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崔云殊
到了饭厅我才知道,崔家的早饭是一家人一起吃,所以我看到了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崔云殊。 他很斯文,是一种跟崔秉夕不一样的斯文,崔秉夕那种斯文,只能让人想到衣冠禽兽,可崔云殊却只能让人想到古时候那些翩翩佳公子。 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nongnong的书卷气,却又不会显得迂腐书呆子,反而是一种大智若愚深藏不透的感觉。 所以我多看了两眼,引得崔云尉都侧目问我是不是见过二哥,我听见二哥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接着摇头。 “没见过,不过是觉得他气质特别。”我这是实话,但听着怎么都像是恭维,崔云颢甚至撇了撇嘴表示对我的不屑。 崔云尉哈哈大笑,“云殊确实特别。”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崔云殊一眼,我分明看到他是带着目的的看了一眼他的腿。 对崔云尉我本身就有点讨厌,有那么多不好传言和第一次见面不佳的印象,很难让我不带有色眼镜看他。 而且现在看来,他本身就带着颜色,我带不带有色眼镜看他,那结果都是一样的。 崔云殊很安静的笑了笑,像是根本没看到崔云尉意有所指的一眼,径自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举着小小的酒壶无声的看着我。 我赶紧摆手,“我不喝酒,典型的一杯就倒,还是算了吧。”他微微一笑,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举止得体的把酒壶放了下来。 我们几个人入座后开始吃饭,期间崔云尉说了几句话,但每次都意有所指,不是让我不要忘记自己是个崔家人的事实,就是警告敲打崔云殊和崔云尉。 所以原本对着满桌子引人食欲的早餐很想大快朵颐的我,最后也都只是草草的塞了几口包子就彻底饱了。 走出饭厅的一刹那,我使劲吸了一口气,引得身后的崔云颢嗤笑一声,“这样就受不了,我可是这么过了好多年了。” 我没回头,对着天空就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过这么多年习惯了,我可是没过过,想想以前,我虽然蒙在鼓里傻乎乎,可好歹也是温馨惬意的日子居多。 “别扯没用的。”我呸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扭头冲着崔云颢使眼色,他眨了下眼睛,竟然卖萌的嘟了嘟嘴,示意我去前面。 崔云颢推着崔云殊的轮椅,我们三个人一路通行,引来不少目光,不过大概是因为在崔家的地盘,目光虽多却没有人上前问。 崔云颢低声道,“崔家到处都是他的人,说话不方便,有些事你自己注意点。”他说完不动声色的往四下看了看。 我嗯了一声,眼睛看着前面,偶尔看一看坐在轮椅上一直不说话的崔云殊,这么看他,更加让我觉得,这人的君子气息浓重,像极了空谷幽兰。 别怪我比喻的不好,从小到大,我语文也及格过没几次,当然,肯定比数学英语什么的次数多,默默想着我不学无术的学生时代,冷不防听到崔云殊说了一句话。 “什么?”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则是略微带笑好脾气的又说了一遍,“晚些到我院子去吃午饭,我那里说话也方便。” 我这听明白,他这是邀请我到他那里,可是...... “你院子在哪儿?” 这话问出,崔云颢和崔云殊都抬眼看我,然后竟然就什么话也没说的走了。我站在原地无语的看着两人从我视线里消失,心想我刚才的问题很奇怪吗?我第一次来崔家,不知道他住哪儿很奇怪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踱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走进小院子的时候,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人,眼珠一转问道,“崔云颢住哪儿?” 他们看样子很奇怪我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给我指了指说,“就在你隔壁的院子。” 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他们俩看我的眼神奇怪,敢情我们就一墙之隔啊,我说昨晚崔云颢怎么来的那么快。 咧了下嘴,我走回屋子,在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来了杯凉水,这季节喝凉水已经有点不舒服了,但我需要这样的不舒服提醒我,这里不是我家,不要掉以轻心。 一直枯坐到快中午,我估摸着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就磨磨蹭蹭的的起身往隔壁走。他们门前也站着两个人,不过显然不是效忠崔云尉的。
进了院子,里面只有崔云殊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手里还拿这个水壶,正在给地上摆着的几盆花浇水,见我进来摆手示意我过去坐。 “这院子里放心,没有他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崔云殊把最后一盆花浇完水,放下水壶,推着轮椅到了我面前。 他上下打量着我,半晌说了句是像她,不过也不是很像。 我纳闷了,他说的是谁? “你在苏家这么多年,苏伍倒是谨慎,蛛丝马迹都没让你发现。”崔云殊这话说完,我在心里脸红了一下,不是人家没露出蛛丝马迹给我发现,是给了我也发现不了。 “我真的是那什么三姨娘的儿子?”这么狗血,小说里才会有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怎么就觉得跟做梦似的。 崔云殊点头,双手在腿上放平,那张俊秀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是我母亲后来带着你,所以我也多少知道点你小时候的事。” 他说到母亲两个字的时候,神色很温柔,又带着一种敬重,我没接话,他接着说道,“其实你丢失的时候,我母亲知道,只是却不能说。” 说到这里我疑惑了,问了句为什么,崔云殊眼睛微眯的道,“因为她觉得离开崔家,或许对你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 我一愣,继而豁然开朗,二姨娘应该是知道一些关于我手中往生蛊的事,或者是听说了些别的,所以才认为,我离开了崔家,那么说不定会过的不错。 我这个猜测被崔云殊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说,“我母亲不知道如何得知往生蛊的事,也知道老头子要拿你献祭,她是个母亲,自然知道二姨娘的痛苦,便在她的哀求下帮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