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门七贡生
“王爷王妃，报喜的来了。说是咱们府上的几位小爷都中了。”这么大的事情，尘居自然是要禀报一二的。作为裴明宣身边的一等小厮，专门处理这些琐事的。 几位嬷嬷管事都在外管着爷手底下的家业，府中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是多少支会尘居一声，其他的事情倒也不用cao心什么。自从元画香掌管府上一来，裴明宣和元书涵过的是越来越轻松。 “如此甚好，让香儿去安排。”这五十天的流水席看来是跑不掉了，好在他们还真是不缺这么点。无非就是那几个院子有点乱，外面摆着流水席，一些贫寒人家也是可以随意来吃的。 只不过相互之间分开，对大家来说都好而已。这个先例也是裴王府开的，一般流水席只是请宗亲同族而已。外面的那些贫寒人家是吃不着什么的，元画香当初来这么一手。 倒是开创了这个先河，不少人家都乐意做这个好人。谁想吃随便来吃，有钱的带上一两样贺礼进门，没钱的外面也有好吃好喝的招待，倒是赢下了不少的口碑。 世间事惯来如此，既然有人说好，那么定然就有人说不好。这榜单刚刚下来，元画香就接了不少的帖子，都是来拜访两位婶娘的。至于原因也十分好说，无非就是婚庆之事。 如今官宦人家的女儿基本都在宫中待选，偶尔有几家官宦人家要么年纪刚刚十三，要么就是选秀当中被刷下来的。倒是宗室人家的不少，说到底这些人是不用参加选秀的。 “将这些帖子转交给两位婶娘，这种事情总归还是不用作陪的。”人家爹娘还在上面，又不是选秀定下的人家，当然不该有她们几个来插手。莫说她们是晚辈，就是元书涵这个表嫂，也是没这个理由的。 不过定亲这种事情，裴君惟跟裴君越两个早就统一好意见，等闲不会随意定下来。要么就是等选秀的结果出来之后，二则殿试之后被赐婚的其实也不少。 裴华珊、裴华福、裴华蜜、裴华艾、裴华福、裴华圆她们几个不就是这样配出去的，不过有些是大臣家中的孩子，只有几个才是当年的贡生。这也是为何放榜之后，才出选秀结果的原因。 左右流水席在家中的，也是男女席分开。借着这个机会相看也好，还不会有什么人怀疑什么。这一个月下来，要定的早就定下来。终归是四品大员家中嫡子，真有那用庶女打主意的，到头来丢的是自己的脸面。 更何况两位婶婶早就被陛下交代过，断然是不敢应下别人的庶女。原本以为这段时间没什么好看的，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热闹在这里。倒是还有一个是给她的，都知道这是王妃养女，倒也不会被人轻视。 “这一家怎么有点眼熟。”元画香是真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家，如今姓百里的也有那么几十万，哪里能一一的都记个清楚。她又不在内务府或者是司簿司干活，真没这个必要来的。 不过郡王妃这个级别的，大约京城当中也没几个。封爵这事百里家整的老复杂，郡王无非是三种情况。一种是皇帝亲生子，只不过当娘的不在皇后庶后宸妃之列，哪怕最低也是从四品的婕妤所出。 再往下的那些就是封县王，这等级可当真是森严的狠了。而且这个位子还只能传三代，三代之后便是降一等袭爵。第二种情况就是这么来的，亲王传了三代儿子继位就是郡王，之后还要递降。 还有一种也是要递降的，亲王位传长子，其余正妃、侧妃、庶妃所生之子皆封郡王，传一代之后就递降。降到最低等的乡男之后，便再也没有爵位在身上。只不过内务府上还是有记录。 也就记记生猝年以及生下来的孩子叫什么而已，别看现在百里家宗亲有五十万这么多，国家养着的也许五分之一都不到。虽然这个数字也十分可观，到其它人总归还是要自食其力的。 之前三代长亲都不在的宗亲孩子，内务府统计了之后，女子弄到宫中去转交给六尚据教管。等到十八九岁之后便由宫中许配人家，在宫中学了不少事情，出来之后大多数都能配得不错。 男子则是去内务府教养，出来之后也有一技之长可以谋生。如今倒是都送到他们府里头来了，百里炎琦还十分大方的一人给一个县王爵位。左右都是宗亲，宫中教养出来还没有他们这里教养的好。 二则百里炎琦看明白了，元书涵这里的孩子，日后指不定会到什么地方去。之前封的几个孩子，等到成年之后还不知道剩下几个。留下来的总能够帮上忙，那点东西还真不算是什么。 看着多分配到一年上去，当真算不得什么事。 “娘子怎么忘了？这可是当年跟乐家定下的县主家里，只不过后面闹出那么些事情来，这位县主便退婚了。大约是不好跟两位夫人见面，所以才给娘子递帖子。” 乐平毕竟是乐家出来的，难怪会觉得不好意思。看看时间似乎是明天，大约心中也是着急的。 “若是如此，到时候让依静在外面等着，看情况将三叔公或者五叔公请来。”