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选人
“三叔公看是要到正厅去，还是请牙婆过来这里。”裴华沓准备提醒提醒裴君惟正事，虽然说安排人的事情不用她亲力亲为。可是几个丫鬟却都是跑不掉的，总不能让主子自己安排。 “去正厅吧，刚才叔公想了一下，选人的事情暂时如此安排。今日能选齐自然最好，选不齐，那慢慢在让牙婆补上便是。一时间将分例亏空全部补上是不可能的，便先将三等丫鬟小厮的亏空补上。” 反正一等二等也是由三等的慢慢提拔上来的，倒是不必这么着急。裴华沓如今派过来的人为了避嫌，那都是担着二等的名号，裴君惟看着个个都是不差的。从照完镜子回去，裴明欣转瞬变了个人就知道。 既然这些人得用那么就要好好用，日后留下也好送还回去也好，目前暂时还是要依仗一阵的。 “明月在房中暂时不管，此次你们自己也要好好挑上两个。”按照裴王府的分例来看，这一次能够找齐一半就算不错。 说话间几个人就已经到了正厅，四个牙行头子就在那里站着。这毕竟也是一门正当活计，做的也算是像模像样。 “这几个都是裴王府的熟人，刚来的那些日子，沓儿可没少见他们。”身边紧要的人自然都是选可靠的送来，可是一些杂役还是要从牙行找。就算是裴府原本有自己的家底，裴王府裴明宣立身这么多年也有家底。 可是最近开府开的元书涵焦头烂额，自然还是需要这些牙行提供些人的。不过裴华沓他们几个看的严，不合格的退回去的也不少。所以都是深知裴华沓他们几个的脾气，带来的人都是极好的。 “你们几个谁先来。”裴君惟对着裴华沓点点头，要是能生个裴华沓这样的孩子，那还真是这辈子都无所求。可惜这是侄子养的闺女，只能叫他一声三叔公。 “小人先来。此次小人先挑了三十人过来，若是还有其他需要还可再唤些人过来。此次备下男子二十人女子十人，不知老爷准备先选什么。”有人上裴王府认亲的事情，全京城里头早就传了个遍。 只是没想到裴华沓这么早就将他们喊了过来，上头哪一位的气势也不比京城的富贵人家老爷弱。 “有合适的教养嬷嬷么？”裴君惟开口问的自然是最紧要的人，当然这个牙行估计也只能介绍介绍。这种人物一般不会委身牙行之中，还得让裴王氏亲自去请。 “说来也巧，小人手上刚好有这么一个人，原本也是一位大家姑娘的教养嬷嬷，因着那户人家犯了事才被辗转到小人手上。早些年在京城中也还是有些名号的，正是那方初方娘子。” 这位方娘子在京城中也是小有名号，裴王府这样的地方也不算委屈娘子。就算不是几位郡主县主的教养嬷嬷，可是那也是跟裴王府沾亲带故的小姐。 “原来是方娘子，不止方娘子可愿来教导小女。”若是这位方初方娘子，那么还真是一点都不用选。方娘子教出的姑娘，那真是难求的。当年谁若是能够说一句，我家姑娘是方娘子教的，那真是顶顶有脸的一件事情。 “老爷若是定下，小人立刻让人将方娘子送过来。”这一位之前所在的人家可不是一般人家，犯的罪自然也不是一般的罪，差点就砸在手里了。毕竟如今的方娘子，可不是当初那个名动京城的方娘子。 “若有好些的嬷嬷婆子也可一并送来。”裴君惟根本不在乎方娘子因何入罪，但是方娘子教出来的姑娘那可都是有口皆碑。只要能让两个闺女学好，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后考虑。 既然这个牙行有这么好的人选，那么其他的婆子想来也是不错的。 “沓姑娘，刚才宫里派了为教养嬷嬷过来，说是好好教教两位表姑娘规矩。”百里炎琦自然是不会放任裴明月的，好好教教这四个字已经说明了太多问题。不是跟裴华裳她们几个一样的随意，而是严格管教的意思。 “这……”若是已经有教养嬷嬷，不知道还要不要请方娘子过来。 “去请人过来就是，既然两位姑姑如今有了教养嬷嬷，暂时放在我这里就是。”裴华沓自然是不怕方娘子来了没去处，反正她们身边如今都是三个嬷嬷，从小带着她们的奶娘一个，来这里重新找的又是一个。 宫里派来给她们的教养嬷嬷自然是不算在分例里头的，故所以有三个。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孩子不断送来，若是这个方娘子真的可以，那么派到哪里都有个去处。 