不负六界、不负天下，可是终究负了你负了我自己，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过些我心甘情愿。”花千骨从未听白子画说过这些话，心中有些伤情。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说负了我......你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离开这里，放弃这段感情，或许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这也许是宿命吧。”花千骨累了，真的累了，她莫名的爱上了孤单，爱上了黑暗.......

    “这段感情如你所说或许是错，可是我从未后悔过，我毕生只有你一个徒弟，宿命如何？就算你是妖神，是仙界公主，你也是我白子画的徒弟，只要我做你一天师父，就要对你所做的一切负责任。覆这天下如何？覆这长留又如何？天下人生死干我何事？轻鸿与否与我又有何干？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今生.......我只为你而活。”

    “我只要轻鸿死。”她明白她与轻鸿相生相克，轻鸿亡她必死，轻鸿生她必活。她这样做或许也是解脱吧......

    “轻鸿的死我从未在乎过，我说了你要什么就拿去好了，这天下、这掌门、这仙力我从未想要过。”他语义深沉，富有寓意。

    “哼，既然如此我也不顾念什么情分了，明日你随我去长留吧。”她说的平静：“我会亲手杀了她，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无论我们的情谊有多深，无论我们的宿命是什么，这样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花千骨紧闭双眼，不想直视白子画，也不敢面对他那心怀天下的双眼..........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