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腐尸菌
我和阎重不知道所谓的万骨坑是个什么东西,看这下面那累累白骨,这个名字也很贴切,说不好真有万骨之多。 “那什么万骨坑是个什么玩意儿?真有那么多?”问问题似乎成了阎重的特权,我发现自从遇到他开始,我问出口的问题越来越少,反正我想问的,他都会问,比如现在。 抿着唇看唐沁,她双眉紧蹙,“不是好玩意儿,得想办法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们早晚会成为底下最顶上的新鲜食物。” 我和阎重齐齐一个哆嗦,我咽着口水问怎么走,回去肯定不行,往前有没有路,再加上万骨坑下的黑色鬼东西,想从白骨上趟过去都不可能。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对面忽然亮起一点光,这光出现的太突然,我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唐沁迅速把手里的手机关闭,这里不止有我们,还有带着阎重进来的崔家人,万一对面是他们,那我们的麻烦不会比遇见万骨坑小。 对面似乎只有一个人,我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像是户外鞋子摩擦石砖地面的声音,我不敢出声,往后缩了缩,刚才站在坑边儿上,突然没了光,心里总是没底。 “谁!”我才动了一下,对面就传来一声低喝,我一听顿时送了口气,张嘴就要回答说我是苏白,却被唐沁一把捂住了嘴巴。 在黑暗里,我感觉到唐沁踢了踢阎重,后者立刻出声道,“我,我,是我,阎重。” 他说完好久,对面才又传来一声问话,“你小子怎么在这里?”这次的声音很明显不是杨朔,我心里卧槽了一声,以表达我的诧异。 这特么出门都带这么多技能,这些人不累吗? “我自己爬出来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阎重还算机灵,似是而非的问了一句,对面好久没有回答,我都以为那人是走了。 就在这时,对面的人忽然出声喊了一句,“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想办法让你过来。” 黑暗里阎重似乎看了我们一眼,随即高声说了声好,接着就是一阵子的沉默,在这沉默里,我心里忽然想起了阎重之前的一些事情,忽然对他就有了些不信任。 但我知道此刻不该这么想,可那种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根本由不得我自己,我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方向,一瞬不瞬。 虽然在黑暗里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和动作,但我心里自我安慰的想着,我这么看着他,他能感觉到我的意思和不安。 阎重的方向很快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应该是绳索被抛过来撞击地面的声音,接着是阎重的脚步声,离我不远,却越走越远。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忽然有些悲凉酸楚,家不是家,连朋友都如此,我怎么可以活的这么失败。 正在我自哀自怜的时候,我又听见有一个脚步声朝我走过来,我心里一惊,这里就我们三个人,阎重明显刚才已经走的远了,这时候出现的脚步声,一定不是他的。 可这脚步声更明显不是唐沁的,她的鞋子和我们的不一样,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女鞋特有的声音,这个声音我能听得出来。 那人的脚步声几乎和远去的阎重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若不是一个在前,一个却是在我身后,我一定会以为这就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这时,前面阎重的脚步声忽然停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对面的人发现了什么,但很快,他便又开始走,这之间其实不过七八步的时间。 我背上的冷汗还是往外冒,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浑身紧绷着,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人已经走到我背后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极力压制着不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我心里害怕,但我还分得清,这里还有唐沁,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胆小猜测暴露出她来。 我咬着牙,感觉到那人浅浅的呼吸声就在我耳后,接着混合着阎重悉悉索索的攀爬绳索的声音,我听到耳边的人低声说了句,“是我。”
我猛地一吸气,下一秒全身松懈下来,卧槽,是杨朔,他竟然还在我们身后,这会儿还在这儿装神弄鬼吓唬我,这笔帐等闲了老子一定跟他算。 阎重似乎很快就攀着绳索到了对面,停留了很久,对面的人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接着我听到阎重大喊,“快,顺着绳索过来。” 唐沁适时打开了手机,抬脚就往不远处的绳索边儿跑,我这时看到了杨朔,沪浑身上下比我们好不到哪儿,头发似乎还被什么东西给拽掉了一块,秃秃的。 “看什么,爷天生英俊我知道,但也不至于不要命的看吧。”他说着也往唐沁那边跑,我听他这话,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也快速往绳索这头跑。 我们仨到最后也没能一起过,唐沁和杨朔先过去,我看着绳索那细细的样子,实在没勇气再往上爬,直到对面传来他们的催促声,我才大着胆子顺着绳索倒挂着往那边滑。 可到中间的地方我感觉到屁股上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很疼,艰难的看了一眼,顿时我的手就有些软,底下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堆了起来,刚刚好在绳子的中间位置,我这挂着刚到这里,屁股就被一片黑色的东西给粘上了。 “苏白,那是腐尸菌,快弄掉,不然很快就会寄生到身体里。”杨朔在对面大声的喊,我原本就很心慌,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慌乱。 单手在绳子上固定住,我伸手在屁股上使劲的蹭,可让我想哭的是,屁股上的没蹭掉,手上反而沾了不少,这东西的繁殖速度简直逆天了。 我心知在这个地方不好弄,于是我继续往前爬,但我不敢直接上去,他们还在,万一这东西传染力一直这么强,那我岂不是要害死他们。 我挂在离坑边儿不远的地方,使劲而蹭了又蹭,可那东西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不管我怎么弄,它就是不掉,还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