谁知道这个教养嬷嬷是不是一直会在裴明月她们身边，到时候宫里的走了，总要有个人顶上。看裴君惟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方娘子必然是十分合心的。 “细辛，你去安排宫里来的嬷嬷。人都来了也不急于一时。”宫里来人在别人看来是大事，对于裴华沓还真是小事一桩。敢在他们几个面前拿乔，真是找死不挑日子。 不过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所以这次裴华沓让自己身边的一等丫鬟去。 “先挑女孩吧。”一般还是喜欢年纪小的女孩，不过这次因为提前交代过，所以来的都是十岁以上的，还有一些已经成年的。 知道裴华沓不喜欢反复挑拣，送上来的人自然都是不错的。十个人女孩留下了八个，都紧着排到了裴明月和裴明欣身边。 裴华沓让弄琴、弄经带着下去收拾，毕竟做多接风宴过后，就必须让教养嬷嬷来给裴明月她们上课。男孩留下来的比例就稍微少了些，二十个里头只留下来十二个。 裴华沓立刻让弄香、弄泉、弄霞三个分别带下去收拾。剩下来的十个人裴华沓也都给留下来，不过都是让他们站在旁边罢了，这些人不比刚才那些都是急用，立马收拾干净之后马上就要用上。 “小人这次带来的人比较多，男女都带了三十个，还准备了二十个嬷嬷，二十个管事，四家人。”他带的人数多素质也不错，不过能留下来一半就要烧高香了，不保证跟前面那个一样都能留下来。 裴君惟还是挺欣喜这些人的素质，二十个嬷嬷中裴君惟挑了四个，裴华沓挑了六个。二十个管事裴君惟挑了六个，裴华沓选了八个。四家人倒是全部都留下，派了两家到裴君惟那里，这个倒是不算在份例内的。 三十个男孩留下来的也不过是十二个，三十个女孩留下来的稍微多了点有十五个。裴华沓又留下八个男孩十个女孩，这次裴君惟留下的全让水苏先带去洗漱。 第三家留下来的人就少了些，虽然带过来的人是最多的。裴君惟只挑了十个男孩十个女孩，裴华沓挑了三个男孩六个女孩。 “沓姑娘，方娘子已经到了。” “夏枯带着方娘子先下去休息，你让那些嬷嬷管事上来。几位叔叔可有合心的人选，指出来留下就好。这边若是不方便，到侧厅在筛选筛选。”裴君惟和裴华沓故意漏下几个好的，总不能让裴明朗他们无人可挑。 反正留下来的人已经让弄秋记下，在这三个出门前给人家送去就是。裴君惟和裴华沓两个将这些嬷嬷管事全部留下，这些人是不必给裴明朗他们几个挑的。 “倒是让沓儿费心。”裴华沓跟在他后面挑人无非就是，将他疏漏下的一些东西再仔细询问过一遍，以来让裴明朗他们心中多少有个数，二来也让他们看看挑人应该如何挑。 “家训也送来了，三叔公可不要笑话沓儿。”裴华沓敢把这个东西直接递到裴君惟眼前，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她的字自然谈不上什么风骨之类的东西，但是至少是端正的。 “沓儿这字，倒是比明月还要端正些。”不看不知道一比见分晓，闺女真正应该跟人家华沓郡主比的是，这些才艺方面的东西。而不是抓着一些细枝末节洋洋得意，这个得好好给明月看看。 “弄心、弄寻、弄云、弄秋去看看几位叔叔选好了么，选好了就分别带下去洗漱。弄秋的名册交给白芷带过去，看看少了那几个人补上，之后白芷带着几位管事去账房结账。” 趁着裴君惟看家训的空档，裴华沓将事情都给分下去。“决明带着这些人去换洗，之后让他们等在安然院。”安然居正是裴华沓自己住的地方。这些人还得慢慢看，毕竟现在还有些早。 “说来还未跟三奶奶说过，这府中丫鬟小厮着衣都是订制的，款式无非那么几个倒也无须计较。颜色上却有些安排，管事嬷嬷皆为藏青，深蓝，浅灰，棕四色。之下不管年纪如何，便都以一二三等分男女不同。” “一等的丫头婆子可着蓝粉两色，小厮则可着蓝黑两色。二等的皆着青色，三等的皆着深灰色。不知这些新人的规矩，三奶奶是要自己教，还是华沓这边统一教。” 制服这种东西当然是元书涵提出来的，好分辨府中丫鬟小厮的等级。不单单是裴王府这样，其他府邸里头也是一样的等级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