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实话实说
“你？”凤如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忍不住的笑，良久才止住笑，抬眸看向已是一脸铁青的曲商，说:“你若是真的能杀了我，现在就可动手，我倒要看看，曾经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魔头是如何在一招之内杀了我的。” 众人皆是吓了一跳，方才曲商已在举手投足间取了一人性命，她竟还敢如此猖狂，若是曲商真的杀了她，那该如何？ 沈凌嫣虽然以内力调息着，但外界的一切她都听的到，可她并不担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曲商能够有何作为。可她没想到凤如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若是惹恼了这个人要如何？心，不由得有几分焦急起来。 凤如微微一笑，上前了几步，看着脸色难看的曲商，说:“怎么，难道你做不到？” 看着丝毫没有动作的曲商，众人心中也不由的充满了疑惑:难道真如这女子所说，曲商并不能做到举手投足间杀掉一人？那么刚才那个人为何会死去？ 曲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凤如的目光有几分困惑，“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的？” 凤如甜甜一笑，劈手指向对面人群中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中年男子，看着曲商说:“因为我认识这个人，还知道，几日前，你曾经与他一同密谈，虽然不知道你们交谈了些什么，但是可以看出你们两个关系不错，而方才那个人死去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还需要我再说些什么么？” “呵呵……”一阵轻笑响起，那个灰衣男子竟是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脸的忠厚老实，实在是难以将他与曲商联系在一起，但…… “真不愧是……”钟叔话锋一顿，接下去的话竟是硬生生的咽回口中，因为他看到，凤如的身后，一个白衣男子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正冷漠的看着自己。虽然他的主子是殊离，但对于风隐离，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所以他知道，如果他戳穿了凤如的身份，那么他不会顾念着他曾经是他哥哥的护卫而手下留情，必定会不管不顾的将他击杀。 凤如微微一笑，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钟叔，我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钟叔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凤如说:“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帮着曲商，甚至帮他杀人。” 钟叔轻轻一笑，笑容憨厚老实，“因为，我是他的师兄。” 听到这个答案，凤如微微一愣，不只是她，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年轻人竟然会是曲商的师兄。 “你是西域人？”凤如困惑的问。 钟叔点点头，“我父亲是西域人，我母亲是中原人，所以我长得并不像西域人。当年我也曾在江湖上闯荡过，但，我遇到了一个女子，所以我舍了自由，成了一个护卫。” 凤如下意识的去看隐离，只见他一脸的冷漠，好似钟叔说的事与他无关一样，但她跟他都能猜到，那个女子，应该就是隐离的母亲，白莲皇后。 “你退出江湖已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帮着曲商做这种事。” 钟叔嘲讽的笑了笑，“我帮他做这些事又如何了，在你们眼中，你们都是名门正派，我们都是邪魔歪道，所以人人得而诛之都是对的，可你们这些人中哪一个手上没有沾染着鲜血的，又有谁能保证他一生都不会杀一个人？我是曲商的师兄，我自然是帮着他，而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自然就帮着你们自己，若是立场对换，你能做到不闻不问么？” “那也是他有错在先！若非他滥杀无辜，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一个小小的，倔强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脸的稚嫩娇俏，显然未涉足江湖，说出的话有些孩子气。 凤如忍不住一笑，“小姑娘，无辜不无辜并非你能判断，也并非我能判断，只有那个人自己心中能够判断。” 那女子瞪圆了眼睛，一副要吃了凤如的模样，“你这人怎么这样，竟然帮着那恶人说话！” 凤如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道，所以我们这些外人，又如何去判断那些人是否是无辜的？” 钟叔哈哈一笑，“有趣，真是有趣！我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凤如淡淡一笑，只是笑容中有些忧伤，对于过去的事情，她有些不愿面对，避开说:“钟叔，还是说说你们今日来这君山是为何吧。” 钟叔也没有再提起过去的事，包括过去的人，过去的物，只是看着秋长风，“当年秋盟主断我师弟一臂，今日我师弟特前来向秋盟主赐教，看看他这二十年来，是否虚度了光阴，也好舒缓一下心中的郁结。” 秋长风心中一叹，自二十年前断去曲商一臂，他就知道这一日迟早会来临，起身，朝擂台走去。 “师父……”周晓担忧的喊了一声，秋长风却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这是为师造下的孽，应当由为师自己解决，今日一战，不论发生何种后果，皆不许为难曲商和他师兄。” “师父！” 秋长风充耳不闻，走上擂台，看着曲商，一只袖子空空如也，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慢慢的说:“请。” 曲商冷喝一声，跃上擂台，望着秋长风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若非他当日断去他的一臂，这些年来，他不会过得如此的痛苦，那年的事情犹如一件噩梦，将他团团裹住，让他这二十年来从未有过好眠。 秋长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拔出手中的剑，曲商眉目一沉，手中的大刀一招递出，带着浓郁的杀气，秋长风抬手，以剑相抵，手中虚招一晃，长剑直指曲商咽喉，毫不留情。似乎早就料到如此，曲商冷哼一声，侧身避开。