大部分的可能还是在三叔公膝下的那三位表叔上头，再底下的还都是些小孩子而已。 这两年裴君惟可是生下不少孩子，都找惯例养做嫡子。裴君越也算是有样学样，倒是弄的府中没有庶出。这样大概也有这样的好处，毕竟家中没有什么爵位，家产什么的大约也没什么能纠纷的。 嫡长子已经定下是裴明朗，左右裴王氏和裴乐氏身上都有一个四品恭人的名头。还是元书涵弄出来的说两头大，省的乐平还要装贤惠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 裴君惟的孩子都能成为嫡子，跟这件事情也脱不了关系，一个希望借此讨好，另外一个自然也就不甘落后，裴王氏转过年来更是觉得有恃无恐，毕竟她生的还是嫡长子。 却也不能如同之前那般平白生出这许多心思来，乐平更是有苦只能自己咽下去。并嫡这种事情还是得让皇家来，民间这样来宗族当中可不会答应，毕竟嫡子和庶子差别可是很大的。 “这位家中还有未成亲的小爷，娘子就不怕是冲着娘子来的么？毕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当中，八九岁定亲的可不少。”哪怕元画香的年纪还小些，可是也算是名声在外人见人夸的。 “若是冲着我来的，这帖子只会下给娘亲。”从来没有一家人是直接向人家孩子提亲的，开玩笑也开不到元画香身上，毕竟元画香已经九岁，开这样的玩笑就是故意败坏人家名声。 元画香倒是无所谓，说话的人家怕是也落不着好去。随便拿着人家清誉作践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家。典型的损人不利己，官宦人家多少都是要点脸的。 “还是娘子想得周到。”便是她们准备打趣一两句，都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不就给不轻不重的打了回来，当真是让人一点乐子都没有，更没有寻常娘子的娇羞。 “日后这些话还是少说些，否则休怪我将人打出去。”人跟人在一起固然不能定的死死的，可这么随便开主子玩笑的，当真也不是什么该做的事情。 “是奴婢僭越了。”嘴贱当真是种毛病，而且还属于不治不行的哪一类。 元画香看了她一眼，将手头的事情处理了，出门去找裴华裳去。这段时间裴华裳跟禁足差不了多少，除了去上课的时候之外，大多数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待着。 他们也不很爱去哪个院子，毕竟看着董清源的几个孩子别扭。尤其是裴华裳自己都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结果身边就多了这么多个管裴华裳叫母亲的，年纪还有比裴华裳大的。 元画香过去的时候，董清源十年如一日在府衙处理公务，裴华裳则是安安分分的在房间当中练琴。她们上课一般都是早上，有其实裴华裳大多数时候都是爱去不去。 除了医药、剑术、琴之外的课，裴华裳基本都是不去的。 女孩都在旁边的绣房当中，惠侍正在教导两个女孩。董怀瑜让惠人教导着，董怀煦则由另外一会惠侍教导着。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当中。现在年纪还小，也不是外面的孩子一般。 除非如同她们从前那边，便可无拘无束的在海岛上乱跑。在这样的门厅当中，年纪小也是不能乱跑的。 “画香来了，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元画香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大忙人，裴华裳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不很忙。只不过学习更要紧些，其他的事情花不了多少时间。 “怎么，昨日父亲未曾与你说过？”裴明宣做是应该没有这么不靠谱，昨天必然是跟裴华裳说了，要让裴华裳帮着招呼这件事情。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毕竟长子董怀朝再过两年也该议亲。 “五月一日一个月之后么，哪里就能够这样着急，莫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裴华裳觉得今天元画香来得太奇怪，寻常她们都是不爱到这里来的。 至于原因裴华裳心中也很清楚，怎么说都是董清源的血脉，裴华裳是断然不会下手亏待的。如今这样其实也很好，母亲在这说的极好，左右不过是给些钱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